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奪過方旭手中的晶片，速度快得像一陣連續的殘影。方旭知道，來銀旭世界後，這傢夥定是如魚得水，實力漲了不小。

「要到戲場才能插？」

「嗯，是的。」郝建將晶片退給方旭，「在戲場外的地方插這晶片，會出一些不可預估的風險。」

「比如呢？」

「精神分裂，」郝建指著自己的腦袋，「受不了的話可能會變成白癡。」

「有這麼嚴重？」

「兄弟，有的話真的是不方便說，但這事啊你得聽我的。」

「好吧！」方旭將晶片收好，「現在應該還是上午吧，要不帶我去戲場轉轉？」

「成。」

郝建開著大貨車，鑽了幾十次隧道後，來到了一片比較開闊的地方，在其中央有一個廣場。廣場沒多大，充其量與生科院做早操的場地差不多，幾十號人正在廣場邊上的一大門前排著隊。

「這些是明天要參演的演員，他們這是在簽協議書。」郝建將方旭帶到隊列的中間，將其推進隊列中。

「這樣不好吧？」方旭看了看前後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簽協議書程序比較繁瑣，要是排在後面，估計得天黑了。」

方旭看了看頭頂，一顆巨大的發光球體正模擬著銀旭發出淡銀光芒，看成形態，正是滿圓的時候，時間上應該是才到中午。不到百人，簽完協議要搞五六個小時，也不知道是那協議真如郝建所講的那樣繁瑣呢，還是裏面的工作人員的工作效率低。

排隊的人衣服算是五顏六色，但再怎麼花裡胡俏，也掩蓋不住他們衣服上那醒目的字母。方旭胸前是一個大大的G，而前後兩人的分別為T、C。

當這幾個字母一塊出現時，學生物工程的人很自然會再想到A、U.這是DNA測序時必須與之打交道的字母，「病得不輕…」方旭搖頭，感嘆自己到了異世也甩不掉這職業病。

思緒被那幾個字母拉回到實驗室中，想到小白那螢光基因的表達難題，「要是再見到芷蓉，她要問起小白還真不知道要怎樣向她交待…」

此時方旭頭痛的不只是無法向慕蓉交差，還有理科男那種解不開問題顯得自己很低能的心理也在作怪。

「唉…唉…唉…」

頭痛中的方旭被隊列後面傳來的聲音斷，回頭見一個身材瘦小的人側著身子正向他這兒看來。方旭向前面看了看，以為自己擋住了那人的視線，將身子向另一邊移了一點。

「唉，穿得最性感的那個，晃啥晃？」

這一下，方旭發現前後的人都看著自己，有點懵了，「我怎就成了最性感的人，都什麼省美標準這是。」

「我？」方旭不確定地指著自己。

「就說你呢，插什麼隊啊，要插就插後面，不要插前面？」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豁然開朗的方旭跑到那人面前，一把將把抱住，那個激動勁，就差點沒給對方一個深深的熱吻了。

「去…」那人推開方旭，拍著胸脯，「別以為這樣我就讓你插前面了，老子雖是個屌絲沒有女朋友，但實打實的純爺們，不搞基，這算盤你可打錯了。」

一陣鬨笑把帶著火焰的空氣吹向方旭，烤得他臉上赤辣辣一片，隻想找個地方插進去。

「呃…」郝建也張了半天的嘴巴後，才快步走過來，拉方旭到一邊，「我說兄弟，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小白的問題可能找到解決辦法了！」

郝建一聽，臉上的笑容收起而變得嚴肅，將方旭拉到一邊認真問：「你還想回去？」

「是啊。」

「上千點碎片啊，兄弟？」

「什麼意思？」郝建這又提到碎片，這碎片與回地球有什麼關係？

「在銀旭，我們這些人被稱為後來者，想要回到地球，最少得花一千點碎片。」郝建鄭重地看著方旭，「你知道一千點碎片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

「我們這些外來者，想要到銀旭的地面上生活，至少得交100點碎片.而碎片來得最快的路徑就是做演員，但每人每天最多也就是一場戲，如果有誰連續兩場戲都丟了性命，那他至少得休息半個月才能得到參演的機會。」

「那工錢一定很高吧？」按郝建的介紹，這碎片也算得上是銀旭世界的一種貨幣了吧，雖然不知道它的真實價值是多少，但這些演員可是真的在玩命，一場演出下不沒個百八十的誰乾吶？

「高，丟命的人一場能得到0.5點。其他的演員平均一場0.2點。所以在運氣好的情況下，要攢足100點並不多要一年的時間。」郝建將一個虛擬的鍵面呼出來，調出一個數字，「我到這裏也有一個多月了，可也才5.3點碎片。現在你知道1000點碎片意味著什麼了吧？」

「你…糊塗了吧？」方旭清楚刻郝建是在上周四晚上離開的，今天地球上應該是周三吧，「我們分開還不到一個星期，怎麼成一個多月了？」

「我這兒可有每天工作的日誌，我看啊糊塗的人應該是你。」郝建將他的工作日誌調出來展示給方旭，「瞅清楚吧？」

日誌上的內容很詳實，郝建也沒有必要在這事上作假。

方旭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憶郝建離開後發生的事和日期，最終突然出現在銀旭世界的那一幕。他在銀旭的記憶也就從趕水村水塘開始的，而趕水村的人就都認識他，從他們的話語中不難看出自己像是在這裏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許真的是自己出了問題。」

「把你的呼出來，看看有多少碎片？」

用郝建教的方法，方旭試了幾次也沒把那個虛擬鍵面給呼出來。郝建見狀臉色很不對勁，把他拉到一個僻靜地腳落，聲音極小，「我差，你是偷渡者！」

「應該算是吧？」方旭本來準備玩遊戲的，誰知一個愰惚睜開眼後自己就到了銀旭，而自己又呼不出像郝建那種帶有身份資料的鍵面，所以當郝建說出「偷渡者」這個詞時他頓時就明白了。

地球上，某些向洋人跪久了的舔狗說洋人的國度空氣都是甜的，於是在他們的鼓吹下華夏有不少的人擠破腦袋想進入洋人們的國度成為那裏的一份子。正常的渠道那是富人們走的，一些剛吃上幾天飽飯的人就只能偷渡了。這些人一旦被發現就會被無情的遣返回來。

想到這裏，方旭臉上的神色複雜地問，「被發現會被驅逐嗎？」

「驅逐，那也得用上千點碎片，銀旭的老天爺可沒有那麼的大方？」郝建臉上帶擔憂，「要是被發現，會被抓去剝靈工廠當奴隸，直到至累死在裏面。」

「嚇唬誰呢？」方旭指著廣場上方的發光球體，「這地下世界的科技遠超地球幾百、甚至上千年，科技越發達，文明也就越高級，像奴隸這種人權問題在這裏應該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