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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將軍的私奔前妻》389 眾人跪求 3000+
俞坊主,請恕我直言,話不是這樣說的。我的,我和『他』的情況特殊,兩者共存只怕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我和『他』之間,並非某樣器具機關,這種事情是沒有開關的,不是可以隨意人為控制的。」

俞敬眉心緊皺,緊盯著景喜:「那麼景大夫,何不順其自然呢?」

景喜嚴肅的看著俞敬:「那便是剝奪了我生存的自由。」

「景大夫!」俞敬深深了看了景喜一眼,之後沒再說話,而是『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景喜的面前。

景喜站在原地,無聲看了俞敬半晌。

良久,她朝前走了幾步,低頭看向了俞敬:「那如果我說我會繼續做你們的閣主呢?」

俞敬抿了抿唇,喉頭微微哽咽:「可您是嗎?您記得與我,與長林,與施老的初相見嗎?您記得讀書閣第一塊磚上刻的是誰的名字嗎?您記得我們歃血那天的誓言嗎?」

景喜皺眉……

俞敬說的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俞敬說的這些事,她一件也沒親身經歷過。

腦海裡自然也沒有關於這些人和事的記憶。

那是景熹的過去和人生,不是她的。

「你先起來吧俞坊主。」景喜對俞敬說。

可是俞敬依然固執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景喜肅目:「我現在不能貿然答應你,可我不答應你又不肯起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景喜上前兩步,親手扶了俞敬:「難道你要看我也給你跪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景大夫。」俞敬抬頭看景喜,「我只是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

「那你先起來,」景喜忽然有些好笑,「你也就是算準了我的性子不會拿你怎麼樣,這若要是你們閣主,現在恐怕早一腳踹過去了吧。」

俞敬被說的麵皮一臊,隻好微紅著臉站了起來。

景喜抿了抿唇,自動與俞敬拉開了距離。

她剛往後退了一步,就見祥雲在門口露出個腦袋來。

四目相對,祥雲發現自己被他娘看見了,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了,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

只是他小小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娘,外面……」

祥雲說著,又看了眼廳內的俞敬,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景喜皺了皺眉,朝祥雲招了招手。

祥雲這便走了過去,小聲的說:「外面來了許多人,都在咱們家門口跪著呢,跪了一地的。」

祥雲的聲音雖然小,但是俞敬也聽見了,下意識就問:「怎麼回事?」

如果有人找茬,他也是可以出一份力的。

景喜見他這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皺眉問他:「不是你帶來的人嗎?」

「沒有!」俞敬舉手發誓,「我是一個人來的!」

祥雲撇了撇嘴:「可是他們都是讀書閣的人,我還看見聞一和知二了。」

「這!」俞敬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忙向景喜澄清,「這我真不知情,景大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今天是誠心誠意過來的,絕對不會私下裏耍其他手段。」

景喜看了俞敬一眼,不肯定也不否定:「出去看看吧。」

……

景宅外面跪了有幾十人,密密麻麻的,把本來還算寬敞的巷道全都給佔了。

景喜過去的時候,四喜和遙山他們都在,就連近水的父母也出動了。

當年近水沒了之後,遙山便去近水老家將近水的雙親給接了過來,這些年一直住在景宅。

這也是當年景喜的意思。

可如今,景喜瞧著他們有些不對勁,兩位老人眼睛通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了一樣。

景喜忙問四喜:「怎麼回事,是有人衝撞家裏老人了嗎?」

可一看四喜,她的眼眶竟然也紅紅的,景喜眉頭皺的鐵緊:「你又怎麼了?」

四喜抹了抹眼角,癟了癟嘴:

「沒人衝撞他們,就是二老看見外面有個年輕人長的像極了近水,這才捨不得回去的,不然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二老摻和進來的。」

「近水,」景喜沒由來的難過了一下,「你見了?也覺得很像嗎?」

四喜無聲的點了點頭。

景喜垂下了眼,沉默了半晌後忽然轉身看向俞敬:「既然是讀書閣的人,那就煩請俞坊主將人帶回去吧,我就不露臉了。」

「閣主!」聞一是帶頭人,他見景喜轉身要走,連忙出了聲。

他帶頭一喊,其他幾十人整齊劃一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一聲聲『閣主』振的景喜耳膜疼,頭疼心口也疼。

「閣主,您看看我們,您真的就不要我們了嗎?」聞一聲淚俱下,朝前跪行了幾步,伏下身子,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磕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

