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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少愛你一點》第335章 只有她最重要(第二更)
「歐陽老闆,您別衝動,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張風起連忙擺手求饒,剛才挺直的脊樑微微佝僂。

「好說個屁!」歐陽老闆看見張風起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啪!

他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知不知道我投資了多少錢在這裏面?你知不知道我欠了銀行多少債?!你特麽一句『有話好說』就想推卸全部責任?!」

其實這哪裏是張風起的責任?

明明就是遷怒。

張風起沒想到這個姓歐陽的動手就打,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心裏沉了沉。

他本來還想著萬一實在沒有辦法,他可以去求求他爹岑耀古。

他之前還有點懷疑是不是他爹岑耀古動手設的局,目的是要逼他去求他……

被這瘋子打了一巴掌,張風起被打醒了。

不,這件事,不大可能是他爹設的局。

介紹生意,應該是真的,為了給他打響名聲,順便賺點錢,岑耀古對他和他母親是真的內疚。

可是夥同外人不僅設局,還對他進行人身傷害,不太像岑耀古的作風。

岑耀古這個人是老派人,看他快七十了還要生兒子,就知道在他心裏,兒子是很寶貴的,不管是誰生的。

他現在也只有兩個兒子,小兒子還在吃奶,無論這麼想,張風起都不認為岑耀古能狠到那份上。

可是歐陽老闆的麻煩近在咫尺,張風起試著提起自己的父親:「歐陽老闆您別急,我跟岑老闆交情不錯,不如我去求求岑老闆幫忙?」

「呵,我還沒找岑耀古那個老匹夫麻煩呢!我看他就是坑我!——給我介紹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爛人!」歐陽老闆一腳踹翻了竹躺椅,揮了揮手,「你要求情我也能理解,我是正經的生意人,不會走歪門邪道。」

「這樣吧,你把這個合同簽了,把錢賠給我,我就不找你麻煩了。」說著,歐陽老闆的一個下屬遞過來一遝合同。

最上面的一張紙,寫的是合同簡介。

張風起一眼看過去,眼睛都直了:「什麼?!你把地作價五億賣給我?!——就這片廢地,要五億?!你是要上天啊?!」

他知道歐陽拿地的成本才三千萬!

現在這塊地不能再蓋別墅,三百萬都未必賣得出去。

可是他卻要五億讓他接盤!

一看到錢,張風起的腿就不軟了,他站直了身子,反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冷笑說:「歐陽老闆,你這次選址錯誤,是你自己的責任,關我什麼事?我看風水的時候,看的是你房子蓋好之後的銷售大勢!」

「我兩周前那麼說,兩周後還是這麼說!——這塊地方蓋別墅,確實是風水寶地!」

歐陽老闆身邊的遊先生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嘴硬!墓地也是風水寶地,你說的確實沒錯啊!」

「你無恥!」張風起怒瞪著遊先生,「你這是偷換概念!我張風起從來只看陽宅,不看陰宅!那風水寶地就是這個地兒!我把話放這兒,誰在這裏蓋別墅,誰就會發財!」

「發你媽的比的財!」歐陽老闆越想越氣,又一腳出去,朝張風起踹了過去。

張風起這時有了準備,見他踹過來,往旁邊飛快的躲閃,躲過了那一腳。

歐陽老闆更生氣了,「給我抓住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能跑!」

他的幾個手下迅速圍了過來將張風起製服,反手擰在背後,逼他跪在歐陽老闆面前。

「你簽還是不簽?!」歐陽老闆拿著那張需要簽名的紙放在他面前。

張風起冷笑:「跟我無關的合同,我為什麼要簽?!——歐陽老闆,做生意不是您這麼做的。」

「我用得著你教我做生意?!」歐陽老闆出手,又是啪啪幾下耳光,將張風起的臉打得腫了起來。

張風起想反抗,可是他被四個大男人狠狠摁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被激起血性,死也不鬆口,被歐陽老闆叫了手下,拿皮帶抽得滿頭滿臉都是血,身上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他們打了他接近一個小時,張風起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還是不肯簽合同。

因為這份簽錢的合同,光摁手印是不行的,還得簽名,以及有第三方見證。

張風起不肯主動簽名,總是麻煩。

歐陽老闆也不想在合同上做假。

他要的是張風起心服口服抗下這筆債務。

當然也不是要把人打死。

打死了,誰給他賠錢?

