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榮安的視線從她們身上掠過，落到神色平靜的李殊念臉上，與她幽冷的眸光相對，唇角綻放一抹攝人心魄的笑意。

李殊念雙手抱臂，靠在門口，垂下的視線，悠悠吹起了口哨，權當沒有看見燕榮安窮追不捨的視線。

戚夫人已經醒了過來，聽到下人的通報，拖著脫臼的手臂，讓人攙扶著過來。

李殊念聽到聲響，遠遠看到她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進來。

一張臉腫成了豬頭，眼睛小的看不清路了，嘴裏吐著口水，一路上罵罵咧咧。

戚夫人在慕夫人死後，母憑子貴被扶正，日子過得太滋潤，連什麼是天高地厚都忘記了。

李殊念倒是不慌不亂的站了起來，揚起聲音：「爹，你看看戚夫人帶著這麼多人過來，這是準備教訓我和相爺夫君嗎？」

慕年庚的視線眼紅的盯著屋裏的寶貝，聽到李殊念喚他，猛然回過神，看向院子門口進來的戚夫人，他的眉頭一陣狂跳。

沒腦子的豬婦，她難道不知道相爺在這兒，四姑娘不是以前的四姑娘了，她想教訓就教訓，想毒打就毒打。

「戚嬌娘，你幹什麼！相爺還在這兒呢，若是不怕殺頭，儘管鬧！」慕年庚真的是氣瘋了。

戚夫人卻是根本沒聽進去這些，她眯起的眼睛，看到已經打開的門，氣得早已喪失了理智，指著慕年庚咒罵道：「慕年庚，你給老娘閉嘴，不想身敗名裂，給老娘一邊獃著去。」

「老娘今日非要把這個無腦賤種打死，讓她知道，誰才是慕家的女主人，她這個敗家女，嫁出去了，非但不知道偏幫娘家，反倒聯合夫家強搶娘家的東西。」

「敗家女小賤人，慕家作孽才生了你這個敗家女！」

「今日老娘不教訓，老娘不姓戚！」

「蠢貨小賤人，有娘生沒娘養的孽障！」

慕年庚招架不住她的咒罵，連連後退，一臉懵逼的神色。

其他人聽到這潑婦罵街的一幕，更是眉頭緊皺，受不了的神色。

李殊念倚靠著門框，掏了掏耳朵，邪冷的唇角似笑非笑：「罵完了沒有？」

戚夫人指著李殊念，仇恨冒火的目光：「小賤人得瑟什麼，相爺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看上一個醜八怪，男人都喜歡裝道貌岸然的君子，現在帶著你出雙入對，還不是裝裝樣子給世人看，回頭他要收拾你，離死也不遠了。」

「啪啪啪！」李殊念拍了拍掌心，一臉敬佩的神色：「戚夫人可真懂男人的心思，也難怪這些年我爹為了您，寵嫡滅妾，讓您把我往死裡折騰啊。」

四周的空氣靜得落地可聞針。

眾人看著李殊念，她說這些話，邪冷的唇角一抹笑意，眸光冰冷，那一瞬散發而出的凜然氣勢，卻是令人頭皮發麻。

慕年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的神色看著燕榮安，再一眼李殊念，這一瞬的恐懼，不知是從何而來。

戚夫人毒打了四姑娘十多年，在她心裏根深蒂固的印象裡，每一次都是四姑娘跪在地上求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