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綰綰傷勢嚴重，兩手一腿，行動非常不便。」

葉凡叉起一顆牛肉丸放入嘴裏：「能夠從醫院逃到這裏，是她銀針封穴的結果。」

「但這也透支了她全部精力體力。」

「如果黑衣人帶著她跑路，只會被我們一網打盡。」

他推測著黑衣人的用意。

「有道理！」

宋紅顏輕聲一句：「你說，這跑掉的黑衣人會不會是老K？」

葉凡眯起了眼睛：「沒看到真面目，不好說。」

「可惜祁綰綰凶多吉少，不然經歷生死的她，很大可能告知對方身份。」

他麻木感眺望著硝煙繚繞的花店。

被爆炸和大火肆虐過後的花店，全都變成了灰黑色，千瘡百孔，破爛不堪。

在海風中，殘存的房屋架構，升騰著裊裊黑煙。

幾十名宋氏精銳正在進行清理。

他們不時從碎石瓦礫的下面，拉拽出一個個雜物，按照次序的擺放在空闊地帶。

宋紅顏說過，哪怕一張沒燒毀的廁紙，也要拿出來放好，說不定能找到不少線索。

「大保險櫃有人，大保險櫃有人！」

就在這時，一記欣喜喊叫響徹了四周：「還活著，活著！」

葉凡和宋紅顏幾乎同時衝出了車子！

第二天下午，三點，凌氏旗下一間醫院。

祁綰綰悶哼一聲，晃悠悠醒了過來。

全身劇痛宛如散架一樣的她，看著天花板足足發獃了一分鐘。

她一時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也辨認不出自己在哪裏。

不過她茫然的目光很快變得凌厲。

因為她看到了笑容燦爛啃著蘋果的葉凡。

葉凡拉過一張椅子靠了過來：「綰綰小姐姐，下午好，又見面了。」

祁綰綰瞬間清醒了過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也如潮水一樣湧入了腦海。

她襲殺葉凡失敗，千辛萬苦逃回花店，還沒好好歇息，又被老K丟了一顆大菠蘿。

如不是她急中生智滾入一米五高的保險櫃藏匿，估計她在地下室就被炸成了一堆碎片。

饒是如此，她也被炸暈了。

祁綰綰盯著葉凡艱難擠出一句：「這是哪裏？」

「這是醫院，還是特護病房。」

葉凡笑著出聲：「我救了你。」

「我不僅把你從地下室挖出來，還把受傷嚴重的你搶救回來。」

他善意提醒對方：「你欠我一個大人情，不，你欠我一條命。」

祁綰綰冷冷出聲：「要不要以身相許？」

「這倒不用了。」

葉凡嘿嘿一笑：「我有老婆了。」

「你們昨晚是怎麼鎖定花店的？」

祁綰綰問出一個疑惑：「不，是怎麼循著我到花店的？」

她想不通哪裏出現紕漏，但她知道一定有問題，不然K先生也不會殺人滅口了。

「很簡單，一個追蹤器。」

葉凡咬了一口蘋果笑道：「在你衝出停車場的時候，一枚追蹤器就打在你車上了。」

「後面的八輛車子窮追不捨，無人機漫天搜尋，不過是轉移你注意力的障眼法。」

「你解決完這些東西會本能以為危險過去。」

「沒法子，人就是這樣子的，被命運踹了一腳打了一巴掌，就會以為經歷過苦難，下一次會好運。」

「殊不知，下一次是一棍子。」

葉凡很是坦誠跟祁綰綰溝通。

「想不到我能從醫院逃出來，還真是你放水啊。」

祁綰綰臉色難看盯著葉凡：「王八蛋你太狡猾啊。」

她這時也才明白老K為什麼盯著車子變了臉色，顯然也猜到自己中了『燈下黑』的算計。

葉凡漫不經心回應：「嘖，祁綰綰，你很不厚道啊。」

「我這不僅饒你一次，還把你從地下室挖出來，現在更是盡心儘力救治你。」

「算得上是你天大恩人。」

「倒是你那黑衣男子同夥，不僅不帶你一起撤離，還要殺你滅口。」

「說好的同生共死呢，說好的不離不棄呢，說好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呢？」

葉凡有意無意一句：「你不寒心？」

祁綰綰心裏刺痛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老K是沒有法子丟下自己，畢竟他不可能帶著受重傷的她逃離。

