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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娛樂圈都在等我們離婚》第六十天離了
第六十天離了

又廢一條,導演臉色已經開始不好看了,從監視器後面站起身。

劇組沒人說話,很安靜。

梁煙滿臉懊惱,低頭絞著手指。

陸林誠臉上笑意也冷僵了下來:「梁煙。」

「嗯。」梁煙低頭應了聲。

陸林誠表情透著不悅:「你拍戲能不能專業一點?」

梁煙不可置信地抬頭。

陸林誠似乎生氣了:「演員只要一開機就要全身心投入角色,你拍戲時帶著私人情感是什麼意思?」

「現在不是你一個,而是全組的人都在陪著你一次次ng,懂嗎?」

梁煙緊咬牙關,耳朵又紅成瑪瑙色。

劇組裏的人聽著陸林誠的話,臉上表情精彩紛呈。

第一場戲,怎,怎麼導演還沒開始罵,陸林誠就開始罵上了?

怪不得是影帝,拍戲時不僅嚴格要求自己,還嚴格要求搭戲演員。

可是陸林誠不是因為在追梁煙才接了他們這部古偶的嗎?追人家還敢罵人家?有你這樣的嗎?

還是說陸林誠真的像採訪裡那樣僅僅是因為看中了這部戲?

那一定是他們對這般狗血酸爽古偶的劇本研讀還不夠深刻,說不劇本裡真的有影帝看重的內涵。

導演看了看兩人,陸林誠已經替他罵完了,雖然罵人的中心思想雖然都差不多,只是遣詞造句什麼的比他打算的原版文明多了,導演沒說什麼,又重新坐回監視器前:「再來一條。」

梁煙失憶以來第一次被陸林誠訓了,還訓得她無處反駁,暗自捏了捏拳。

場記一聲清脆的打板聲,導演喊下「action」,攝影機上代表正在拍攝的紅點亮起。

梁煙咬了咬牙,伸臂用力一推,如果說前n次都是陸林誠自己在向後退的話,那麼這一次是真的被梁煙推得往後踉蹌幾步,跌在床上,梁煙一言不發,順勢欺上,十分生猛,泄憤一般坐到男人肚子上。

「大膽妖女,你想幹什麼?!」陸林誠一臉驚懼。

梁煙抓住陸林誠亂動的手壓在枕側:「我看上你了,我要和你做夫妻。」

說閉,惡狠狠地俯下身。

陸林誠演的下凡渡劫的仙君現在打不過妖女,一個勁扭著頭掙扎:「妖女,放開我!」

身上樑煙氣勢洶洶,活脫脫一個被惹怒了的霸道女魔頭,看樣子恨不得把書生蹂躪死。

導演滿意地盯著監視器。

在場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妖女發怒,狠狠蹂躪寧死不屈的仙君大人。

媽的,刺激。

……

傍晚,古東市城區一條老街,街邊開著許多露天燒烤攤,不遠處是古東市最大的幾家ktv和酒吧。

燒烤攤點一盞白熾燈,燈管上撲滿了飛蛾,梁煙戴一頂鴨舌帽坐在路邊小桌旁,光線昏暗,倒也沒人認得出她來。

周圍坐的幾桌也都是年輕人,桌上擺滿了啤酒和各式燒烤,聊天內容隱約能聽見什麼「x導」「x姐」「跟組」「有台詞」,明顯是來古東追求演藝夢的年輕人。

薑木挑了一串雞翅遞給梁煙:「喏。」

梁煙以前還跑龍套的時候晚上就最喜歡跟薑木來擼串,最近又回到古東來拍戲,晚上下了戲就來了。

新招的助理彭彭也在,又跑到攤主那裏點了好多東西。

梁煙接過雞翅咬了一口,她背後那一桌是幾個年輕女生,正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梁煙有些八卦地聽著幾個女生的聊天內容,手中的雞翅咬了一口後就忘了吃。

樣子落在薑木眼中就成了失魂落魄茶飯不思,還以為是因為白天被陸林誠罵過之後的悶悶不樂。

薑木用手肘戳了戳梁煙:「你在戲裡不是把他折騰的挺慘的嘛。別想了。」

彭彭咬著羊肉串:「其實白天要是陸林誠不開口導演就該開口了,聽他們說蔣導生氣起來很可怕的,煙姐幸虧你沒被他……」

「閉嘴。」薑木拿起另一串雞翅塞進彭彭嘴裏,「吃你的串兒。」

彭彭被自己直系且唯一的上司薑木用食物堵住嘴,鼓了鼓腮,安靜吃起東西。

梁煙看了眼對面戲精的兩人,繼續投入到偷聽背後一桌女群演們的八卦大業中。

她發現一群女孩子喝了點兒酒後聊起天來真的也很勁爆。

其中一個大嗓門女生說:「我新角兒演女主的宮女,你們別看台詞雖然沒幾句,不過鏡頭拍到她時我都站在她後面,鏡頭特別多。」

「哇~好羨慕你啊。」其餘幾個女孩同時發出羨慕的聲音。

「我還在演路人,連個鏡頭都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熬出頭。」

「我們組裏幾個女配那一張整容矽膠臉,還不如路人看著順眼,也不知道怎麼選上的。」

「呵,」一人冷笑著,「有後台唄。副導演喜歡唄。」

談起副導演喜歡這件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梁煙自然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除了主角,劇組裏群演和小配角的選角一般都由副導演決定,別看電視劇裡有的人小配角只有幾句台詞,但是那幾句台詞,也是古東市眾多群演爭搶的目標,要想取得角色,少不了要給副導演些好處,有的人喜歡塞錢,而有的人,特別是長得還算漂亮的,碰到個不那麼正直的副導,少不了要獻出點兒什麼。

