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後，暗裏查，注意孩子吃穿用的，還有奶娘吃穿用的，還有奶娘的休息時間，這些都是為了大皇子的安全，切不可掉以輕心。」李殊念沉沉的聲音響起，交代慕蓁蓁。

慕蓁蓁和月娥的臉色早已經變了。

李殊念的意思，分明是奶娘有詭了。

可她們不能打草驚蛇。

慕蓁蓁艷紅的指甲，扣進桌子裏，聽到撕拉的聲音響起！

李殊念又坐了一會兒，起身要離開時，聽到慕蓁蓁開口：「夫人，萬一查到這背後有賤人怎麼辦？」

萬一查到背後真的有人要害大皇子怎麼辦？

李殊念起身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看向慕蓁蓁，道：「你覺得會是誰？」

能這麼問，顯然慕蓁蓁有懷疑的對象了。

「雲黛菲已經進了尼姑庵，縱然是有賊心，也沒有這個能力。」慕蓁蓁跟著站了起來，看著窗外開口。

李殊念沒有開口，她知道慕蓁蓁後面還有話沒有說完。

「宮裏，敢把手伸進落葉宮的人，也不多了。」慕蓁蓁抿著唇，繼續開口。

「夫人，這次，我們還忍嗎？」慕蓁蓁旋起宮袍，回頭看向李殊念開口。

「我們不是忍不忍的問題，我們要看能力。」李殊念原本想走，此刻只能坐了回去。

「夫人的能力......」慕蓁蓁還是有一些不死心。

李殊念卻是笑著看向慕蓁蓁，開口：「我什麼能力？」

「夫人的能力，想要動誰，不過是有沒有這個心而已。」慕蓁蓁還是有一些不甘心。

她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以李殊念的手段，想動誰，誰也逃不過。

「話雖如此，可整個朝堂，連陛下都說的不算，更何況是我。」李殊念的聲音不見得是不高興，卻也帶著意味深長。

鍾孝全雖然是一國之君，可朝堂這麼大，盤根結錯，有些事，連鍾孝全都只能含血往裏吞，更何況是身在局中的其他人。

「夫人的意思，這事情，要陛下說的算？」慕蓁蓁並非蠢笨的人，立即聽出她話裡的含意。

連著一旁的月娥都不可思議。

「不錯，這些事，最好不要沾手。」李殊念在告訴慕蓁蓁，這不是想不想，能不能扳倒的問題，而是不能這麼做。

「你要知道，朱家在皇城是什麼地位，你一旦沾手了，面對的可不止是一個朱家，還有掣北皇城遍地世家的忌憚，所以，有一些事情該做，有一些做了，得不償失，」

李殊念在提醒慕蓁蓁什麼？

不，她不是在提醒慕蓁蓁，她是在教她，這是格局。

在深宮中，縱然寵冠六宮，也不能做肆意妄為之事，有一些事，不知死活縱然是福，可都最後，到怎麼死的都無法預料，這才是一個最大的悲哀。

慕蓁蓁原本一腔話，聽到李殊念的話，忽然震了震，看著李殊念半響沒有了聲音。

她在說，她不是不動朱家，也不是動不了朱家，而是不能動。

她不由想到上次董貴妃的事。

董家死在鍾孝全的計謀裡，誰都相安無事，可若是牽扯其中一個後妃，可不是要藉由天下之口，道一聲禍國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