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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第186章 王二下獄
崔源一如他所說的那樣,將禮品後期補上,這送禮過來的也不是他自己本人,而是一個眼生的小廝,按著他的說法就是崔源吩咐他送來的,別的一無所知。

王元兒看了那一堆禮物,什麼都有,糕點,酒,布匹,茶葉,都是平常用得上的。

「這崔公子,還挺大方的。」王清兒抱著那匹布不肯放手,笑眯眯地道。

「眼皮子淺的你。」王元兒戳她的額頭,卻是犯了愁。

這些禮品也就罷了,可那被她藏在櫃子裏的那隻盒子,那才真叫燙手,那般貴重的東西,哪裏是她能收的?

「哎,這些禮品該由你阿奶那邊兒收著吧?」張氏探長脖子道:「人家不都說送來給你阿爺阿奶的麽?」

王清兒黑了臉,悄聲道:「大姐,眼皮子淺的,是她吧!」

張氏的意思誰不懂,這收到王婆子那邊,跟收進二房有什麼兩樣?

二房和阿奶那邊同一個鍋頭吃飯,張氏可真是打的好主意了!

「你們自個兒收著吧,那崔公子送來的是你們的。」王婆子從張氏後頭鑽出來,看一眼那些禮品對王元兒道。

「娘……」張氏急了,這可都是好東西呢!

王婆子剜她一眼,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張氏撇撇嘴,不甘地哼了哼。

「阿奶,咱們也吃不了多少,這些糕點,你和阿爺也嘗嘗,還有這酒,我阿爺最是喜歡了。」王元兒倒是乖覺,自動地分了些過去,對張氏那渴望的目光卻是一點都不甚在意。

王婆子眼神複雜,打小就對大房不怎麼樣,可這幾個孩子該有的孝順,還是沒有少,反而是二房……

「放著吧!」王婆子也沒多大的表情,隻努了努嘴,又沖著張氏道:「還不去燒飯,杵著這做啥?」

張氏張了張嘴,嘀咕一句凈吩咐我,不甘不願的去灶房了。

王清兒看得好笑,壓低聲音道:「二嬸也是好笑,不吩咐她,這還有誰幫她?」

「少說兩句,拾掇一下,準備開鋪子。」王元兒啐了一口。

王清兒忙把布匹拿進屋去了。

王元兒一直惦記著崔源所送的那個盒子,她在作坊和慶豐園轉了幾圈,卻都不見他的人影。

難道又走了?

見不著人,王元兒隻得把那盒子暫時收起來,等將來見到他的時候再還回去就是了。

二月二,龍抬頭,大倉滿,小倉流。

又一年春耕節開始,家家戶戶都到土地廟去燒香祭祀,敲鑼鼓,放六穀豐登的鞭炮,各種習俗都辦起來。

鄉裡人對這節日尤其看重,有些個老太太還不準動剪子針頭之類的東西,偶爾有誰家媳婦兒子等人不守這規矩,還得招老人兒好一場罵,甭管你是誰,驚動了龍爺爺就不成,動剪子動刀子針子,也就是要扎瞎了龍爺爺的眼。

故而,在這樣的節日,總會聽到那家的老太太在叉著腰杆子怒罵,十分喜感。

春耕節一到,這莊戶人家自然就準備開耕播種了,雪融,河道上的活計也開始如火如荼的擴建。

而在這時,朝廷上突然頒佈了一條指令,與外域通商,開口岸,於四州增設市舶司衙門,專門管理海上貿易。

這指令下達各州各縣,成了最新的一道話題,而其中,長樂鎮就會設立一個市舶司衙門,選址就在長樂鎮,這下子,長樂鎮的人就如煮開的開水一般,沸騰了。

王元兒雖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衙衛張貼的公示後,心才落到了實處。

不管這選址選在那裏,長樂鎮鐵定是要繁華起來的了。

有了這道指令,河道的擴建更是加班加點的進行了,因為這通商文書一放,這來往的商船官船鐵定很多,一旦擁擠就會發生事故,所以這河道得擴得更大。

河工加班加點,修堤壩,擴河道,身為監工的王二也是忙得終日不見人影。

王元兒有好幾天不曾見到自家二叔,也就有一天晚上,已是大半夜了,她起夜,似是聽到外面王二和誰說話。

她微微推開窗子看出去,王二站在院子門口,也不知和誰說話,隱隱約約的瞧見他接了什麼東西。

王元兒心下疑慮,卻也沒有細想。

然而,過了幾天,王元兒剛剛睡下,突然有人拍響了王家,咚咚咚的,如雷鳴一般。

燈,陸續的亮起,王婆子王老漢走了出來。

打開門,外面的人大叫:「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王大爺,你家老二被下大獄了!」

下大獄,誰下大獄?王二?她家二叔?

