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上面坐著的燕嫿，繼續開口：「我當時記得最清楚的事，相夫人和謝大人把我先推上了木船，後來不知道怎麼了，謝大人和相夫人同時掉進了江裡，我不會水，進不了江救人，也是謝大人命大，我才能把快昏迷的他拽上來，而相夫人......」

她說到這兒，忽而止住了聲音，沒有繼續往下去。

後來的事情，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了，李殊念掉進了江裡，到現在還杳無音信。

燕嫿盯著周媚，眉頭很淡的皺痕。

她讓周媚進宮，當然不是聽這些已經知道的事。

「本宮想知道，謝大人是怎麼掉進的江裡？」燕嫿沒有多說其他，也沒有否定她的話，只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這個...臣婦記不太清楚了，臣婦記得臣婦把謝大人拽起來的時候，謝大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周媚思索著回答。

燕嫿又問道：「那相夫人又是怎麼掉進的江裡？」

「這，臣婦還記得，當時她和謝大人很近，兩個人幾乎同時掉進的江裡，至於掉進江裡發生了什麼，臣婦就不得而知了。」周媚故意說的高深莫測，卻也的確不像知道的樣子。

燕嫿聽明白了：「也就是，他們兩個，怎麼掉進的江裡，你都不清楚？」

周媚羞愧的點頭：「是。」

「那他們誰先掉進的江裡，你還記得嗎？」燕嫿繼續問道。

當時是謝東掉進了江裡，李殊念把人救上來，又為了不讓只能承受兩個人的木船下沉，李殊念主動投得江。

周媚思考半響，才張了張嘴：「好像是謝大人先掉進的江裡。」

「那相夫人是為了救謝大人進的江嗎？」燕嫿問她。

周媚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珠子，盯著燕嫿。

燕嫿勾唇解釋道：「本宮也是猜的，相夫人是什麼人，本宮還是有一些清楚。」

周媚聽聞如此，連忙搖頭：「雖然不知道相夫人為什麼會和謝大人接連掉進江裡，不過，如果相夫人真的是進江裡救謝大人，怎麼她上不來？」

這是最令人困惑的一個點。

周媚也是捉住了這個破綻，才敢這麼有持無恐的做謝東的救命恩人。

燕嫿盯著周媚：「如此說來，你是謝大人的救命恩人了。」

周媚嫁進謝家，整個皇城人盡皆知。

周媚嫁進謝家後，發生了什麼，雖然不能說人盡皆知，可燕嫿在宮裏，沒有故意去打探，身旁的人不會一點不告訴她。

周媚臉上一時翻紅滾青。

謝東為什麼這麼對她，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謝大人不是很喜歡臣婦。」周媚垂著頭低落的開口。

這個女人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是以退為進，是開脫。

「本宮今日召你入宮，當然不是為了過問你們的家事，本宮只是想問問你，當時他們兩個掉進江裡，是否在一起？」燕嫿知道問不什麼了，隻好再次開口。

周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了頭，回道：「是。」

燕嫿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周媚這麼猶豫的神色，告訴她沒有瞞騙什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