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這個。」蕭弦把被角塞到她嘴裏，憐惜她，「忍忍，眨眼就過去了。」

孫時鵲的技術，確實特別好，手腳也挺快，很快就把傷口縫好了。

舒窈疼的，臉都成透明的，全身癱成一灘水，柔軟無力。

蕭弦替她擦汗：「結束了，沒事了，他可是神醫，有他替你療傷，一切都無事。」

舒窈反握著他的手，望著他，委屈道：「陪著我，我怕。」

「好，我陪著你。」蕭弦想代鹿鳴，向舒窈道歉，可是看著舒窈臉上的笑容，那三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孫時鵲把工具，一樣樣擺進藥箱，擺著擺著時，他手一頓，朝舒窈看子一眼，眉頭微皺。

只是他的動作極快，蕭弦和舒窈，都沒有發現他這一遲頓。

「疼！」舒窈委委屈屈的。

進來的唐糖，聽這句，隨口問了句：「麻藥勁就過了？這就醒了，喊疼！」

房間裡的三人，同時一怔。

蕭弦和舒窈，同時朝孫時鵲望去。

想溜走的孫時鵲，乾笑兩聲：「那個，我剛才忘記了。先走了。」

他剛走收東西的時候，發現居然沒有麻醉針，才回想起來，他好像沒給舒窈打麻醉針。

本想，偷偷溜走的，哪成想到被唐糖給揭穿了。

「孫時鵲！」

蕭弦咬牙切齒，孫時鵲早已背著藥箱，逃命去了。

「蕭弦！」舒窈朝他伸手，「別怪他，他剛才也是急壞了。」

蕭弦磨牙：「再急還能把這一程序給忘了？也怪我，我也忘了。」

「不能怪你們，你們都是太急了。我疼。」舒窈委委屈屈，可可憐憐的，嘟唇。

內心卻笑翻了，沒用麻醉針好啊，免得我還得裝著很疼的樣子，這樣正好。

看著她可憐的樣子，蕭弦的所有氣，都沒了。

「蕭弦，我很疼，想睡一下，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舒窈是真的疼的直皺眉。

蕭弦握緊她的手：「好，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舒窈疼的睡著了。

小玄蛇自蕭弦手腕上探出頭來：「你女人？」

「不是。」蕭弦回答，「我的高中同學。」

小玄蛇說道：「你看著她時，眼中都是愛戀，你敢說你不喜歡她？」

蕭弦遲疑一下：「我結婚有孩子了。」

「切！」小玄蛇切了一聲，「結婚有孩子了，就不可以喜歡別的女人？不是你們人類說的嗎，夕陽下的愛情，才是唯美浪漫的。特別是男人，可以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反正心胸可以海納百川。」

蕭弦失笑：「你一隻妖，懂什麼？別亂說。」

「待到她醒來，我告訴她，你喜歡她。」小玄蛇不嫌事大，「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就說就說。你喜歡她，你喜歡她，你喜歡她。」

蕭弦抓出禁言符，拍在小玄蛇身上，對方再也說不出話來。

「禁言符對你最合適。」蕭弦把小玄蛇纏在手腕上，雙眸盯著舒窈，癡癡的看著，心中想的，卻是鹿鳴。

……

鹿鳴和孫英賢，被楊開泰抓的關在暗房裏。

除了一張小床，再也別無他物。

「冷嗎？來，穿上。」孫英賢把大衣脫下，披在鹿鳴身上，「我是男人，扛凍。」

縮在床上的鹿鳴，淚流滿面，抬眸看向孫英賢：「英賢大哥，你最好了，你告訴我，我沒有捅舒窈，對不對？」

孫英賢沉默。

「我真沒有……英賢大哥，我聽到舒窈和蕭弦說，他們倆要殺你，我這才衝出來，我是想阻止他們殺你，我沒有殺舒窈。」鹿鳴急急解釋，「我怎麼可能會去傷她？」

孫英賢依然沉默，只是這次他的眼神，帶著可憐和同情。

這種眼神，證明鹿鳴確實捅了舒窈。

鹿鳴低聲哭泣：「我沒有。明明你們都在場，為什麼你們都沒看到，我根本就沒捅她，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孫英賢想把她抱入懷中安慰，卻被鹿鳴給推開，「不，你不相信我？你若是相信我，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替我說話？」

孫英賢差點被推的摔一跤，內心咒罵鹿鳴，面上卻悲苦：「鳴鳴，你別這樣。那時的場景，不單單是你，蕭弦也看到了，我否認沒用，我相信你也沒用，得他們相信你，才有用。」

鹿鳴猛的起身，拍射門大喊：「放我出去，我要見蕭弦，蕭弦，我要見你，快放我出去，我要見蕭弦……」

身後的孫英賢，看著這樣的鹿鳴，眸中閃過得意的光芒，嘴角揚了揚。

舒窈的辦法，真是好。

那個假扮蕭弦的男人，不知舒窈是從哪裏找來的，簡直和蕭弦，一模一樣。

連他這個站在對方面前的人，都被驚到了，以為那就是蕭弦，更何況是那些遠遠看的人。

這個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絕妙之計的完美計劃。

「別喊了，蕭大哥來了。」門外傳來拍打聲，隨後門被打開，門口站著的，正是蕭弦。

鹿鳴驚喜，自床上跳下，朝他撲過去：「蕭大叔，你相信我，對不對？我沒有刺舒窈，真沒有。」

蕭弦的心情很複雜：「我相信你！」

鹿鳴笑了，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蕭大叔，你會相信我的。」

「可是，我親眼看到你捅了她。」蕭弦的聲音，緩慢而平淡，拳頭緊握。

他的女孩，怎麼可以殺人？怎麼可以沾染鮮血，怎麼可以？

鹿鳴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蕭弦：「蕭大叔，你，什麼意思？」

「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蕭弦抓著她肩膀，咬牙，「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要捅她？」

鹿鳴微暖的心，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冰冷，內心絕望而冰涼：「你不相信我？」

蕭弦沒說話，只是猛的把她，摟進懷中：「鹿鳴，你心裏有什麼不快活，你告訴我，我會和你解釋，替你解決。但是，你這麼單純，我不想要你的手，沾染上鮮血。你是個乖孩子，知道嗎？」

鹿鳴輕喃出聲：「你不相信我？」

蕭弦的身體，僵硬著：「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明白，可以和我說……」

「你不相信我？」鹿鳴猛的推開他，痛苦的自嘲，「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