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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第三百六十八章 爭個高低
王二得了崔源口頭應允安插個差事這事兒,最高興歡喜的莫過於張氏了,這些天走路都帶風,昂首挺胸,整一副已經是官夫人的派頭。

天知道,人家只是應允,可這差事,卻是連影子都沒有呢!

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話是沒錯的,瞧眼前這一大桌子的人,王元兒就覺得腦門兒突突的跳痛。

「元丫頭啊,舅母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有大本事的,瞧這年例整的,十鄉八裡的就數你家整的最妥當,最好,舅母瞧著,腰杆子都替你挺得直直的。」

王元兒嘴角勾了一下,看著這吃得滿嘴油的所謂舅母周氏,那叫一個扶額。

今天是她家做年宴客,往年,這二嬸的娘家人是沒來的,今年卻不是,一家子都來混吃混喝了,就單是他們一家,就佔了兩桌。

換王清兒的話說,沾點兒指甲蓋的親,就來騙吃騙喝,好不要臉。

做年宴客,卻沒趕人出去的理,更別說多少帶著點親,只是王元兒沒想到這家子會臉皮厚成這樣罷了,到底是沖著二嬸來,還是奔著她來呢?

「元兒丫頭確實是個大有出息的,親家啊,還是你有福氣。」張婆子也誇了一句,親熱地端起茶碗,向王婆子敬了一杯。

王婆子心中熨帖,也頗傲氣,孫女給自己長臉,怎不高興?

只是,這張家一行,也太勢利眼了,從前怪他們王家害了他張家大鵬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呢!

想到此,王婆子的笑臉便淡了些,道:「有啥福氣不福氣的,都是孩子自個兒的本事。」

「那是,那是,這家底,可真真是長樂鎮的頭一份了。」張婆子笑眯眯的環顧一周,眼裏滿是艷羨和嫉妒。

知道王家大房的房子很周正,她也沒來過,今年聽了翠芝的話,腆著臉來了,卻不曾想,竟是這樣的大氣。

便是比不上那大戶人家,也差不離了吧!

張婆子腦中響起閨女的話,這大侄女將來是要嫁去大戶人家做大少奶奶的,造化大著呢。

所以,姑爺才又沾了光,準備當官老爺了嗎?

張婆子想到自家,長子橫死,二子沒啥出息,幾個孫兒,也是沒哪個長進的,若這姑爺真能當上官兒,少不得要依仗他。

還有眼前這個。

張婆子向王元兒看過去,比起上回她和姑爺來家那時,又覺得她氣度更沉澱了幾分,往日的窮酸氣,是一點都見不著了,倒是越看越覺得她大方優雅,貴氣得體。

難道真有近朱者赤這一話嗎?

她和那天子紅人……

真嫁了那人,那她不是一朝飛上枝頭?那可真是潑天的富貴了。

張婆子瞳孔微縮,滿臉堆笑,那臉上的褶子都快擠死蒼蠅了。

這樣難得的富貴親戚,怎麼也得巴拉著。

「眨眼兒,元兒丫頭都成大閨女了,想當年,才那麼丁點兒,拉著我叫婆姆要糖吃呢。」張婆子在身側比了比,笑著道:「那時候我就說,這丫頭和誰都親香,現在長大了,倒是沒那麼膩人了。元兒啊,都是正經的親戚,可不許和婆姆見外了啊!」

「親家姆可是說真的?我聽我娘說過,我大姐小時候最是怕羞了,還會管你要糖?」王清兒走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笑問:「該不會是您記差了吧,我大姐可不是會管人要糖的性子,你記錯的該是敏兒姐吧,到底她才是您嫡親外孫女。」

張婆子笑容一頓,訕笑道:「呵呵,是這樣麽?」

「甭管是不是,都是親戚,都別見外,大家常走動才好。」張婆子的二媳婦笑呵呵的說道。

王清兒撇了撇嘴,一邊轉身,一邊嘀咕:「什麼親戚,從前咱們要吃沒吃的時候怎不見走動?現在倒是說親戚了!」

她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全部人都聽見了,臉色也跟著不好看起來。

王元兒嗔她一眼,笑著打圓場:「親家姆慢吃,我還有客人招呼,怠慢你了還請海涵。」

「噯,你去吧。」張婆子勉強地揮揮手。

待得她們姐倆離去,周氏就皺眉道:「親家,我看你們大丫頭是得體知禮的,這三丫頭嘴皮子卻是利得很。聽說都定親了,這性子得拘一拘吧?不然到了婆家還是這副性子,怕是不妥。」

王婆子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王家的人如何,還輪得到你張家來教訓?說三丫頭性子不妥,不就是說王家沒家教?