見張風起硬著不肯鬆開,歐陽老闆隻好看了遊先生一眼。

遊先生走了過去,單腿跪在張風起面前,將他鼻青臉腫的腦袋扳正了,笑著說:「張大天師號稱道門第一大天師,有沒有算到今天遭此劫難呢?」

張風起雖然全身劇痛,可也沒有就此軟下去,他含糊不清地說:「算到了又怎麼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富貴險中求,你個遊方野道,不也是為了名利二字才設這個局害我嗎?」

「我設局?」遊先生哈哈大笑,「你自己時運不濟,沒本事看透這塊地的風水,還怪別人設局?運氣好的時候,就算全世界倒霉,你也能發大財。運氣不好的時候,全世界蒸蒸日上,你一個人卻倒下了。——這種事,不是有很多嗎?」

「呸!」張風起勉強抬起身子,照著遊先生的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他的嘴裏都在流血,那口唾沫裡含著鮮血,帶著腥味兒,噴在遊先生臉上。

遊先生勃然大怒,從旁邊歐陽老闆的手下那邊拖過來一根直徑十厘米左右的長棍,朝張風起的小腿狠狠抽了下去。

「啊——!」張風起發出一聲慘叫,左小腿哢嚓一聲悶響,腿斷了。

「你簽不簽?!再不簽,你命都沒了!」歐陽老闆踱過來,故意嚇唬張風起。

張風起也不是嚇大的,他雖然疼得在地上抱著左小腿打滾,可也沒有屈服。

遊先生見狀,捋捋袖子,說:「歐陽老闆,只有動真格的了。」

張風起疼得額頭上都是汗,又在地上打了半天滾,臉上混雜了泥土,外翻的傷口上又是黑,又是紅,顯得極為狼狽。

他卻忍著沒有叫,呵呵笑道:「這都不叫動真格?難道你們想殺人?我可警告你們,殺了我,你們不僅收不到錢,還會遭受噩運!」

遊先生有一瞬間的遲疑。

他也是道門中人,知道各門各派都有自己保命和報復的手段。

張風起說的,絕對不是嚇唬他們的話。

他倒是沒想過錢的問題,他想的是張風起作為一個大天師,如果就這樣被他們弄死,他臨死的反撲,會對他反噬很厲害。

他還要在道上繼續混的,弄得他以後倒霉就不好混了。

歐陽老闆更沒想過要張風起死。

他是隻認錢的人。

遊先生建議之後,他想了一下,點點頭,「那就動真格!」

說著,歐陽老闆朝不遠處打地基那邊的工人招了招手,「把我們挖出的寶貝抬過來,給張大天師過過眼!」

張風起努力睜開青紫紅腫的眼睛,看見一口很新的棺材被人抬了過來。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

這棺材這麼新,絕對不是從地下挖出來的古物。

這個歐陽和遊方野道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張風起瞎琢磨的時候,棺材蓋被打開了。

一個女人被人揪著頭髮從棺材裏坐了起來。

她被人五花大綁,嘴裏還塞著一塊白毛巾。

一看見躺在地上幾乎被打得沒了人形的張風起,那女人頓時不顧一切地拚命掙紮起來。

兩個男人都摁不住她,被她從棺材裏滾了出來。

這女人只有上半身被綁得嚴嚴實實,兩條腿倒是沒有被綁。

張風起也傻眼了。

那個被人綁著從棺材裏拖出來的女人,居然是溫燕歸!

