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寂征棠生氣的看著她冷漠的眼神，那眼神中竟沒有了情誼，她的心似乎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片刻，這飄忽的目光亦如初見時一樣，甚至在眼底帶著一絲憎惡，

「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妾身只有王爺可以託付一生，已成定局、不可改變，王爺對妾身的好是福，妾身就應該感恩戴德的接著，不可有絲毫的怨言，王爺所表現出的柔情又是真是假呢？」

蕭落昀眼中含淚的看著他，「若王爺對妾身是真心，那這顆心到底是愛我多一點，還是愛青女多一點？」

一雙含淚的雙眸迷茫不知所措的看著寂征棠，她知道自己不該問這些問題，即便是問了也不會有任何的答案，又怕步步逼問，得到的是更為殘酷的答案，她的心更是在顫抖，

若是愛就是愛，不愛便是不愛，她只是想要個答案，難道在成人的世界裏說一句真話真的就這麼難嗎？

「對不起...」寂征棠不知道改如何回答，看著她伸出的手，彷彿毒蠍一般，步步後退，搖著頭就像是在逃避些什麼一樣，儼然將蕭落昀當成了什麼洪水猛獸。

奪門而出。

蕭落昀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寒冬時節，她竟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這顆心也隨著吹入的冷風漸漸涼透，

「小姐，你怎麼坐在地上啊，快起來！」以藍見房門敞開，走了過去，卻見蕭落昀坐在地上哭泣，而郢靖王也不知道在哪裏，想著扶起她可她怎麼都不肯起身。

「以藍。」蕭落昀伸出手撫著她的臉，「你怎麼回來了？」

「秦昭將軍留下伺候七王爺，讓奴婢回來伺候小姐。」以藍看著蕭落昀面無表情的流著淚，從心底生出了恐懼，他從來沒有見過蕭落昀這個樣子，失魂落魄，就像是：沒了心...

「是了。」以藍扶起了蕭落昀站起了身，她或許不該呆在這裏，「以藍我們走，不在這裏獃著，我們走。」

「小姐我們要去哪裏了？」以藍也不禁潸然淚下，隻覺得心慌，怕她有個萬一的話，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天地之大，何以為家？」蕭落昀苦笑著，天下九州，天地遼闊，竟沒有任何屬於她的地方，飄飄乎恍若自己周身輕柔似羽，乘風歸去。

「奴婢扶您回房吧？」以藍將她的胳膊抗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摟著她的腰部，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以藍是我太傻，被人給你的榮光萬丈、給你的富貴榮華、給你的平靜生活，你就該牢牢地接著，還奢求些什麼呢？」說著淚水從臉頰下滑下，「我已經是郢靖王妃了還有什麼不滿足呢？還有什麼可奢求呢？難不成我要當皇后嗎？」

「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以藍嚇得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哼。」蕭落昀自嘲了一下，若是按照那日在慈安寺中抽到的鳳命簽一樣，她的命運或許就該是成為高高在上皇后命格，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站在這裏，命運從來都不可信，要憑著自己來掌握。

命由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