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王司茶一貫是閑雲野鶴的！」沈敬雙手環在胸前，胳膊抵在窗子前，身子前傾恨不得整個人都跑到跟前去聽這二人的世紀對話。

張奐砸了咂嘴，看著王司茶堅毅的背影陷入無限的憧憬之中，「可惜了，若是王司茶能入朝為官，那會是什麼樣子？」

「估計一樣的古板吧！」王司茶平日裏一絲不苟的態度，偶爾也會傳授沏茶的技藝，以緩解他們來年春闈的緊張感，可上著他的課才更讓人緊張，嚴師出高徒，看來日後這雲驍也應該會接替他的位置吧。

「嘶~噗嘶~這呢，笨死了，往哪裏看呢，後邊。」張奐小聲的喚著站在不遠處的雲驍，雲驍聽到動靜回頭看著，兩個將身子探出窗子的人，似乎像是與自己說話的樣子，用手指了指自己，「對，就你，過來！」

雲驍懵懂的走了過去，皺著眉頭，對於這兩個人倒是有些許的敵意問道：「怎麼了？」

「你小子膽子挺大啊，院士你都敢拒絕！」沈敬與他調笑著，就他這個不畏強求，不慕榮華的勁兒，自己就比不了，倒是對他有些改觀了，不像是那日見到時的低眉順眼。

「豈敢豈敢。」雲驍雙手抱拳，也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敷衍的與他說話。

「看著吧，你最後到底歸誰，就看王司茶怎麼跟院士溝通了，嘖嘖。」張奐依舊咂嘴搖頭，感慨雲驍的命運如浮萍一樣，不能由自己主宰。

「打個賭吧。」雲驍嘴角淺笑，篤定一般的看著身後那兩人，眉宇間流露出極為自信的表情，令人有片刻的側目，

那二人相視一眼，又同時轉過頭看著雲驍問道：「賭什麼？」

「自然是我的著落了。」雲驍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看著王司茶與崇院士侃侃而談，竟分毫不讓、據理力爭，多了幾分從容不迫的氣度，「小奴一定能跟著師父回去！」

「我賭院士贏，你鐵定是跟著院士走了！」沈敬激動地用手拍打著窗子，「兩年前院士力排眾議，大刀闊斧的改革，朝中多少人參議崇院士，可還是被崇院士紛紛駁了回去。」

沈敬說的時候也是慷慨激昂，回想起那段往事，那時他才剛入這集英殿書院，就被崇院士的風姿深深折服，也是畏懼，事到如今，崇院士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小奴而輕易讓步呢？

張奐一隻手握拳，抵在唇邊，聞著自己手上沾染的墨香味兒，一隻手環在胸前，眉心緊蹙，思慮許久才開口說道：「我跟雲驍一樣。」

「好你個叛徒。」沈敬伸出手指著張奐，平日裏他們拌嘴也不影響所謂同窗的情誼，現在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幫著外人，完全否定自己，甚至臉尊敬的院士也不相信了。

「沈敬你這可不能怪我，世間萬物、相生相剋，萬一王司茶就是專門克制崇院士的呢？」張奐嘴角笑著，他們似乎已經將自己與雲驍的距離拉近，倒也沒有當初的劍拔弩張。

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