看來他們真的是在山腳停車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恐怕他還沒爬上山,那些人就已經把溫燕歸抓來放到棺材裏了……

張風起所有的精氣神剎那間就沒有了。

他飛快地轉頭,看著歐陽老闆,聲音顫抖地說:「我簽!我簽!你給什麼我都簽!」

如果是他自己,他是寧死也不能簽的。

開什麼玩笑?

五億啊!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風水先生,也沒有賺到一個億!

到哪裏去找五個億給歐陽買這塊廢地?!

他都打算一頭撞死算了,反正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所以他被打得半死都沒有鬆口。

可是一看見被抓來的溫燕歸,他立刻投降了。

五億算什麼?

就算再多十倍,他眼睛都不眨,馬上籤。

歐陽和遊先生見他這麼快就屈服了,不由相視一笑。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歐陽老闆笑著拍拍張風起的臉,「好,只要你老老實實給我還債,我不為難你們。」

「簽下合同,別想搞怪,也別想回去就翻臉報警。如果你報警,我手上有東西,讓你後悔一輩子!」歐陽老闆說著,目光不經意地往溫燕歸那邊掃了一眼。

張風起心如刀絞,翻身過來,拖著一條被打斷的腿朝歐陽老闆磕頭:「求歐陽老闆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妹妹……她什麼都不懂,是我連累她……這地,我買!我買!」

歐陽老闆看著他這個樣子,對他還是有幾分佩服。

拍拍他的肩膀,將他拉了起來,「張大天師,你的為人我還是很明白的,就是運氣有點不好。喏,我說話算話,只要你乖乖按照合同買下這塊地,我不動你的家人。」

張風起長籲一口氣,再次朝歐陽老闆磕頭。

他很明白歐陽這種人的心理,刀口舔過血的,剛愎自用,不容任何人反駁,但是又有一種自高自大的心理。

這種時候他只有示弱,越卑微越好。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不想活了,就會跟他對著乾。

可惜他現在不能死,溫燕歸被他們牽扯進來了,他可以沒有尊嚴,沒有地位,沒有……錢,也不能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溫燕歸看見張風起跪在地上拚命求饒,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她想讓他別這樣,讓他不要為了她低三下四,可是她的嘴被堵住了,她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遊先生看著張風起馬上變臉求饒,更加看重溫燕歸的作用,不由向歐陽老闆進言說:「歐陽老闆,看來他妹妹是他的軟肋,我們不如把他妹妹抓走……」

「住口!」歐陽老闆突然暴怒,也抽了遊先生一個耳光,「他已經簽字了!我答應他不動他的家人!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遊先生向來心高氣傲,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實在忍受不了歐陽老闆的作態,朝他拱拱手,「既然歐陽老闆已經跟張大天師達成協議,就用不著我了。——告辭!」

他毅然轉身離去,腳步匆匆,很快就走得看不見蹤影。

歐陽老闆的手下擔心地問:「老闆,就這麼讓他走了?」

歐陽老闆頹然抬了抬手,「算了,就讓他走吧。人家這是大佛,我們這小地方,本來就供不起。」

「……那您還動手打他?」

「我不能打嗎?!他再厲害,也只是個幫閑!——我看他是色迷心竅,看上別人的妹妹了!」歐陽老闆冷哼一聲,走到張風起和溫燕歸面前,半蹲下來,說:「我不求別的,只求財。你們好好賺錢,一年之內給我五億,還是很有希望的。」

他站起來,看著這裏的林地,感慨地說:「我把這個地方賣給你們了,這別墅沒法蓋了,但你們還有地啊……所以我對你們還是不錯的。」

歐陽老闆抽出一支煙,旁邊的手下很狗腿地湊過來過來給他點燃了。

他抽了一口,回頭看了看還在地上的溫燕歸和張風起,揮手說:「給她解綁,把他倆的手機拿走扔了,我們下山。」

走了幾步,回頭警告溫燕歸和張風起:「我最後說一次,千萬別報警。如果報警,後果自負。」

沒多久,整個工地上的人全走光了,隻留下幾台挖土機,還有一個嶄新的棺材。

發電機他們也帶走了,工地上沒有了電,架起來的路燈也都熄了。

月光漸漸明亮,透過林木的縫隙照在半山腰上。

不時有夜梟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昆蟲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切很快又歸於寧靜。

