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嗎？」燕榮安望著李殊念開口。

相信嗎？

李殊念相信。

她相信命，也相信輪迴，更相信冥冥中註定。

「其實，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家中就安排給我娶妻了，娘拿了一本厚厚的書籍，讓我挑，這些妻子都是燕家的世家，都是門當戶對，也都是相貌與才德具佳。」燕榮安望著李殊念開口。

李殊念漆黑的眼睛，看著他，安靜的聽著。

「我當時並不排斥，也真的認真的挑選，在我看來，男人必須娶妻生子，這也沒有什麼不對。」燕榮安緩緩的聲音，繼續響起。

「可是，後來我怎麼挑，都覺得少了點什麼，索性這件事就拖了下去。」燕榮安望著李殊念：「後來遇到了你，你說是不是命。」

他沒有說，他遇到的是李殊念，以前那個她。

是不是命？

所以，喜歡一個人，那裏有這麼多為什麼，就是剛好這個時間，遇到心動的人。

燕榮安卻是望著李殊念，認真的目光：「你呢？」

李殊念大約能猜到他的深意。

坦誠相對，是她一直想做的事，也是一直在做的事。

「我？」李殊念醞釀了一下才開口：「曾經，對一個男人心動過，可那種心動很小，小到我覺得他不可能喜歡我，我就放棄了。」

李殊念望著燕榮安，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相爺，你相不相信，我第一次心動，也是唯一一次心動就是你。」

相不相信？

燕榮安覺得腦海有一瞬的空白。

那種欣喜，好像你做夢了很久，可能做夢都不會擁有的東西，忽然砸在你面前，告訴你，已經屬於你。

他忽然想到曾經，那些模糊的記憶，其實也並非毫無所察，只是太多時候，兩個都錯過了。

「雖然我放棄了那個心動的人，放棄了相爺，後來也重新有了選擇了，但是，我從始至終身心都隻屬於一個人，那就是相爺。」李殊念不知道燕榮安聽不聽得懂，可是，她還是想說。

她不知道，燕榮安在知道她是李殊念，曾經那個女帝的時候，會不會介意，介意她曾經成過婚的事，又會不會嘲笑，嘲笑她的江山坐著她選擇的負心人。

燕榮安望著李殊念，眼底盛滿星辰。

曾經，他的確很介意，很介意她的帝夫是鍾孝全，甚至介意得快瘋了。

可當再次相遇，他知道她就是李殊念，也曾徹夜未眠。

他在不知所措的想，如何面對。

可在最後，他才發現，其實想了這麼多，似乎都是在害怕，她會不會一時興起，或者又在玩什麼把戲，說到底還是怕失去她。

於是，他還是在沉默中，坐實了和她的關係。

「相爺，在我剛進府的時候，你是不是懷疑過我的身份？」李殊念望著燕榮安。

燕榮安的確懷疑過，可她的身份毫無破綻，如果不是足夠了解，他也不會相信她是李殊念。

「是。」燕榮安點了點頭。

「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真正的慕枝枝，你還會像以前信任妻子一樣的信任我嗎？」李殊念認真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