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少年臉色微慍。

又來這一套。

他甩開阿雷的手，渾身散發著低氣壓，不情不願地往回走。

穿過冗長的走廊，客廳裡的燈光傾瀉在門口的台階，散落著斑駁的光影。

少年突然停住腳步，眸間閃過一絲抗拒。

「小少爺，夫人在裡面。」

身後，阿雷提醒了一句，換來少年一記冷眼。

「用不著你說，我知道。」

他拖著腳步走進客廳，空氣中瀰漫著玫瑰茶的清香，他卻十分反感這種味道。

「怎麼，牆角不翻了?」

溫柔的聲音傳來，暗藏幾分不悅。

女人端坐在沙發上，純手工訂製的旗袍勾勒出她優美的身姿，腰板挺直，舉止投足間都透著貴氣和優雅。

看見少年進來，她捏著茶蓋的指尖微頓，逼人的目光直射向他。

「莫辰，你是不是覺得一個月禁足的處罰太輕了?」

少年低著頭，抿了抿乾澀的唇。

「媽，我想出門，不想呆在家。」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禁足，在家裡一點都不好玩。

莫瑜蛾眉輕蹙，「出門，你想去哪?」

「就到處轉轉。」莫辰底氣不足地道。

聞言，莫瑜冷了臉色，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砰——」

「是到處轉轉，還是去找那個死丫頭?」

真以為他那些小動作她不知道嗎?

上次趁她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差點把命給搭上，禁足一個月還不知悔改。

「死丫頭」三字像是踩中了少年的雷區，莫辰抬起頭，眸色陰沉，「她不是死丫頭。」

「莫辰，注意你說話的態度。」莫瑜寒聲呵道，「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這麼對我說話，你的禮儀和教養都到哪裡去了?」

「她不是外人。」莫辰正著臉色，一字一頓地道，「她的是我姐姐。」

話落，莫瑜猛地站起身，疾言厲色地駁道，「她不是。」

「你的姐姐只有一個，那就是莫素，只有她才是你的姐姐，那個死丫頭她不配。」

過激的反應，看得莫辰愣住。

「媽，你……」

看到他驚愕的表情，莫瑜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深呼了口氣，臉色緩和了幾分。

繞開茶幾，她朝他走了過來。

看見她伸來的手，莫辰反射性地往後避開。

莫瑜的手僵在空中，面色有些難堪。

她眸色微暗，抬起頭時，臉上揚起溫柔的笑，「莫辰，媽剛剛不是故意嚇到你的，我們不談這件事了，好不好?」

她伸手搭上他的胳膊，拉著他往沙發那邊走去，「我前兩天和你爸商量你大學的事，你想在這邊讀還是去Y國那邊?」

莫辰坐在沙發上，垂著頭，悶聲道，「我想去京城的北森大學。」

話音未落，莫瑜唇角的笑僵住。

眉目間抑製的慍怒再次浮出，片刻，她壓著怒意道，「你就非得和我作對嗎?」

她就不明白了那個死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他一直念念不忘，她就不見他對他親姐姐這般喜歡過。

「媽，她很好，你為什麼每次提起她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莫辰皺了皺眉，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