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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第179章 姥婆提點
過年也就除夕和元宵最熱鬧,其餘的日子便是你來我家拜年,我去你家拜年,禮尚往來。王元兒姐弟幾個父母皆亡,走親戚的事自然就落在他們姐弟頭上了,而這親戚,也就隻外祖一家了。

往年前去外祖家拜年都是初二初三去,因為要除服,所以王元兒他們乾脆除了服再去,左右過年沒啥事,還可以住上幾天陪陪外祖他們。

於是這一緩,就到初十這天,姐弟五人才齊齊來到了石龍鎮的外祖家。

「日盼夜盼,可把你們給盼來了。」姥婆梁婆子早早就等在了門口,一見姐兒幾個下了車就迎了上來,再看她們都穿戴一新,不禁眼圈泛紅。

王元兒她們亦然,這有些日子未見,心裏頭自然是激動的,而且除了王婆子他們,外祖算是他們姐弟幾個僅存的親人了。

舅母看她們都要哭上了,忙的勸進了屋,這大好的年節,可不能在大街上哭上呀!

進得正屋,由王元兒領頭,姐弟幾個恭恭敬敬的給姥公和姥婆磕頭行了大禮。

梁婆子忙不迭的叫起,眼光又落在王春兒懷中胖嘟嘟肉乎乎的寶來,眼睛頓時一亮,走過來抱上:「哎喲,我的乖孫孫,快讓姥婆好生瞧瞧。」

「寶來,這是姥婆,快叫姥。」王春兒連忙引導小弟。

這小弟會走後,有一天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姐字兒,姐妹幾個乾脆就教上說話了,一歲的孩子,現在也會叫幾個單字了,比如姐,這也是叫得最多的,但也就是一隻單字的叫罷了。

小寶來對梁婆子也不甚熟悉,可小傢夥也不怕生,隻含著手指頭,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看得人心都軟成一攤水。

「這是姥婆,給你好多小衣裳的。」王元兒也引了一句。

眾人都看著他,梁婆子更是滿眼希冀的看著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外孫子,盼著聽得一聲姥婆,這可是她那苦命的女兒丟了一條命才生下的金疙瘩呀!

就在大家都逗著寶來,盼著時,小傢夥嘻嘻一笑,和著口水叫:「婆。」

雖然叫不全,但梁婆子卻是滿心歡喜,哎了一聲,在他臉上狠狠的香了幾口,一個勁地叫著乖孫孫,心肝肉兒的。

「這是姥公。」叫過了梁婆子,王元兒又指著梁秀才。

梁秀才坐得極端正,眼睛頗緊張的看著小外孫,小傢夥這回很給面,也叫了一個公字,把梁秀才喜得眼睛全湧滿了笑意。

所有人都坐了下來,梁婆子見她們都穿著新衣,心知也除服了,便問了幾句,王元兒自然把過程都一一說了。

陪著姥公姥婆碎碎的說了好些話,無非就是家裏的瑣碎事,梁秀才就不聽了,抱著寶來出去溜達。

而王清兒和蘭兒也呆不住,找著表弟表妹的就去玩了。

「來來,坐姥婆邊上來。」梁婆子招呼著王元兒和春兒姐妹倆。

姐妹倆樂得和姥婆親近,應聲坐到她邊上去,一邊一個摟著,嘴裏灌了蜜似的說著甜語,把梁婆子哄得笑逐顏開。

「你瞧你們來了,娘多歡喜,平素你表弟他們怎麼逗,她都沒如今這麼開心呢!」舅母方氏故作吃味的說道。

王元兒咯噔一下,看過去,見她是故作吃味,才放下心來,佯作訝道:「姥婆,舅母今兒莫不是喝了一罈子陳醋?怎聞著味兒這麼酸呢?」

方氏愣了下,隨即上前去掐她,笑道:「這丫頭,嘴皮子越發利索,看我不撕你。」

王元兒連聲求饒,也是梁婆子止了才停了下來。

「家裏頭的天天見著,比不上她們一年半載才見一次的,心裏自然也是念著的,又……」梁婆子沒說下去,可誰都知道那是個什麼意思。

無非是說王元兒他們姐弟幾個身世坎坷可憐罷了。

方氏見氣氛有點兒傷感,便朗聲道:「娘,這大過年的,元兒他們幾個難得來,乾脆多住幾天,我去拾掇屋子,再燒飯?」

「自是要的。」梁婆子一手拉著一個,道:「你們也不許那麼快走,就陪陪我這老婆子。」

王元兒笑著應了。

「我去幫舅母拾掇吧。」王春兒也是個閑不住的,便也跟著方氏出去了。

這正中王元兒下懷,她正好和梁婆子說說春兒她們的親事。

這還沒等她先開口,梁婆子倒是先說上了這事了。

「這一眨眼,你們就都成大姑娘了,這日子過得快,你娘也去了一年了,從前就說是守孝,現在也除了服,你們的親事可就要張羅上來了。」梁婆子看著她,語重心長地道:「你也別覺得羞,這姑娘大了,誰都要經這一遭,你娘在的話,這些話自然不好和你說,可如今也是沒辦法,你是長女,家裏大大小小都得靠你自己擔起來,顧不得害羞。」

