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大伯旗下的公司上班。」知道她精，葉老爺子也和不和她兜圈子，直白地道。

「不去。」葉九涼不假思索地回絕。

葉老爺子怒拍了下桌子，「自家公司你也不去，你想幹什麼，你能不能長進點？少和那些三教五流的人混在一起。」

「三教五流又如何，葉磊他們聽話，您有心思管教我不如多費點心思在他們身上，免得一個個都不成器。」葉九涼勾唇笑著，每一句話都扎了葉老爺子的心。

她和三教五流的人混在一起，葉磊他們也只有挨揍的份。

「葉九涼，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葉老爺子被她懟到額角發疼。

葉九涼挑唇一笑，「爺爺，你讓我進大伯的公司，你問過大伯的意見了嗎？再說了，葉磊他們能同意？」

他們要是知道她要進公司，說不定還會懷疑她是要去篡位奪權的。

葉老爺子冷嗤，「這個家還沒輪到他們當家做主。」

「那我也不去。」葉九涼道。

「你……」葉老爺子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著對面弔兒郎當的人，一股挫敗感席捲上心頭。

「那你說，你將來到底想幹什麼？」

葉九涼笑得眯起眸子，「什麼都不做，恣意妄為，滿世界跑著玩。」

「胡鬧。」葉老爺子沉著嗓音道，「你覺得厲家會接受一個一無是處的兒媳婦？」

「男人遲早會喜新厭舊，你真以為厲陌寒會慣著你一輩子，將來有一天他要是拋棄你了，你又該如何？」

這還是葉老爺子提起她和厲陌寒結婚的事情，葉九涼聞言，只是覺得好笑。

她漫不經心地道，「厲家接不接受，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打算嫁到厲家去。」

葉老爺子愣了下，目光狐疑地看著她，「不嫁給厲陌寒，那你現在和厲陌寒在一起做什麼？」

「厲陌寒說他要嫁我，所以厲家接不接受我，也沒差，我又不住在厲家。」葉九涼淡淡說道。

葉老爺子噎住，「……」

厲陌寒嫁她？

她在開什麼玩笑，分明是故意涮他。

葉老爺子抓過手邊的抱枕，氣急朝她扔去。

「葉九涼，你給我滾出去。」

這兔崽子分明就是說不通，為她好，她都不知道領情。

葉九涼閃身躲開抱枕，腳底抹油地朝外面跑去。

……

暮色漸暗，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酒店正門穩穩停住。

方慧身穿紫色的套裙，臂彎挎著包，她回頭左顧右盼了一眼，然後踩著高跟鞋走進酒店。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的總統套房，動作熟稔地輸入密碼，房門「滴」地一聲開了。

方慧推門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裡面，沒有想象中的溫情，氣氛透著絲絲壓抑。

方慧放下包，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並沒有立馬上前。

她放下包包，走到吧台邊上，伸手拿了瓶紅酒，倒了兩杯，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紹輝。」方慧柔著聲音喊道。

厲紹輝眸間倒印著被霓虹燈照亮的夜景，臉色晦暗不明，喜怒不形於色。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他沉著聲音開口。

方慧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紹輝，你說什麼呢。」

話落，身旁那人側目看來，眸色陰沉，再次質問道，「別狡辯，今天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

方慧緊咬著唇，沉默片刻後，索性承認了。

「沒錯，是我做的，可是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幫你。」

「幫我？」厲紹輝冷冷的笑，伸手拽起她的手。

方慧驚惶，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妖紅的液體在灰色的地毯上暈染開來。

壓抑的氣氛陡然變得緊繃。

「紹輝，你先聽我解釋。」方慧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溫聲細語地安撫他。

厲紹輝定定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神情透著幾分慍怒。

「紹輝，我只是想離間葉九涼和厲陌寒的感情，你也看到了厲陌寒現在把葉九涼當做寶一樣寵著，如果能離間他們的感情，厲陌寒肯定也會因此無暇顧及其他事情。」方慧輕聲解釋道。

「離間他們兩的感情，所以你就找了那樣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貨色？」厲紹輝嗤之以鼻。

「上次在度假村你還沒看清楚嗎，葉九涼那個小丫頭可是個硬茬，一般人犯在她手裡豈能有好果子吃。」

方慧面露訕色，聲音弱了下去，「我也沒想到葉九涼竟然認識那個女人，也沒想到那個女人那麼不中用，三兩句話就被葉九涼給解決了。」

「沒想到？」厲紹輝嗤笑，目光犀利，「那個女人被厲陌寒的人帶走了，你覺得那個女人不會供出你嗎？」

「我……」方慧啞口無言。

「那怎麼辦？」

厲紹輝抬手揉捏著眉心，「我之前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偏偏就是要自作主張，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清楚嗎？」

她挑哪天不好，偏偏挑靖傑要結婚前兩家人的宴席來導這一齣戲，她到底是想幫他對付厲陌寒還是想趁機攪黃靖傑的婚事。

「紹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方慧瞪大了眼。

「你該不會認為我是故意挑著靖傑婚前兩家人的宴席來故意攪黃這樁婚事吧？」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她一猜一個準。

厲紹輝不說話了，轉身走向吧台那邊。

方慧追了過去，拽出他的胳膊，「厲紹輝，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陣子你安分守己點，不要再給我惹事了。」厲紹輝眉目間浮出幾分不耐，冷著聲音道。

「我給你惹事？」冷漠的態度傷到了方慧敏感的神經，她按捺不住發難了。

「厲紹輝，你有沒有良心的？」

厲紹輝乏了，不想和她爭論，掙脫開她的手，調頭走向沙發。

他伸手拿起西裝外套面無表情地穿上。

見他要走，方慧又纏了上來，她拽著他的外套不讓他穿，「厲紹輝，你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