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看的眉眼，比起先前的冷漠好看太多，卻不知道怎麼的，讓人總有一種覺得疏離感。

「哦？！是嗎？那傅北辰是不是我和寧哥哥真的做過什麼，你也可以一點兒都不在乎？也許，我和寧哥哥正如你所想的那樣，做了那樣的事，甚至在和他做那樣親密的事時，我還拿你同他比較過也說不定呢！」

展顏輕笑，看著傅北辰蒼白的唇色，微微蹙眉，卻還是繼續往下說，「他比你可溫柔多了，不會像你一樣，是個禽獸！這麼對比起來，我還真著實是虧大了呢！」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夠對傅北辰說出這樣刻薄的話來。

「展顏，你給我閉嘴——」傅北辰一聽這話，鳳眸深處的陰沉越來越深了起來。

那樣的狠戾，如同一隻發瘋的獵豹，手緊緊攥在一起，哢哢作響，眼眸深處是極力壓製住的暴戾。

「展顏，你是故意這樣說了來氣我的是不是？你不覺得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太過於殘忍了嗎？」傅北辰靠在床頭，輕聲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話裡滿是落寞和沉痛。

眼神卻帶著兇狠。

他就那樣坐在病床上，思量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展顏，此時此刻的展顏已經不再是那個乖巧聽話，常常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孩了，只是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頭上的傷口很深，醫生說，再多用力一分，他的腦骨都會被打裂。

如果換成是以前的展顏，她一定會在他面前，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可此時此刻的展顏，竟然還有心思和他討論他和秦歌的床上功夫，到底誰好些？！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漠然，這麼殘忍了？！

展顏一聽這話，原本僵硬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一怔，忽然想起在走廊上，楚凡對她說過的話。

「夫人，我知道總裁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也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可你這樣對總裁，是不是太過分了？！」

楚凡的聲音還迴響在她的耳邊，如同魔咒一樣迴響著。

而這樣清清淡淡的一句話，與傅北辰說的殘忍二字，慢慢融成了一句話。

殘忍？！

展顏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和這樣毫無感情的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傅北辰見展顏不說話，就一直都盯著她看，展顏一直都很清楚他的性子，所以在以前的時候，她都很清楚的知道，到底該怎麼去規避讓他不發火，現在倒好，她卻總能這樣輕易的就撩撥他的怒火。

「顏顏……」見她不說話了，傅北辰又覺得此刻氣氛實在壓抑得古怪，看她低頭的模樣，他又很是十分的心疼。

所以到最後，他還是妥協了，還是與她妥協了。

他先開口叫了她一句。

可哪知道展顏卻忽然笑了笑起來，唇角的笑意慵懶卻帶著自嘲的意味，「傅北辰，誰都有資格說我殘忍，唯獨你，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