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誇張的戲子在上面唱曲表演，歌喉婉轉動聽，倒是別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台下只有零星幾個觀眾，梨花木雕著的搖椅，老者放鬆地躺坐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透著瑩潤的光。

老人一頭銀髮梳成大背頭，滿是皺紋的臉透著不正常的白，他雙眸微闔，指尖隨著戲曲輕敲著椅子的扶手。

「咚咚」的聲音很有節奏。

輕悄的腳步聲被戲曲的聲音掩蓋，站在老人身旁的中年男人看到來人，微微頷首。

「大小姐。」

莫瑜一身淡綠的旗袍，走動間，身姿婀娜，眉目間攜著幾分凌厲的氣勢。

看向躺坐在搖椅上的老人，莫瑜停下腳步，彎了彎腰，恭敬地喊道，「父親。」

話落，久久沒用人回應她。

搖椅上的老人彷彿沒有聽見般，不為所動。

時間漸漸流逝，台上的戲曲一直未停。

良久，一道蒼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事情都辦好了？」

莫瑜低著頭，在老人面前，絲毫不敢造次，「辦好了。」

「莫辰在哪？」老人依舊閉著雙眸，輕敲著扶手的指尖突然頓住。

「莫辰這幾天都在家，我讓人給他請了老師學習公司的一些事情。」她道。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過陣子莫辰也會到京城去。」

老人嗯了聲，不再說話了。

莫瑜看著他的側臉，猶豫了下，有些欲言又止，「父親，我……」

「你想說什麼？」

「父親，您讓莫辰去北森我可以理解您的用意，不過，父親，莫辰畢竟是我的兒子，您能不能不要傷害他？」莫瑜聲音弱了幾分。

「呵。」

老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莫辰也是我的外孫，你以為我會害他嗎？」

「我知道父親您當然不會，不過按照我們的計劃，一旦被葉九涼那個臭丫頭察覺，難保莫辰不會受傷。」莫瑜心有憂慮地道。

莫辰對葉九涼太過喜歡，一旦他知道他被他們利用了，勢必會和她翻臉，莫辰那小子看著好說話，實則一旦做了決定，脾氣可比誰都倔。

老人突然睜開眼，目光犀利地看向她，帶著絲絲冷意，「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又如何，莫辰就是被你慣壞了。」

莫瑜不敢辯駁，低著頭聽訓。

「明天把莫辰送來我這裡，我會和他談談。」老人不容置喙地道。

「是。」

沉默了下，老人又問，「葉九涼那個小丫頭你見過了？」

「沒有。」莫瑜搖頭，「只見過照片。」

「那個小丫頭可不簡單，老實說她比莫辰他們都要優秀，只是這樣的人偏偏不是我們莫家的血脈。」老人撫了撫鬍子，讚賞的語氣卻不掩飾對葉九涼的殺心。

「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莫瑜臉色微變，她堅決不願承認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比她的孩子要優秀。

她莫瑜的孩子才是最優秀的。

老人知道她的心結，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莫家，我說過了，身為莫家人，絕不能被感情所左右，葉九涼那個小丫頭不容小覷這是事實，不然她也不可能一次次從你手裡安然無虞地逃脫，不是嗎？」

老人的話一針見血，莫瑜臉色難堪。

她低著聲音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