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鐵山看了眼葉九涼，心底有預感老爺子今天在這可能會一直吃癟。

鐵山一走，厲老爺子疾步追上葉九涼的腳步，搶先一步在她前面走進飯廳。

葉九涼無奈搖頭，幼稚。

餐桌上擺了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其中就有葉九涼最喜歡的炸雞腿。

厲老爺子倒也不客氣，直接拉開椅子坐下。

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往日裡一向板著的臉露出幾分笑。

這臭小子的廚藝倒是不錯。

突然，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響了起來。

葉九涼轉眸看向厲老爺子，對上她眸間挪揄的笑，厲老爺子惱了。

「老人容易肚子餓，不行嗎？」

葉九涼點點頭，「我又沒說什麼，您急什麼。」

厲老爺子，「……」

厲陌寒拉開椅子，挨著葉九涼坐下。

他拿起筷子給葉九涼夾了個雞腿放到她碗裡，「有點燙。」

葉九涼眉眼彎彎地點頭，雞腿太大，用筷子夾著不方便吃。

她索性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拿起雞腿小口啃著。

又酥又脆，讓她完全停不下來。

厲老爺子看著她啃雞腿，目光難掩嫌棄。

吃沒吃相，太丟人了。

察覺到厲老爺子一直盯著她看，葉九涼側目，咽下嘴裡的肉，這才開口，「您要想吃雞腿，盤子裡還有。」所以別一直盯著她看。

「我才不吃。」厲老爺子冷哼。

「雞腿有什麼好吃的。」

葉九涼也不和他爭辯，反正她覺得好吃就行。

啃完一隻大雞腿，葉九涼又開始進攻第二隻，津津有味的模樣惹得厲老爺子頻頻側目。

不就是一個炸雞腿，至於吃得像山珍海味嗎？

就在葉九涼啃完第二隻雞腿時，厲老爺子的筷子終於伸向那盤炸雞腿了。

剛剛吐槽過的話立馬啪啪打臉。

葉九涼唇角輕勾，饒有興緻地看著他。

看著碗裡的炸雞腿，厲老爺子有點無從下口。

剛夾起來，雞腿「啪」地一下又掉進碗裡，一點都不受控制。

旁邊，葉九涼已經拿起第三個雞腿了，遞到厲陌寒的嘴邊，沖著他擠眉弄眼，「要不要吃一口？」

厲陌寒會心一笑，張嘴咬了一口。

葉九涼勾了勾唇，餘光看到厲老爺子蠢蠢欲動的手，臉上糾結的表情有點滑稽。

「炸雞腿果然還是得趁熱吃最好吃了。」葉九涼自言自語地道。

厲老爺子暗暗瞄了她一眼，眼底深處劃過一絲絲糾結。

半響，他放下筷子，還是忍不住用手拿起雞腿，直接送到嘴邊啃了一口。

葉九涼本以為老爺子拉不下臉來，沒想到還是抵不過雞腿的誘惑。

她微側著頭，在老爺子看不到的角度，沒忍住彎了彎唇角。

老爺子年紀大了，牙口可好得很，啃雞腿的速度可不輸葉九涼。

一口氣啃完一個雞腿，都不帶停的。

吃完一個，他伸手就要拿第二隻雞腿。

還沒得手，裝著雞腿的盤子就被厲陌寒端走了。

「臭小子，你做什麼？」厲老爺子立馬怒了。

厲陌寒神情淡淡地道，「老人不能吃太多油炸的東西。」

聞言，厲老爺子張了張嘴，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反駁。

他眼巴巴地看著盤子最後一隻炸雞腿，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搶。

葉九涼洗手回來，看見厲老爺子心不在焉地吃飯，眼神不離那隻雞腿，她抿唇一笑，幽幽說道，「其實偶爾吃多一點也不礙事。」

「就是。」有人幫腔說話，厲老爺子霎時來了精神。

反應過來是葉九涼幫他說話，厲老爺子彆扭地轉過頭。

下一刻，厲陌寒把裝著雞腿的盤子放到他面前，不緊不慢地收回手。

厲老爺子低頭看著盤子裡金黃的炸雞腿，得寸進尺地提要求，「要是能再來杯酒就更好了。」

「沒有。」厲陌寒「殘忍」地扼殺他的想法。

厲老爺子不滿一哼，不忘拿起雞腿啃著。

不孝子。

剛剛他明明看到外面酒櫃很多酒，還說沒有，小氣就說小氣。

很少一頓吃這麼多，厲老爺子繼葉九涼之後，第二個吃撐了。

有睡午覺的習慣，厲老爺子坐在沙發，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打瞌睡了。

厲陌寒領他去客房休息，然後上樓去找他的小狼崽。

臥室裡，葉九涼雞腿吃撐了，吃了點消食片，胃還是難受，靠在軟塌上哼哼唧唧著。

房門沒關，厲陌寒大步走了進來。

葉九涼自覺地給他騰出位置，厲陌寒坐在軟塌上，將人攬入懷裡，大手給她揉著吃撐的肚子。

「看你還敢不敢貪吃。」

葉九涼往他懷裡鑽去，悶著聲音道，「難受。」

厲陌寒失笑，「要不出去走走？」

「你今天不忙了？」葉九涼從他懷裡抬起頭，「老爺子知道你收購厲氏集團的事嗎？」

厲陌寒撥開她耳邊的碎發，漫不經心地道，「應該很快就要知道了。」

葉九涼忍俊不禁，「老爺子知道了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厲氏集團算是厲老爺子的心血之一，厲氏集團被收購，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估計氣得夠嗆。

指尖下移，輕捏了下她的臉，「有可能，所以勞煩老婆大人要好好保護我了。」

「誰是你老婆，別亂叫。」葉九涼呲牙。

怎麼著也得喊老公吧。

扯到這個話題厲陌寒突然想起一件事，低頭蹭著她的鼻尖，「你戶口本放哪了？」

低啞的聲音勾得她耳朵微微酥麻。

葉九涼挑唇輕笑，明知故問道，「要我戶口本做什麼？」

她的戶口本在葉老爺子那裡，想要偷出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很快京城就要下雪了，初雪那天我們先去把證領了，好不好？」厲陌寒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溫聲哄道。

葉九涼好笑地問，「你怎麼那麼喜歡那一張證？很多人不是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

「我就喜歡和你一起躺在墳墓裡。」厲陌寒不假思索地道。

葉九涼，「……」

這句話她聽著怎麼就那麼有歧義，太彆扭了。

什麼叫喜歡躺在墳墓裡，還得帶上她。

這口味也太重點了吧。

「答不答應？」厲陌寒追問道。

望進他深邃的墨眸，璀璨光華盡在其中，勝過銀河萬頃，葉九涼勾了勾唇，「好。」

他既然那麼想要領證，她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反正領證也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