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這臭小子還有點良心。」江老夫人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把他們忘了也不打緊，只要他記得小九就成，小九那孩子太讓人心疼了。

「我先去弄點吃的還有薑茶，小九那孩子晚上肯定還沒吃，別把胃給餓壞了。」薇婭笑彎了眼，興沖沖地往廚房走去。

菊媽也跟了過去，「夫人，我來幫您。」

……

細雪逐漸變大，銀白的雪落在枝椏，閃著熠熠耀光。

車裡，厲陌寒看向窗外，朦朧的燈模糊了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他抬手捏著項墜，微抿的薄唇透著絲絲冷意。

棧橋周圍，人影都沒有見到一個。

古希諾盤膝坐在地上，看著背對著她的人，眉目間滿是無奈。

「阿九，你起來好不好，地上太涼了。」

葉九涼不語，背對著她，半眯的雙眸倒映著飄雪，泛白的臉透著幾分微醺的紅暈。

車笛聲從遠處響起，吸引了古希諾的注意。

她轉頭看向閃著前燈的車子，抬手擋了下那晃眼的光線。

下一刻，看見從車裡下來的人時，她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算他還有點良心。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細雪。

皚皚白雪飄落，覆在男人黑色的外套上，墨色的衣角劃過空中，帶出凜冽的弧度。

隔著一段距離，厲陌寒便看到縮在地上的一團。

冷峻的眉頭不由擰起，腳步不自覺地邁開，厲陌寒疾步走了過去。

注意他加快的腳步，衛南會意一笑。

果然，誰家的誰心疼。

古希諾看了眼厲陌寒，側身給他讓出路。

沉浸在半夢半醒中，葉九涼也沒察覺到身後靠近的人。

「起來。」寒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熟悉的音色帶著獨特的磁性。

葉九涼醉醺醺地轉過身，淒冷的月色下，男人俊美的面容闖入視野。

她晃了晃腦袋，早已醉得不輕。

葉九涼咧嘴一笑，「你……你怎麼長得和我家厲陌寒那麼像？」

「……」

厲陌寒眉間擰著的印子淡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起來。」

「別拽我，你再拽我我就揍你。」晚上著實喝多了，葉九涼醉得不識人了，她抖著手，想要掙脫開厲陌寒的手。

「起不起來？」厲陌寒抓住她亂動的手，扶著她起身，大衣的細雪被她的體溫融化，外套後背都濕了。

莫名的怒意湧起，他冷著聲音訓斥道，「下雪了還在這做什麼，衣服濕了知不知道？」

葉九涼亂動著，踢到一旁的酒瓶，發出哐啷的脆響。

看見那麼多的空酒瓶，厲陌寒臉色更冷了，動作粗魯地扒掉她的外套。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

「厲陌寒也喜歡這麼說，呵呵。」葉九涼傻笑著，看見他脖頸上的項鏈，伸手去拽。

「我的項鏈，這是我的。」

「別亂動。」厲陌寒冷呵一聲，扣住她的手，把她的外套扔在一旁。

「跟我回去。」

「不回去，我要在這等厲陌寒，你別拉著我。」葉九涼踉踉蹌蹌地站起身，腳步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