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梁蔚抬起目光，隨即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昨夜相爺身子不舒服，找我問葯了。」

李殊念挑起眉頭：「相爺身子不舒服？」

昨夜不是好好的，說出來透氣，怎麼身子不舒服了？

「是。」梁蔚回道，他也沒有討論是怎麼不舒服，畢竟生病的人是燕榮安。

李殊念見他不願多說，也沒有多為難他。

「對了，今早我去給娘請安，她卻告身體欠安，要緊嗎？」李殊念想到什麼，隨口問道。

「老夫人？」梁蔚看向李殊念，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麼了？」李殊念眉頭皺起，開口。

「老夫人是思慮過度了。」梁蔚嘆了一口氣，「這些年老夫人的身體每況愈下，我也勸過她，她跟沒事的人一樣，身體垮了，也不在乎了。」

思慮過度？

「夫人知道榮安還有一個妹妹嗎？」梁蔚見李殊念不出聲，開口問道。

「知道......」李殊念點頭。

「榮安和燕嫿都是老夫人所出，他們兄妹的感情不錯，後來因為一些事決裂了，再後來......燕嫿死了，老夫人也因為太思念她，曾有幾次病危，雖然後來身體好轉了，可病根留著，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梁蔚嘆氣的出聲。

燕榮安是他師弟，這麼多年，他也算看著燕榮安和燕嫿長大，兄妹兩的感情怎麼樣，他一清二楚。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

可惜沒有如果。

燕嫿死了，任何事不能挽回。

「老夫人現在的情況如何？」李殊念克制著胸口的顫抖，佯裝無事的開口。

「今早我給老夫人看過了，還是老毛病，喝了葯，快的話也就這幾天能好。」梁蔚倒了一杯熱茶，放到她面前，嘆了一口氣。

「怎麼會......我昨日見她還好好的......」李殊念心底五味雜陳，這件事論到底，始作俑者是她，燕嫿的死，是她永世無法癒合的痛苦，只是沒有想到，老夫人的痛絲毫不比她少。

「因為今日是燕嫿活著的生辰......」梁蔚嘆了一口氣。

燕嫿死的時候，剛好是碧玉年華，卻讓老夫人白髮人送了黑髮人，怎麼不痛心。

。。。。。。。。。

李殊念從梁蔚的院子回來。

她想去燕嫿的院子，可理智告訴她，不能去，否則會引起不必要懷疑。

她想去看看老夫人，卻是自覺沒臉見她。

李殊念失魂落魄回到院子時，丁秋已經回來了。

「夫人......」丁秋上前欲要開口，一旁的丁冬使勁朝她眨眼。

丁秋立馬收了話，狐疑的看向丁冬。

丁冬朝她做動作，表示閉嘴。

午時的時候，燕榮安並沒有過來院子。

丁秋準備了一桌子菜，李殊念一個人吃，讓人取了一壺酒。

「夫人，你少喝點，等會兒又醉了。」丁秋擔心的勸她。

上次在燕嫿的院子，梅花酒並不烈，她們夫人都喝醉了。

後來夫人的酒量看著不差，再也沒有醉過。

不過，這次喝的可是烈酒，夫人這麼罐著喝，再好的酒量，也有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