她漠然地道:「我們清丫頭嫁過去嚴家是做大婦的,這性子是辣了點,但總比唯唯諾諾的要好,她舅母你覺得不妥,清兒她未來婆婆可稀罕得很呢。長媳嘛,架子端得起來那才是好事,軟綿綿的像什麼話?」

周氏被她一嗆,登時覺得口中的豬蹄都索然無味。

張婆子白了自己的大媳婦一眼,會不會看眼色說話的?這是要找王家閨女毛病的時候嗎?便是那丫頭醜如無鹽也得誇成天仙。

「我看你家清丫頭額相長得好,又生得好顏色,那嚴家是有福氣了,啥時候來下聘呢?」『張婆子岔開了話題。

王婆子臉色稍霽,道:「聽說是二月過來下聘下定。」

張婆子忙的說了幾句吉祥好話,哄得王婆子越發自得,眉開眼笑的。

周氏自一邊吃一邊聽著,心中不屑的暗付,不就是靠著那崔大人才攀上了這樣的親事,真當自己是天仙了。

不過她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拆台,現在王家可了不得了,既然是親家,當然得巴拉著,不然張家可真成不了氣候了。

想到這姑爺可能會當官,周氏再想起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裏就癢癢的。

「好閨女都被早早定走,要不是我們家幾個男子年歲都不合適,我還真想再和老姐兒你親上加親呢。」張婆子又說了一句。

周氏一聽,正想說話,張二媳婦就快嘴道:「娘,清丫頭不適合,可還有蘭丫頭啊,我一看她就覺得喜歡,配我們家燦兒正好。」她摸了一下身邊兒子的頭,笑道:「若是當了我們燦兒的兒媳婦,那真真是要把她當祖宗般供著的。」

坐在她旁邊,是一個年約十歲的半大小子,正抓著一個豬蹄子咬得歡,胖乎乎的,眼睛小小的,一聽娘親這話,就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肥肉。

王婆子瞧了,臉一黑,就憑這些窮酸貨,還想配他們家丫頭?

真是想錯了她的心了!

「娘,我吃飽了,我要去玩兒!」張燦扔下手中的豬蹄,滿是油的手隨便在身上一擦,便跑了出去。

王婆子又是看得噁心,他們王家再不濟,孩子也沒這樣不愛乾淨的,福多這麼小的孩子也知道用布巾擦了手,而不是在身上擦。

「二弟妹也是,燦哥兒才多大,就提媳婦了?依我看,我們貴哥年歲才更適合,大個幾年,也才會更疼老婆。」周是不滿弟媳搶話,生怕虧了一般,忙的為自己兒子說話:「我們貴哥,打小就曉得體貼人,護著人,將來定然會好生疼婆娘。」

「那是,貴哥十二歲就曉得偷看他姐洗澡了。」張二媳婦嘀咕一句。

周氏臉色一變,騰地站了起來,指著她道:「老二媳婦,你這是啥意思?你這作嬸子的,還要誣衊自己侄子不成?」

「我犯得著誣衊?這事娘最清楚。」張二媳婦的聲量也拔高了。

「你……我知道,你凡事都喜歡和我們爭,從前是,現在也是,眼看我男人死了,你們二房就要爬在我頭上作威作福,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不是?」周氏黑著臉,瞪眼罵:「從前我們兩口子在唐家做牛做馬,你們在後邊享清福,現在就來欺負咱,也不怕天有眼?」

「大嫂,你說話可要講點道理,什麼享清福?倒是你們,兩人都去唐家舔鞋底,將爹娘都扔給咱,爹去的時候,大哥還都趕不回來吧?還不是我們兩口子打理的。」

不等周氏說話,張二媳婦又道:「還有那五百兩銀子,娘不提,我就不說,如今說開了,那就都拿出來評評理,那可都有咱的血汗錢,就是你們貪心,才落了個石沉大海的下場。」

周氏氣得跳了起來,大聲道:「投這個的時候你也是同意的,現在賴我,是哪門子的道理?難道是我吞了嗎?」

「誰知道呢!」張二媳婦撇撇嘴,嘀咕道:「大伯簽的契約,現在人都不在了,死無對證,是不是真給了五百兩誰知道?」

「陳大梅,你含血噴人!」周氏大怒:「你……」

「夠了!」

「都給我住口!」

王婆子和張婆子不約而同地大喝。

「親家母,你看這……」張婆子見親家怒了,忙的安撫,狠狠地瞪了兩個媳婦一眼。

王婆子一擺手,冷冷地看著周氏她們:「你們兩妯娌當這是什麼地方?我孫女辦的年例,你們倒跟在你們家堂口了,說吵就吵?成什麼體統?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住你們的嘴,不吃了就滾回去!」

張二媳婦撇嘴,道:「親家,非我要和她爭,實在是……您也瞧見了,明明是我先提的結親,她就湊熱鬧,非要和我爭個高低,算個啥?」

周氏聽了氣又上來,不顧張婆子的眼色,叉著腰就開罵,聲音大的將周圍吃年例的人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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