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她面對的是最無辜的人。

戰場上，宮變，富貴抄家，都沒有這一幕來的刺眼。

這些窮苦百姓，甚至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死了。

李殊念感覺背後有人，回頭看到燕嫿牽著舍年，渾身都是血出現在她面前。

那一瞬間，李殊念眼前黑白的景象，忽然又恢復了色彩。

「他們要殺了舍年！」燕嫿捉著李殊念的手臂，還是那麼冷的聲音，可眼神的冷酷，卻是熟悉的。

李殊念看向她牽著的人。

孩子到底是無辜，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雙眼睛是害怕，是恐懼，還有哭泣。

李殊念讓暗中的暗衛出來，抱著舍年先走。

「師父。」佘年尖叫的開口，眼淚流了下來。

燕嫿走到舍年面前，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的開口：「佘年，你只是先離開，師父不會離開你。」

佘年最後還是被暗衛哭著抱走了。

李殊念看了燕嫿一眼，「找一個地方，把衣服換下來。」

燕嫿換了一套衣服，還是和李殊念一樣士兵穿的衣服。

兩個人正準備離開時，外面的士兵卻是找上了李殊念。

李承伯的神色很嚴肅，眉峰緊緊皺起。

李殊念帶著燕嫿進來的時候，李承伯是什麼人，不過一眼就注意到了李殊念身邊的燕嫿。

「大將軍，這是我的朋友，燕府小姐燕嫿。」李殊念走到李承伯面前，介紹燕嫿。

燕嫿的身份，不是罪臣，沒有什麼見不得人。

李承伯顯然對燕嫿有一些印象，畢竟在當初，是李殊念最好的朋友。

李承伯朝燕嫿點了點頭。

「剛剛他們清點了人數，說少了一個人。」李承伯朝李殊念開口。

李殊念和燕嫿幾乎同時神情一頓。

有士兵進來在李承伯耳邊說了什麼。

李承伯的眉頭更是緊緊皺起。

他看了李殊念一眼，走了出去。

李殊念拉了一下燕嫿的手，跟著走了出去。

李殊念和燕嫿跟在李承伯的身後。

李承伯很快在一個地方停下。

在他面前，踩著滿地的屍首，他們穿著最簡樸的衣服，有老有少，死狀慘不忍睹。

李殊念和燕嫿的臉色都很命中。

李殊念和燕嫿聽著，他們殺了幾個村的人，幾個村的人，有多少人。

少了一個人。

燕嫿不在他們的戶頭上，自然只是少了一個人。

少的是一個小孩，十歲，佘家的孩子，父母雙亡。

「查，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孩，寧可濫殺，不可錯放。」鍾孝全冰冷的命令傳下來。

李殊念和燕嫿齊齊抬頭，看到龍轎上，鍾孝全坐在裏面，周身都是陰鬱的殺氣。

李殊念握了握一旁燕嫿的手，告訴她不要害怕，一切有她，一切有她。

燕嫿看到面前的畫面，腦海的一片空白，像是忽然有了聲音，有些畫面，鮮活躍然腦海中。

燕嫿看向一旁的李殊念。

李殊念以為她害怕，眼底露出一抹緊張。

她怕燕嫿不跟她回去。

「念念......」燕嫿忽然低低的開口。

念念，念念，念念啊。

李殊念臉上的神色，瞬間驚鄂的看著燕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