可想到他毅然而然跑路，以及丟下的大菠蘿，她心裏就有一絲說不出的悲涼。

「我告訴你，換成你是的人，就算千軍萬馬包圍，我也不會拋棄你跑路。」

葉凡振振有詞：「哪怕不能帶著你一起逃亡，也會跟你一起血戰致死。」

「就好像當初袁輝煌為了給你斷後，不管不顧跟我死磕一樣。」

他突然話鋒一轉：「所以對於老K這樣的人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祁綰綰下意識出聲：「你怎麼知道他是老K……」

話到一半，她馬上閉嘴，顯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葉凡眸子掠過一絲笑意。

他也是猜測的，上次天台一戰，他跟老K碰撞一番。

昨晚黑衣人大殺四方跑掉，宋氏子弟也在地下室撿到不少傷葯以及沒燒毀的黑衣。

黑衣質地跟老K當初殘留的一樣，水火難侵，還具有一定防彈功能。

因此葉凡就詐祁綰綰一下。

「當然是你告訴我的！」

葉凡笑著對女人開口：「我昨晚一邊給你治療，你一邊無意識怒罵。」

「你吼著老K不是東西，生死關頭不僅不帶你跑路，還拿大菠蘿炸你。」

葉凡很是肅穆：「你恥與為伍！如果活下來，一定要揭穿他的嘴臉。」

祁綰綰沉默了起來。

葉凡循循善誘：「說吧，這王八蛋究竟是誰，告訴我，我替你殺了他出氣！」

「葉凡，我知道你是想要從我嘴裏套話。」

祁綰綰抬頭望著葉凡出聲：「老K確實不是東西，這樣心狠手辣對付我，我寒心。」

「我也感激你把我挖出來，還救治我。」

「但非常抱歉，我不會把老K的身份告訴你，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泄密。」

她嘆息一聲：「你覺得不爽的話，就一掌拍死我吧。」

葉凡眯起眼睛望著女人：「你覺得這樣很仗義很有骨氣？」

「在我看來，你這是傻！」

「你不想老K死，老K卻絕不會讓你活著。」

「往後的日子，我不殺你，你也怕是沒幾天可活了。」

「而且你要知道，哪怕我放了你，你也不可能回到復仇者聯盟。」

「你現在對於老K他們來說，危害遠比價值要大十倍。」

「你好好想一想吧！」

葉凡輕聲拋出一句，隨後啃完蘋果離去。

祁綰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葉凡說得對，她回不去了……

「老公，情況怎麼樣？她招出老K沒有？」

葉凡走出病房，關好房門，宋紅顏從走廊長椅迎接上來。

葉凡一笑：「祁綰綰這麼容易被攻破防線，也就不可能成為復仇者成員了。」

宋紅顏微微眯起眼睛：「要不要使用一點手段？」

「身體的傷害沒多大價值，催眠昨晚也試過了，沒作用。」

葉凡笑道：「不過沒事，祁綰綰越是忠誠，信仰一旦坍塌，就越會反噬。」

宋紅顏輕聲問道：「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做兩件事情。」

葉凡伸手摟住了女人的小蠻腰，感受著那份肌膚的光滑和緊緻：

「第一個，把祁綰綰剛才醒來跟我閑聊的照片暗中放出去。」

「通過各種方式向老K他們泄露祁綰綰要跟我們合作。」

他笑容變得深邃起來：「套路老了一點，但絕對好使。」

「第二個，讓袁青衣找一個機會把袁輝煌給我『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