不過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要是不願意,也沒人逼你,身後有的是人願意,不過也有一些例外,女孩實在是漂亮,可是初入圈子沒有背景沒有人脈,漂亮反倒成了自己最危險的東西,即使是不願意,也引得不少衣冠禽獸垂涎,費勁心機想要弄到手。

梁煙想到上次自己跑來古東試戲遇到的周志波,一陣惡寒。

另一人又道:「其實我覺得也沒那麼黑,我們組副導人就挺好的,這次給我的角色還有好幾句台詞呢,也沒那啥呀。」

「得了吧,」一人鄙夷著,「這圈子裏的男人,沒有一個乾淨的。」

「有的人表面上衣冠楚楚,操著儒雅大叔的人設,實際上小三小四一大群。」

「對對對,你以為那些導演製片投資商是正人君子,得了吧,人家只是看不上你。」

「哈哈哈哈對,那麼多線上女明星排著隊,怎麼會看上一個跑龍套的哈哈哈哈。」

梁煙聽著背後女孩們的談話,微微嘆了口氣,拿起桌上一串金針菇。她要保持身材,每天給自己定的肉類攝入量很少,今天跑來擼串已經是放縱了,只能多吃點蔬菜騙自己零卡路裡。

女孩們聊得熱火朝天,已經具體聊到每個人了,哪個導演看似正經實則來者不拒,哪個喜歡在公眾面前跟媳婦秀恩愛的男星其實是個夜店咖,哪個女星操著青春人設實則金主已經換了好幾個……

梁煙聽了聽,沒什麼興趣,繼續擼串,然後在聽到女孩們口中說出「陸林誠」三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薑木跟彭彭兩人吃得熱火朝天,梁煙剋製不住自己的耳朵去聽。

「陸林誠是真冷,前一陣子那電影不是也在古東拍,聽說下了戲連個眼神都不給劇組花癡他的雌性。」

「對對對,他這麼些年除了那個前妻,真的一點緋聞也沒有。」

「你們不覺得這樣很不正常嗎,聽說有人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彎的了。」

「臥槽,如果真的是彎的,那他跟梁煙豈不是形婚?!怪不得當然那麼突然就結了,現在突然一點徵兆沒有又離,是不是梁煙發現他是gay,自己被騙婚了,然後要跟他離婚?」

「你分析的好有道理!」

梁煙聽到「彎的」這兩個詞時,嘴角抽搐了一下。

從陸林誠跟她有過的那兩次來看,那種表現,這男人要是是個彎的,她梁煙兩個字倒過來寫。

這時突然有一個女生開口道:「別花癡了,陸林誠?真的沒有表面上那麼高嶺之花。」

「什麼意思?」眾人嗅到八卦的氣息,紛紛詢問道。

那個女生清了清嗓子,十分有警惕性,聲音壓得很低,梁煙費好大的勁才能勉強聽到她說的話。

「我以前剛來古東那段日子片酬養不起自己,在酒店兼職,親眼看到陸林誠帶著一女的回他房間。」

「是當時的女朋友吧?」

「怎麼可能是他女朋友,那女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沒什麼錢,也不像是出來賣的,陸林誠明顯就是草粉。」

「臥槽。」幾個女生同時驚訝出聲,「不會吧。」

「怎麼不會,只是幾天我就不在頂層套間工作了,聽別人說他那段時間房間裡的安全套經常少。」

「可惜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這種事情連個錘都沒有,也只能跟你們說說,你們千萬別跟別人說啊。」

「好好好。」其餘人滿口答應著。

梁煙看著桌上色澤誘人的燒烤,突然沒了興趣吃。

薑木和彭彭無心聽八卦,吃了個撐,三人一起回酒店,大家住的酒店都是劇組統一包下來的,薑木和彭彭各自跟劇組別的人住雙人間,梁煙是女主,待遇最高,一個人住不同樓層最好的套間。

梁煙下電梯往自己的套間方向走,正好碰到陸林誠,他一身運動襯衫,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明顯是剛去健身房鍛煉回來。

陸林誠也住跟梁煙同款的套間,他們的套間在同一層。

梁煙本不想理他,還是被陸林誠叫住。

陸林誠:「咱倆找個時間對對詞吧。」

梁煙深呼吸,告訴自己要鎮定,小道消息不能信不能信,但是不知怎麼,一看到他,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你自己找助理對吧。」

她現在渾身不舒服。

這男人竟然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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