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霧蒙蒙的，路邊的樹木在冷風中戰慄。

寶藍的跑車駛進一家私立醫院，碾過瑩綠的草地。

熄火，停車。

推開車門，楚琛三人先後出來。

習慣使然，三人不約而同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莫凌兒這是想唱哪門子的好戲？」季明謙把玩著車鑰匙，唇角浮出嘲諷的笑。

之前躲得不見人影，如今自己卻主動跑出來了？

現在還來玩受傷的戲碼，怕不是想在他們這裡博同情吧。

「不管唱什麼戲，反正她出現了，有些帳也該算了。」古希諾輕哼，如果不是莫凌兒泄露小島的位置，師父的墓碑也不會被毀。

說話期間，三人抵達莫凌兒所在病房門口。

門虛掩著，楚琛徑直推門走進去。

踏進病房，一股消毒水味湧入鼻尖，古希諾皺了皺眉，很是反感這股味道。

「琛哥哥。」

虛弱的聲音從病床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

尋著聲源看去，病床上躺著的人一身傷痕，古希諾都看愣了下。

女人慘白的面容失了血色，一條腿打著石膏，胳膊上都是鞭痕，脖子還有泛青的勒痕，淒涼的慘狀不難想象遭到了之前遭到如何殘忍的對待。

即便如此，楚琛三人依舊面無表情，冷然的目光沒有半分同情和可憐。

莫凌兒渾身是傷，不方便挪動，看見楚琛寒若冰霜的表情，眼神中不由流露出幾分委屈，「琛哥哥。」

她都傷成這樣了，他為什麼還能無動於衷。

「小島的位置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楚琛駭人的目光射向她，語氣森冷地問道。

莫凌兒即刻慘白了臉，香丟了魂一般，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

楚琛厲聲喝道，「是不是？」

哆嗦著唇，憋了許久，莫凌兒憋出一個字，聲音很，「……是。」

周遭如一潭死水般安靜。

楚琛捏緊了拳頭，目光倏地變得危險。

「阿琛。」怕他一氣之下殺了莫凌兒，古希諾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琛哥哥，你聽我解釋，我也是被逼無奈的。」莫凌兒怯弱地看向他，細聲細氣地解釋道。

「是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說的話，他們就要殺了我，還說不會放過你，所以我才……」

季明謙上前一步，目光冷銳地盯著她，「他們是誰？」

「我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帶著個面具，我也看不到他們長什麼樣。」莫凌兒微低著頭，吞吞吐吐地道。

「呵。」季明謙冷蔑一笑，「莫凌兒，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泄露了小島的位置，那些人在島上做了什麼？」

錚錚的戾氣籠罩著她，莫凌兒不敢吭聲。

「那些人放火燒島，毀了師父的衣冠塚，砸碎了師父的墓碑。」再次提起，季明謙還是恨得牙癢癢。

莫凌兒耳邊嗡了聲，半張著嘴，遲遲說不出話來。

她顫抖著聲音喃呢道，「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這就要問你了。」古希諾冷笑，「莫凌兒，那可是你親爺爺，你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來？」

「如果不是師父，你覺得你能過上那麼好的生活嗎？要知道你特麽這麼蠢，我們就不該一而再地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