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謙搖頭，無奈道，「早就不在了，那一次我去師父書房他正好在翻那本書，我就瞄了幾眼，他就把書給燒了。」

燒書？

葉九涼麵上露出幾分錯愕，那本書有什麼秘密嗎，還把書給燒了。

「我約了伯恩，先走了。」季明謙撈起車鑰匙，起身往外走。

「我們也出門去。」葉九涼起身，拽著厲陌寒起來。

厲陌寒配合地起身，免得她吃力，「不吃早餐了？」

「出去吃。」她道。

酒店的東西她都吃膩了。

厲陌寒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眼神盛滿寵溺，「換鞋去。」

出了酒店，季明謙坐進車裡，想起厲陌寒說的話，唇角勾起嘲諷的笑。

女朋友？

切，誰稀罕。

他重重地關上車門，摔門聲震了震。

說不生氣騙誰呢？

引擎啟動，藍色的跑車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路上，經過一家賣樂器的商店，他不禁多瞟了兩眼。

車速不覺間放慢，靠路邊停下了。

他伸手推開車門，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邁開腳下車。

走進樂器商行，他突然一怔，眸間浮出幾分懊惱。

真是瘋了。

他來這地方做什麼，這裡又沒買鍵盤。

他轉身剛要走，旁邊兩人的對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把小提琴音色不錯，不過還是比不了我家偶像江亦笙，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拉出那麼動聽的小提琴。」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感嘆道。

「切，那個江亦笙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靠臉吃飯，我拉的小提琴比他強上一百倍。」比年輕男子稍微年長一點的男人諷刺道。

「什麼叫靠臉吃飯，江亦笙顏值和實力並具的好不好。」年輕男子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和他爭辯起來。

「喂，我才是你朋友，你替江亦笙說什麼話，那些女粉絲不都是沖著他顏值去的，什麼天才音樂家都是她們吹捧出來的。」年長的男人嗆道。

話音未落，衣領突然被人拽住。

年長的男人神情不耐地轉過臉，一記拳頭迎面砸在他臉上。

鐵一般的拳頭落在臉上，男人的嘴角立馬淤青了，鮮紅的血跡溢了出來。

年輕男子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不小的動靜瞬間引來旁人的側目，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男人跌坐在地，捂著意淤青嘴角，痛得呲牙，「你誰啊你，打我做什麼？」

季明謙抬手壓了下帽簷，掩在墨鏡後的黑眸泛著戾氣。

「嘴巴不乾不淨，打你又怎麼樣。」他冷著聲音道。

「我又不是說你，你有病啊。」男人站起身，那一拳頭下手太狠，他現在說話嘴巴都痛得不行。

季明謙懶得理會他，轉身就走。

「打了人就想走，你給我站住。」男人憤憤不平，追了上來。

餘光瞥見身後探來的手，季明謙剎住腳步，反手又是一記拳頭砸了上去。

速度迅猛如雷，周圍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光是聽見了男人的慘叫聲。

「啊——」

男人連退兩步，門牙被打掉一個，說話都漏風。

他捂著嘴巴，痛得漲紅了臉，眸間淚花閃爍，好不淒涼。

季明謙收回手，冷呵一聲，「滾遠點。」

周遭的人面面相覷，默契地往後退。

是個狠角色。

季明謙抬腳離開，這次沒人敢阻攔他。

回到車上，季明謙摘下帽子口罩，一股腦扔在副駕駛位上。

他抬手拍了下方向盤，氣不順。

靠。

他是吃飽沒事做去什麼樂器商行。

簡直是有毒。

季明謙扒拉了下頭髮，啟動車子離開。

……

臨近約定好的時間，葉九涼和厲陌寒提前幾分鐘抵達餐廳。

在路上買了一袋炒板栗，葉九涼嘴饞，等不及回酒店再吃了。

剝了一個之後，她徹底沒了耐心，直接塞給厲陌寒剝殼。

葉九涼啃著板栗，笑眯了眼，「好吃。」

咬了一口後，她把剩下的半個板栗塞進厲陌寒嘴裡。

她問他，「是不是很好吃？」

厲陌寒嗯了聲，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板栗接著剝殼。

葉九涼瞥了眼桌上的板栗殼，不由想起之前他第一次給她剝瓜子的場景。

「厲五爺，問你個事唄。」

這混不吝的語氣，一聽就知道她又要不著調了。

厲陌寒眼皮子一掀，淡淡瞅了她一眼。

「在葉家我讓你給我剝瓜子的時候，那時候你是不是就暗戀我了？」她挑了挑眉，壞壞一笑。

厲陌寒不語，靜靜地剝著板栗。

「是不是，嗯？」她彎著手肘撞了他的胳膊，故意逗他。

話音未落，還溫熱著的板栗堵住她的唇，厲陌寒低頭靠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我那是明戀，只有你沒看出來。」

什麼叫暗戀，他表現得那麼明顯，能叫暗戀嗎？

就她情商低，就她後知後覺。

葉九涼腦袋當機了幾秒，反應過來，透亮的冷眸漾開動人的笑意。

她伸手拿住板栗，嘴角都快咧到後腦杓了。

「厲陌寒，你突然表白，我會難為情的。」她故作苦惱地道。

如果她收斂一下臉上的笑容，或許會更像一點。

厲陌寒斜了她一眼，「板栗不想吃了？」

他們家崽子千萬得是個男孩子，不然要是女孩，像他家狼崽崽可不得成女流氓了。

葉九涼諂媚一笑，「吃啊。」

「阿九姐姐。」

莫辰的聲音傳來，葉九涼抬眸望去，莫辰連走帶跑地走在前面，莫遠慢悠悠地走在後面。

「你們也買了板栗？」莫辰看見桌上的板栗，忍不住笑了。

「你看這個。」

他把手裡的紙袋放在桌上，淡淡的板栗香味瀰漫出來。

葉九涼看著紙袋一樣的包裝，扯唇一笑。

「你們也碰到那個小攤位了？」

莫辰點點頭，「就在餐廳的轉角處。」

「莫總，坐吧。」葉九涼看向莫遠，招呼道。

莫遠淡笑，和厲陌寒輕點了下頭。

「阿九姐姐，我淘到一個新的模型手辦，等我組裝好再送給你。」莫辰在莫遠身旁坐下，拿起板栗啃了起來。

「想拿手辦來抵房租和飯錢啊？」葉九涼打趣道。

莫辰笑得諂媚，接著她的話問道，「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