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張念蕾了。

張念蕾餘光瞥到周圍工作人員們投來的眼神，輕蔑又鄙夷，她臉上一燥，緊咬著唇。

「徐導，對不起，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徐導扔下劇本，臉色鐵青。「大家都休息一下，待會再繼續。」

話落，化妝師和助理快步走了過去，幫著演員們補妝整理衣服。

另一邊，張念蕾被經紀人拉去和導演道歉。

「徐導，不好意思，我家蕾蕾第一次拍攝這麼大製作的電影，難免緊張了些，你給她點時間調整一下狀態，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經紀人賠笑地道。

她扯了張念蕾的手臂，示意她趕緊道歉。

不就是一個導演，有什麼好拽的。

張念蕾心底咒罵了一聲，面上擠出微笑，「徐導，我昨天沒休息好，所以狀態有些不對，不好意思，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好好演。」

在圈裡混了二十來年，徐導的眼可毒著呢，神色不耐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好聽的話不用多說，下一場戲是和季明謙，要是再演砸了，你自己就準備好走人吧。」

放下話，他轉身去和工作人員們商討下一場戲的細節。

走到角落處，張念蕾按不住自己的小性子了，「不就是個導演，敢罵我，遲早有他好看的。」

「蕾蕾，別說了，你要是想在圈裡混個一席之地，徐導絕對不能得罪，他在圈裡的影響力可比你想得要深。」經紀人警告道。

「還有我得提醒你，待會和季明謙搭戲，你必須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他這個人最討厭別人NG……」

「知道了知道了。」張念蕾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心底卻在期待早點見到季明謙。

要是能搭上季明謙，她何愁在圈裡沒有資源。

她勾起自信的笑，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亮光。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謙哥來了，謙哥來了。」

「謙哥帥斃了。」

季明謙換好衣服過來，陳心跟在他的身旁。

一進片場，季明謙直接走嚮導演那邊。

「老徐，可以開始了嗎？」

季明謙出道第一部電影就是徐導操刀的，兩人趣味相投，交情也是十分不錯。

「可以了，不過你小子可得有個心理準備。」看見季明謙，徐導難得露出笑臉。

季明謙挑眉，「什麼情況？」

徐導無奈。「待會你就知道了。」

「謙哥。」

嬌柔的女音，在身後響起。

季明謙一陣惡寒。

他轉頭看去，張念蕾已經走到他面前來了。

因為下一場戲的需要，她身上穿著厚重的衣服，大夏天的，臉上的妝都快脫了。

「謙哥，你好，我是張念蕾。」她聲音柔柔地打招呼，臉上掛著靦腆的笑。

季明謙睨了她一眼，淡淡收回視線，不冷不熱地道，「準備好了，那就開拍吧。」

張念蕾沒想到季明謙會這麼冷漠，臉上的笑凝固住。

不等她再說話，徐導拿著喇叭喊著，「所有人準備。」

這一場戲是布景是在一個昏暗的密室，季明謙秒入狀態，一身黑衣沾染著血腥，黑暗中，那雙深邃的眸子殺意騰騰。

「讓開。」

冰冷的嗓音，嘶啞。

他手裡拽著一個中年男人，另一隻手持著槍，正對準中年男人的腦門。

周圍，一群黑衣人將他包圍了起來。

戰爭，一觸即發。

「胥天，不要傷害我叔父。」張念蕾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本該流淚的她此刻卻擠不出一滴眼淚。

表情僵硬，硬生生的就人讓齣戲了。

「停停停。」

徐導拍案而起，臉色極度難看。

「張念蕾，你TM到底在幹什麼？」

一次又一次，他的耐心已經被她耗光了。

「導演，對不起，我……」再次被罵，還是當著季明謙的面，張念蕾面色難堪，小聲地道歉。

低啞的聲音打斷她的話，「老徐。」

聽到這道聲音，張念蕾唰地抬起頭，眼神期待地看向季明謙，以為他是要替她說好話。

「老徐，換人吧，這場戲等你找到合適的人選再補拍。」季明謙剛角色裡緩過來，眼底還泛著點點血絲。

深知他的性子，徐導沉著臉點頭，這個張念蕾他絕對不會用她第二次了。

簡直就是毀他的劇本。

「不，不能這樣。」反應過來季明謙是要換人，張念蕾臉色一白，聲音陡然變得尖銳。

「徐導，你不能臨時換掉我，這樣不符合規矩啊。」

季明謙被她尖銳的嗓音吵得頭疼，抬腳往外走去，「老徐，我先去化妝間，你這邊處理好再喊我吧。」

陳心看著大喊大鬧的張念蕾，搖了搖頭。

就這性子，在圈裡也混不了多久。

因為臨時換掉張念蕾，整個片場都鬧得不可開交，拍攝進度也被往後延遲了。

季明謙換好衣服，正要離開，徐導推門進來。

「明謙，這麼久沒見了，一起吃個飯？」

季明謙拿過墨鏡和手機，爽快答應，「行啊。」

說著，他轉頭看向陳心，「你先回去吧，我待會自己回酒店就成。」

「好。」陳心點頭。

兩人走出化妝間，一邊聊著電影的事情。

「老徐，你這次怎麼挑的人？」

知道他是在說張念蕾，徐導無奈一笑，「這事說來話長，算是被鑽了個空子，你今天不提換人的話，我也打算把她給換了。」

圈裡這趟水渾著呢，偶爾被鑽了空子也是避不可避的。

「對了，今晚的飯局我還請另一個人，你不介意吧？」

季明謙揚眉，「誰？」

「我們這部電影片尾曲的演唱者，歌詞也是人家一手包辦的。」徐導神秘一笑，「他在圈裡的名氣可不輸你。」

季明謙勾了勾唇，挪揄道，「能讓徐導露出這麼滿意的笑容，看來我得好好認識一下了。」

「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挺聊得來的。」徐導道。

「老徐，你該不會是給我介紹對象吧？」季明謙風趣地回道。

「你小子還缺什麼對象，走出去一抓一大把。」徐導笑罵道，「人家是男的。」

季明謙笑了笑，戴上墨鏡，和徐導從後門坐車離開。

拍攝片場離市中心很遠，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市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徐導預訂的是一家日料店。

這家店徐導平日裡經常來，領著季明謙駕輕就熟地往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