「姥婆,我也沒害羞,也想和您說說這事呢。」王元兒抿唇一笑道:「二妹今年也十六了,姥婆您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兒郎,給留意著相看相看?」

「行,我也留意著,你阿奶阿爺他們怎麼個意思?」梁婆子又問。

王元兒搖搖頭:「我也不曾和他們說過這事。」

雖然這一世的爺奶並沒有用她們姐兒幾個去換什麼利益,但有了前世的經歷,她潛意識裏就是不想阿爺阿奶插手她們的親事,怕就怕會和前世一樣,落個不好的下場。

「你是個心思重的,咱們雖說也能給你們做主,可到底是外祖,比不上你阿爺阿奶他們名正言順,你爹娘都去了,三書六聘的還是得依靠著他們,你也別鑽死胡同裡了,你阿娘的事,哎,萬般皆是命。」

梁婆子以為她還是在怨王婆子他們不作為,所以梁氏才會早亡,連帶著如今說親的事也不願意跟他們提。

「姥婆,我都曉得的,就是想著有合適的就跟他們說說。」王元兒心中微暖,靠在她肩上,汲取著姥婆傳來的溫度,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也想有個長輩依靠,不用事事都要自己扛,她也覺得疲累啊!

「你知道輕重就好。雖說你們都分家了,但女兒家的親事,始終要長輩操持,沒有自個兒張羅的。你阿爺阿奶在,自然也是由他們幫著張羅,要是他們都不在了,也只能靠你們二叔兩口子了,比起你二叔兩口子,你阿奶他們還好些。」梁婆子是滿心瞧不上王二兩口子,尤其那張氏。

王元兒點了點頭,她又何嘗不知道,所以才覺得這人生無奈。

「是了,我聽人說你那二叔的女兒給那啥唐家做妾了?這是個什麼事?好好的姑娘,怎就自甘下落去給人做小?」梁婆子忽而又想起一事,問王元兒。

王敏兒的事本就不好宣揚,所以王元兒也沒和外祖他們說,一來,沒過來探望外祖,二來,要是寫信上又怕被人知道了,乾脆就沒說。

如今梁婆子問起了,她就附在她耳邊將王敏兒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梁婆子聽了,臉色可謂五顏六色,十分難看,末了才冷笑:「真真是臭甕出臭草,是什麼樣的娘,就養出什麼樣的貨色,自己是個不著調的,養出的丫頭也是個不要臉面的。」

王元兒默然,對於二嬸的為人,她實在不敢恭維。

「如今那丫頭給人做了小,也算是她撿了一條小命,不然的話,等浸豬籠吧。」梁婆子冷哼一聲,又想到王元兒幾個,不禁一陣後怕,抓住她的手道:「幸得這事掩了下去,不然的話,你們姐兒幾個可就要被那起子遭瘟的給連累了。」

一個家族出了這樣的人事,要是被傳出去了,一準會連累家中其餘的姑娘,儘管不至於死,但名聲也不好聽了,誰個願意自己蒙上不守婦道這樣的名聲?

所以這樣的事,絕對要杜絕。

王元兒笑了笑,道:「這事都過去了,不說也罷。」

梁婆子點點頭,但很快就皺起眉,抿著唇道:「不,這事還沒過去,那丫頭再過幾個月就生了,難保沒有人會猜想到,王家算是人少,可唐家呢,人多嘴雜,要是有個人嘴巴不嚴,給一傳就不得了。」

王元兒也皺眉。

王家是人少,可唐家裏這麼多人,儘管被上面的下了禁口的,可這世上,也就是死人才不會開口,要是一個不察給說了出來呢?

「看來你們幾個的親事是要快些定下來了,不然的話,這事萬一被人捅了出來,也就難了。」梁婆子道:「也不只是春兒她們的,你的事也猶為緊要。」

王元兒趕緊將之前推辭王婆子那套說辭給拿了出來。

梁婆子語塞,沒好氣地道:「你這丫頭,那就是推搪的,再說,先定親,慢慢在成親就是,你可都十七了,不能再拖了。」

王元兒連忙的摟著她撒嬌兒。

晚間,梁婆子又將王家二房的事給梁秀才說了,氣得梁秀才大怒:「王家的家教真是掉糞坑了,怎麼教的丫頭!」

「這事就甭說了,還是給留意則個,趁著這事沒被捅出來,有合適的就相看,好過捅大街上了才去說親的強。」梁婆子勸道。

梁秀才自是應下不提,第二天就找了同僚吃酒,打聽哪家有好兒郎配自己的外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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