知二就在聞一旁邊,小聲的說:「流……流血了。」

俞敬『嘖』了聲,大步朝前走了過去:「聞一!你怎麼來了,還搞了這麼一出?還有你們,」

俞敬又看向聞一身後的青年:「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青年盯著景喜的背影,答道:「是夫人給我們帶的信,說你們在鳩城落難了。」

這聲音……景喜忍不住回過了頭,在看到青年的那一剎那,彷彿看到了幾年前近水。

這青年二十齣頭的樣子,若是近水能活到現在,應該也就比他現在稍稍再成熟一些罷。

難怪……難怪近水父母失聲痛哭不肯離去,難怪景喜和遙山紅了眼眶。

景喜大步朝前走了過去,啞著嗓子問:「你是誰?」

「閣主!」青年跪在地上仰頭看景喜,「我是曹長林啊,您不記得我了嗎?閣主您的聲音變了,雖然不太熟悉了,可以比以前好聽。」

淚水模糊了雙眼,景喜笑著說:「謝謝,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在讀書閣的閣志上看過你的卷宗,青年有為。」

「青年有為?閣主,您真的就隻記得這些嗎?您忘了我從前的頑劣不堪嗎,要不是得了閣主的教導,我哪能做到那些。」

「曹長林,」景喜深吸了口氣,「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具體俞坊主會說給你們聽。我今日沒有準備,就不招待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

她說完,又去扶聞一:「別傷了自己,回去吧。」

「閣主,那你呢,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聞一抬頭,期盼的看著景喜,「如果沒有閣主,那讀書閣還是讀書閣嗎?」

「聞一,」景喜收了笑臉,肅穆道,「如果你還叫我一聲閣主,那就再聽我一次,先回去。」

俞敬扯了聞一一把:「起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嗎,嚇人一跳。」

扯了聞一起來之後,俞敬又對景喜說:「希望景大夫好好考慮一下,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

「嗯。」景喜點了點頭。

隨即她的目光越過俞敬肩頭,落在了遠處。

一棵兩人合抱的梧桐樹後,雲秋君察覺到了景喜的目光,倏地隱去了身影。

……

一行人浩浩蕩蕩,終於離去。

景家老僕趕緊把大門給關上了,景喜轉身,祥雲寸步不離的跟著。

景喜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芳叔每天有給你佈置課業,這幾天因為我你倒是把這些都給荒廢了,快去看書,下午我要校考你的。」

「娘,這幾天就算了不行嗎?」祥雲試圖討價還價。

景喜一點機會也沒給他:「不行,一天也不能落下。」

祥雲沒辦法,隻好去了。

四喜見祥雲走了,這才問:「主子,那俞坊主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啊?」

「就他們讀書閣的一些事情,無關緊要的。我去藏書閣看看,你忙吧。」

「我陪著您一起過去吧,平日裏除了灑掃的時候藏書閣都是鎖著的,我去取鑰匙來。」

鎖住了嗎?景喜淡笑著問:「還是從前我上的那把鎖嗎?」

四喜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是的,藏書閣裡裏外外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動過,從前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只是主子……」

四喜猶豫了片刻,勸道:「慕容公子已經去了那麼久了,主子你也該朝前看看了。」

景喜『嗯』了聲:「我一個人過去看看就好,你也不必取鑰匙了,就那樣吧。」

「主子……」

「忙去吧,我都聽見小憶水在哭了,應該是在滿地找娘了。」

四喜這才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退下了。

景喜隻身一人來到那棵桃樹前。

三年沒回來,那棵桃樹愈發的高大了。

只可惜她錯過了花期,沒有見到桃花盛開的樣子。

不過樹上已經結出了果實,拳頭大小的桃子冒著紅尖尖兒掛在枝頭,極其誘人。

景喜抬手摘了一個,順手就在衣服下擺上擦了擦,咬了一口,很甜。

「三郎,今天我見到了一個人,他長的太像近水了,真是不可思議。我現在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要去處理,希望能找到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景喜轉身,看見盛廷和芳杜若站在月亮門下。

她快步走了過去:「吃桃子嗎?很甜。」

「不吃,」芳杜若問,「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讀書閣的人來找麻煩了?」

「不算,」景喜笑了下,「正常訴求吧。」

她又看向盛廷:「是有什麼事嗎?」

盛廷微一頷首:「之前和『他』談的,朝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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