溫燕歸坐在地上,說:「大哥,我帶你下山去吧。我們的車在山腳。」

張風起苦笑:「別傻了,他們會把車留給我們?」

溫燕歸:「……」

她想起自己被從車裏拖下來的時候,對方好像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打開了車門。

車鑰匙都在車上。

「可惜他們把我們的手機都搜走了,不然還能給我師父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來接我們回去。」張風起長嘆一聲,「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是他膨脹了,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結果還是被重重擺了一道。

溫燕歸嘆了口氣,「你要這麼說,那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是國外名牌大學的微電子學教授,過得不知有多好。」

她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衣袖給張風起擦著臉上的泥土,還有血淚。

她的動作很輕柔,一點點地,把他的臉擦得乾乾淨淨。

山林裡的晚上,還是有點涼。

溫燕歸發現張風起已經開始發燒了,心裏更是著急。

她用盡全身力氣,扶著他站起來,說:「我們去棺材裏待著吧,比外面強一點。棺材蓋上還有通氣孔。」

不然她也不能在裏面待了一個小時都沒事。

張風起點點頭,有點頭暈眼花,任由溫燕歸攙扶著他,一起進到棺材裏。

溫燕歸把棺材蓋拉過來蓋在頭頂,也蓋住了滿天的星光。

她側身躺在張風起身邊,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張風起雖然在發燒,也確信這是他一輩子裏最好的時光。

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有她最重要。

他這輩子沒機會跟她同床共枕,但是有機會跟她躺在一個棺材裏,也是不虛此生了。

張風起正雲裡霧裏地想著,突然感覺到兩片非常柔軟的東西貼在他的唇上,然後一觸即分。

轟!

張風起全身的血都心臟裡擠壓出來了,他的心臟不勝重負,跳得非常厲害。

他燒得越來越厲害,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直到溫燕歸的聲音溫溫柔柔在他耳邊響起:「風起,這一次等我們回去了,我們就在一起,好嗎?」

不是幻覺,真的不是幻覺!

張風起在棺材裏側過頭,想看著溫燕歸,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他能看見星光,就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他的視線,濕濕的,不斷往下淌。

「風起,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你別哭啊……」

溫燕歸顫抖著手,給他擦著眼淚。

張風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沙啞著說:「大妹,你別這樣,你不用施捨我。我對你好,不是想要你用自己回報……真的……你這樣,我特別難受。」

「沒有,我沒有施捨你。」溫燕歸將頭輕輕擱在他肩膀上,「這二十年,你對我的好,你以為我沒有感覺嗎?我只是不想耽誤你。你明明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直到今天,我發現我沒有你不行,你這樣的男人,如果我放棄,是我這輩子犯的第二個錯!」

張風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是真的。

盼望了幾十年的幸福以這樣一種慘烈的對比來到他面前,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得感謝一切神靈的幫助,還是怒罵幾句「賊老天」!

……

同一時刻,溫一諾和蕭裔遠剛剛入住酒店。

這也是北方這個城市裏最大的洗浴中心。

蕭裔遠在前台辦入住手續的時候,溫一諾發現自己心神不寧,無法集中注意力。

心裏很是慌亂,好像有什麼不受控制地事情要發生了。

前兩次她有這種感覺,分別是狂人妹和三億姐差點出事的晚上。

這一次也不知道輪到誰。

溫一諾抿了抿唇,拿出手機,問了一圈朋友親人是否安好。

半夜一點多,還沒睡的人很少。

很快回復她的,只有傅寧爵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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