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如果這真生了女兒，你們誰爭得過，就拿去吧，讓我清凈清凈。」李殊念又躺了回去，決定不再爭辯這件事了。

燕嫿在燕府住了幾天，期間天天往李殊念的院子跑，恨不得現在就培養感情，讓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認識她這個姑姑。

燕榮安一開始不知道燕嫿的心思，後來察覺到什麼，立即攆燕嫿回宮。

燕嫿並不懼怕燕榮安這個哥哥，她的身份還壓著他呢，不過，這個時候還不是擺身份的時候，燕嫿心裏自有打算，也沒有和燕榮安抬杠，收拾東西回宮了。

轉眼又過了兩個人，大夫檢查得出，李殊念懷的可能是雙生兒。

一開始大夫也不敢確定，還特地找了皇城最有經驗的穩婆給李殊念摸肚子，最後確定他肚子裏有兩個孩子。

這個消息傳來，燕榮安和燕嫿等著，可謂是一半歡喜一半憂。

歡喜的是兩個孩子，憂的是他們都知道，生孩子本來就是冒風險的事，這還生兩個，冒的何止是雙倍的風險啊。

他們憂心忡忡，李殊念這個懷著孕的人，倒是並沒有什麼懼怕，她現在唯一祈求的就是他們不要再爭論什麼女兒了，她真是壓力大啊。

在李殊念臨盆那一個月，佘年回過皇城。

當時他來燕府看望老夫人還有李殊念，見到李殊念頂著一個大肚子，還有一些驚喜。

佘年先是恭喜了李殊念，又看向一旁的燕襲臣：「當初小臣出生的時候，我可還是清楚的記得，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李殊念現在肚子很大了，躺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愈發俊美成熟的身佘年，感嘆道：「是啊，轉眼這麼多年了，可嫿兒還是孤身一人。」

佘年沒有想到李殊念會說這種話，一時面露尷尬之色，隨即又是沉默了下來，抬頭望著李殊念：「不知道太后近日來可安好？」

「好啊……她也就看看書，彈彈琴，練練劍，偶爾回燕府，跟我肚子裏的孩子培養感情。」李殊念故作輕鬆的開口。

佘年似懂非懂的神色。

「燕嫿可喜歡孩子了，知道我懷孕了，三天兩頭回燕府。」李殊念嘆了一口氣：「可惜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想生孩子啊。」

佘年沒有出聲，只是垂著長長的睫毛，俊美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麼思緒，幾分淡漠，幾分冷意，琢磨不透。

李殊念也是見好就收，並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一開始察覺到燕嫿和佘年，之間的感情的時候，李殊念是有過反對。

畢竟，兩個人的年齡差太多了，她們都害怕佘年負心，害怕燕嫿受傷，更是害怕外面的流言蜚語傷害到燕嫿。

可當那種想法過去後，她們又釋然了。

如同當初佘年調任的時候，燕榮安說的話，燕嫿不做的事，就由他們做好了。

燕嫿害怕的事，也由他們來做。

一些事情，本就不是這麼順利，大多都是事在人為。

現在燕嫿縮著，那只有她替燕嫿做這些事了。

佘年從燕府出來之後，並沒有去哪兒，還是讓人準備了東西，去了城外的山莊。

山莊裡的老人，見到佘年過來，臉上都是露出驚喜的神色，畢竟這都快一年時間了。

佘年和他們每一個人寒暄後，才獨自一個人安靜的走在院子裏。

忽而他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好聽，還有一些耳熟，令他忍不住心跳加快，看向那個人。

一個身穿水藍色長裙的女子，在院子裏給一個老人貼著腳上的草藥，從她的語氣中，可以察覺到，老人的腳應該是痛風。

佘年的目光有一些失落的收回。

「小十，你怎麼站那兒，快過來坐一會兒，我給你倒一杯熱騰騰的茶。」一個大娘朝佘年招手，熱情的開口。

佘年走了過去，在一旁的石頭凳子坐下，聽著那個痛風的老人，一遍遍感激的女子。

佘年又看向那個女子，他記得這個山莊裡，並沒有這麼年輕的人，更何況是女子。

大娘已經端著熱茶上來，大約是看出了佘年的困惑，笑著開口：「小十還沒有見過風姑娘吧？」

那位風姑娘剛好洗了手，坐了過來，也絲毫不膽怯的看向佘年，唇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佘年覺得，這個姑娘不止是聲音和燕嫿有一些像，連眼睛都有一些像，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一些神似，那樣更像了幾分。

「風姑娘曾受過主子的恩惠，所以也是經常來看我們啊。」大娘感嘆道。

佘年這才知道，這位風姑娘曾受過燕嫿的幫助，也是因為燕嫿，才知道這處山莊，經常過來陪伴這些老人，因為是一名大夫，山莊裡的人上了一些年紀，都有一些小病小痛，或者頑疾難愈，都是她一直在奔波照顧，非常有心了。

吃飯的時候，佘年和那個風姑娘坐在一起，兩個人都不熟悉，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那些老人和大娘都很熱情給她們夾菜。

吃過飯後，佘年卻了山莊附近的寺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下起了大雨，根本無法動身離開。

佘年站在屋簷下，看著灰濛濛的天色，臉上的神色冷漠，落寞極了。

「小十哥！」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佘年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喊他。

直到女子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才看了過去，目光困惑不解。

「小十哥，怎麼這麼巧，你也在這裏！」風琴臉上掛著笑容，一雙眼睛閃著光芒，明眸皓齒極了。

「嗯，風姑娘怎麼會在這兒？」佘年臉上倒不見得多少熱情，他和她不算熟悉，可這姑娘明顯是自來熟的性子。

「我是過來給佛祖掃一下香爐，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小十哥。」風琴笑著解釋。

「風姑娘倒是有心了。」佘年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交談的想法。

風琴卻是忽而伸出手，拽著他袖口，讓他到到一旁坐下。

佘年反應過來，已經一屁股坐下，風琴跟著他坐下，兩個人隔了一段距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