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咱們有空再聚。」

這幾年在宗門裏，沈薇薇見到方悠然的次數，一巴掌都能數得過來。之前，是她一次次地發傳訊符給方悠然。

一開始的時候，方悠然還願意來，可等到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她就開始頻繁推脫。

方悠然推脫，而沈薇薇又不是非要見她，是以等之後兩年裏，她就再也沒有給過方悠然發送傳訊符了。

不過直到如今想想，好像從她上一次回到宗門之後，方悠然是一次傳訊符都沒有給她發過。

而今天一見，沈薇薇總覺得她跟方悠然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東西漸漸地淡了。尤其是現在，她在開口跟方悠然告別之後，方悠然只是勉強咧著嘴朝她淡淡一笑。

「師姐，你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離開靈寶閣後，方悠然跟在白蘇的身後在街上閑逛。現在，她們倆都走了兩條街了，白蘇一直一聲不吭，滿臉的心事跟愁緒。

「哦……」突然被方悠然一喊，白蘇了停下來，愣愣地扭頭看向她，咧嘴一笑，「我沒事，只是在想我大哥。我大哥馬上就要百歲生辰了，以前我曾答應過他在他百歲生辰的時候，送他一件好禮，但……悠然，你能不能去找沈師妹說一聲，看她能不能將之前我在靈寶閣看過的那條赤練長鞭讓給我啊？我可以多付她一倍的靈石。」

白蘇話題轉移得太快，上一刻還在說送禮的事，下一刻她就讓方悠然去找沈薇薇。方悠然聽聞一愣，獃獃地盯著白蘇，愣住了。

「罷了，罷了，你權當沒有聽我說過這些話吧。東西已經讓沈師妹給買走了，想必她一定不肯割愛的。不過我之所以讓你去，是因為想著你跟她關係比價好。師妹，你可不要多想啊。」

見方悠然久久不出聲，白蘇立刻擺了擺手，跟方悠然解釋起此事來。而方悠然一聽白蘇這麼說，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跟沈薇薇好久沒有聯繫了，讓她此刻去找沈薇薇……

「咦，那不是沈師妹嗎？好巧，咱們又碰到了。」

就在方悠然想事走神的時候，白蘇突然伸手拍了她一下，隨後指向不遠處跟方悠然說了一聲。

方悠然被她嚇了一跳，之後順著白蘇所知的方向望去，正看到沈薇薇跟蕭菱兩個人手挽著手，說說笑笑著。

「唉，以前蕭師姐在內門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沒想到沈師妹倒是跟她相處得來。你看，她們倆相處得比咱們師姐妹還要好呢？可真是羨慕人。」

在方悠然的視線盯在沈薇薇跟蕭菱身上後，白蘇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之後輕嘆一聲，提起了蕭菱跟沈薇薇的關係。

一邊說，一邊用視線的餘光去看方悠然。見方悠然的臉色變了，她才收回視線。

「師姐，你不是要給靈玉買丹藥嗎？咱們趕緊去吧，天色不早了。」

方悠然看到沈薇薇跟蕭菱在一塊十分要好，她現在此刻不知道心裏頭是何滋味。不過不管是何滋味，她此時此刻不想呆在這裏。於是，收回視線，跟白蘇說了一句，她轉身就走了。

見她走了，白蘇冷笑一聲，緊跟著上去。

「以前我跟白蘇接觸不多，本以為她師從渃瀾真君，脾性應該不錯，誰知道她鬼心思倒是不少。不過薇薇，你是怎麼招惹到她了？」

渃瀾真君性子暴躁歸暴躁，但是她的人品是有目共睹得好。但誰能想到，她座下的弟子竟然婊裡婊氣的。

什麼想要買一條，什麼不強求，她看她就是想要沈薇薇手裏的赤練長鞭罷了。

自從出了靈寶閣，蕭菱就一路吐槽白蘇，先把她以前的事幫著沈薇薇扒了一遍，之後就問起了沈薇薇跟她之間的矛盾。

她們倆之間剛才的表現，的確是有矛盾。

而且矛盾還不深！

「我能說我從來沒有招惹過她，不知道師姐信，還是不信。」

前三世，她都死在了白蘇手裏，而且還都是頭一次見面的時候，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哪裏招惹到白蘇了。

不過跟白蘇見過這麼多次面，白蘇對她都從來沒有生出過濃厚的殺欲，只是討厭她，極其地討厭她！

既然沒有殺欲，只是討厭，所以沈薇薇倒是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了。

「我信。畢竟感情是這世上最難琢磨的東西，饒是兩個人之間沒有過過節，指不定某個人就已經產生了討厭的感情，甚至是殺欲。」

沈薇薇的話，蕭菱自然信，要不然內門那麼多弟子，她也不會單單願意跟沈薇薇親近。

「好了。不管如何，日後你多防備一下這個女人吧。別萬一她在背後給你穿小鞋，你卻一點知覺都沒有。」

「我知道了。」

白蘇，她自然要防備的。

畢竟她們倆是宿敵。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前三世都是她死，這一世，她們倆之間該換一換了！

跟蕭菱聊完此事，四人一行就折返回了宗門。等到第二天，沈薇薇單獨一個人再次離開宗門來到玲瓏坊市，花了近乎一天的時間，收羅了不少的滷雞腿。

沒辦法，養了一隻隻愛吃雞腿的靈寵，沈薇薇為了它的口糧，只能鞠躬盡瘁，要不然小東西該鬧情緒了。

去了兩趟玲瓏坊市之後，離出發的日子就只剩下一天時間了。這一天時間裏，沈薇薇將她的東西進行了一次分列，這樣她用起來，還方便去找。等她收拾完，天就黑了，沈薇薇正打算休息休息，她就被殘劍叫了過去。

「師父，您叫徒兒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沈薇薇一進洞府，她朝著殘劍跪拜一次，才站起來，主動開口問道。

「你明天就要出發了，為師沒有什麼要吩咐你的。只是你這丫頭都要走了，也不知道過來跟為師要點東西帶上。」

是她不想要嗎？

明明是你太摳！

沈薇薇聽到自家師父一副訓斥的模樣，她就不滿地在心裏反駁一句。但剛反駁完，她就被殘劍抓住了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