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葉九涼問出疑點。

「有一次我偷聽到我媽說話，無意中得知的。」事到如今，莫辰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媽不讓我見你，那一次在藥鋪是我偷跑出去的，回去後被我媽訓了一頓，後來我鬧著要去京城上大學，我媽答應了，前提得是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家裡的人。」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他母親一直防備阿九姐姐的原因就是因為怕父親認出阿九姐姐吧。

聞言，葉九涼眉頭一蹙，看來莫瑜從一開始就知道莫遠就是葉淵，難怪從見到她開始就一副很強的敵意。

「莫辰，你母親以前結婚過嗎？」季明謙插話道。

莫辰愣住，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

「你母親以前結過婚嗎？」季明謙重複了遍。

為什麼沒懷疑莫素是不是領養的，那是因為莫素和莫瑜長得有六七分相似，根本不可能有領養這一說。

「沒有呀，你怎麼這麼問？」莫辰搖頭。

古希諾伸手撿起地上的鑒定報告，遞到他面前，緩聲說道，「你和阿九是親姐弟，莫素卻和阿九沒有任何關係。」

莫素和阿九沒關係，也就證明莫素不是莫遠的女兒，那就只能是莫瑜和其他男人所生的。

莫辰都被她的話給繞暈了，急忙拿起鑒定報告仔細翻看著。

怎麼會這樣？

滅絕師太和他們不是同個父親。

這件事他母親知道嗎？

越想越亂，莫辰五官擰巴成一團，目光疑惑地看向葉九涼，「阿九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九涼沒有解釋，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然後把手機遞給莫辰，語氣淡淡，「看一下這個人。」

莫辰接過手機，低頭一瞥，照片裡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俊美的面容覆著一層冷意，淡漠的眼神看著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

「認識這個人嗎？」葉九涼問。

莫辰誠實搖頭，「不認識。」

「那你看看那雙眼睛。」她提醒道。

莫辰低頭仔細研究著照片，男人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深邃而迷人。

丹鳳眼。

莫辰靈光一閃，他父親也有這樣一雙好看的眼眸。

「想起來了？」看見他一臉恍然的表情，葉九涼知道他已經想到了。

莫辰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疑惑隻增未減，可是一樣眸子又不能代表什麼，這世界有很多人都長得想像啊。

「照片上的人是我的父親葉淵，換句話說，這個人也就是你的父親莫遠。」葉九涼聲音清冷地道。

莫辰心神一震，瞳孔倏地一縮。

照片上這個人是他的父親莫遠？

可是明明這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阿九姐姐，你是不是弄錯了，雖然他們的眼睛很像，但是這模樣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啊，而且……」

話說一半，他欲言又止起來。

「等等。」葉九涼抓住他話裡的重點，眉頭微蹙，「你記憶中莫遠一直是這個現在這個模樣？」

莫辰如實點頭。

「你父親是不是整過容？」古希諾忍不住腦洞大開。

莫辰先是搖頭，緊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額頭有一塊縫合的傷口，後來一直抹葯，也就好了。」

「你剛剛還想說什麼？」葉九涼繞回剛才還沒結束的話題，接著問道。

莫辰摸了摸鼻子，眸間閃過幾分糾結，不知該說不該說。

「莫辰，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什麼，你再不說，事情只會越鬧越不可收拾。」季明謙催促道。

莫辰掃了他們一眼，最後視線停留在葉九涼身上，心底的猶豫被撚滅，「我媽和我說，阿九姐姐的母親是破壞我們家庭的第三者，說是阿九姐姐的母親和我父親是因為一次意外而認識的，後來才有了阿九姐姐，還說葉淵因為喜歡阿九姐姐的母親，所以不嫌棄她有了孩子和她結了婚。」

「如果不是因為阿九姐姐的母親，我父親也不會對我們那麼冷漠。」

說完，莫辰眼神亂飄，不敢去看葉九涼的臉色。

葉九涼危險地眯起眸子，捏著拳頭咯吱作響，渾身散發著一股凜冽的戾氣。

她母親是第三者？

從她嘴裡一出來，葉淵和莫遠變成了兩個人。

還真是好故事，好故事啊。

利用她父親失憶編造出一堆的謊言，莫瑜，咱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莫辰，你真相信你母親說的這些話？」季明謙聽完，都覺得匪夷所思，那個莫瑜心機太深了吧，這種事還能這樣胡編亂造。

果然是蛇蠍心腸。

莫辰垂了垂眉眼，情緒低落地道，「我沒見過葉淵，當年的事要我也不清楚，從我記事開始我父親很少在家，即便是在家，他也很少過問我們。」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莫遠這號人，他是葉淵，莫遠只是你母親趁他失憶給他安的一個假身份。」楚琛看了莫辰一眼，道出事實，「當年阿九的父親出任務的途中遭人暗算，或許是你母親救了他，又或許這其中也有你母親摻和一腳的手筆。」

莫辰心驚，慘白的臉色露出幾分難以置信。

「莫辰，你有沒有你外公的照片？」厲陌寒話鋒一轉，問道。

外公的照片？

莫辰搖頭，「沒有，我外公一向不愛拍照，家裡都沒有他的照片。」

聞言，古希諾眸光一亮，拿過楚琛的手機，翻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張陳舊的照片。

她挪了挪位置，挨近莫辰身旁，把手機遞到他眼前，「莫辰，你看看這個老爺爺，和你外公長得像不像？」

莫辰一頭霧水，低頭看向手機屏幕，面上驚訝的情緒藏不住。

「這個人是誰？」

「像不像？」古希諾看他這反應，頓時覺得有戲。

莫辰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地道，「很像，有六七分相似。」

特別是側臉，幾乎如出一轍。

只不過照片上的老人多了幾分儒雅隨和，而他家外公平時一直板著臉，看著就令人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