王元兒一腳跨出房門,一腳還在屋內,卻已經是呆住了。

「老婆子,哎,老婆子。」王老漢的叫聲將王元兒的思緒拉回現實,看過去,登時一急。

卻是王婆子聽到來人的消息厥了過去,正倒在王老漢懷裏呢!

王元兒暗叫不好,連忙沖屋內叫:「春兒,春兒快起來,出事兒了!」她則是飛快走過去。

「這吵吵鬧鬧的是做啥呢?」張氏攏著外衣打開了西屋的門,一邊打了個呵欠道:「還讓不讓人睡了!」

王元兒已經走到了王婆子身邊,和王老漢一起扶著她,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出大事了,你倒是睡得下,自家爺們這麼晚沒回來也不知道問一個!

「哎喲,這都啥時候了,王二媳婦,你家王二可是被差大人給抓了,下大獄了!」來人聽了張氏這話,一拍大腿迭聲道。

張氏傻了,瞪眼看著他:「啥,你說啥?我當家的被下了大牢了?」

來人點了點頭,道:「正是呢,倉場那都鬧翻天了,快去瞧瞧吧!」

張氏軟倒在地。

王元兒心中發急,隻得對王老漢道:「阿爺,先將阿奶抬進屋裏去。」

王老漢此時也定了定心神,點點頭,兩爺孫一道將王婆子抬進屋裏躺下。

「怎麼辦,這可怎辦?」看著王婆子沒有醒的跡象,王老漢慌了手腳,乍想到平素放在屋裏的藥油,忙的去拿。

王元兒卻是仔細看了一下王婆子,又探了她的呼吸,知道她只是暈倒,便壓住了王老漢的手道:「阿爺,我看阿奶就是怒急攻心,才暈過去,只怕過一會就醒來,不如就讓她先昏睡著,趁此我們去倉場看看是個啥究竟?」

她看得透徹,如今事兒未明,王婆子醒來只怕有的是哭鬧,還不如就讓她昏睡著,他們則去打探消息。

王老漢聽了好像是這個理,便也點了點頭。

「阿爺你穿上大衣,外頭起風了,只怕還會下雪!」王元兒看他穿著單薄,又提醒了一句。

如今只是二月,但二月下雪也是常有的事,再看外頭起風,雲層又黑壓壓的,注意為上。

王老漢如同得了指令一般,全聽她的吩咐,取了大衣裳。

王元兒此時卻已經讓王春兒過來守著王婆子,她自己則是飛快回屋去穿衣,壓根沒理坐在西屋門口拍著大腿嚎號大哭的張氏。

哭哭哭,這是哭的時候麽?

她動作飛快,穿上大衣戴上風帽,又取過一盞氣死風燈,走出去,沖著張氏道:「二嬸,別哭了,我和阿爺要去倉場看看怎回事,你看著點家裏!」

「我,我也去!」張氏哪裏放心得下,聽了王元兒這話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回屋裏穿衣。

一人狼狽無主見,一個則是冷靜自持,高低立見,王老漢看在眼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提著燈,王元兒一邊扶著王老漢,向倉場飛快走去。

倉場在碼頭邊上,平素放的就是修建河道的材料,比如木料等,如今已是燈火通明,鬧哄哄的。

有人在叫罵,黑心肝,沒良心,該斷子絕孫雲雲。

王元兒心一顫,還是走進人群:「讓一讓,讓一讓。」

「呀,是王家人來了,喲嗬,他還好意思來,喪天良的東西!」

王老漢聽在耳裡,隻覺嗡嗡的作響,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幸得王元兒飛快的扶著他。

「王二,我家王二呢!」張氏已是大叫起來。

「呸!你這婆娘,還好意思叫你家那個,早就拉去坐大牢了。用些爛木頭來修壩,也不怕頭頂天雷,這是想咱們長樂鎮遭洪的時候全死光光啊!」有人沖著張氏大罵。

「就是就是,也不知拿了多少好處,瞧她穿的多好,肯定就是貪墨得來的。」

「黑心肝的爛皮貨!」

張氏本就心亂,如今又被人指著罵,立時就不淡定了,跳起來就要衝過去理論。

王元兒一把拉著她,道:「二嬸,現在是撒潑的時候嗎?聽人說,還不如向主事的問個究竟!」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輕重,到底腦子是怎麼長的?

張氏心有不岔,但也更擔心自家爺們,便也忍了氣跟著王元兒去。

倉場燈火通明,有衙差之類的別著刀劍在倉門口前指使著人往外搬著那一條條的實木。

只是,看著的實木,此時卻只是一個人也能輕鬆拿起,再看場子中間,已經放了好大的一堆。

六七尺長的實木,雖然也稱不上有多重,但若真是實木,卻也不該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呀,再想到剛剛那些人的話,王元兒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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