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所在，末將不能離開一步。」封煦依舊站得筆直，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將軍就在旁邊的耳房歇著吧，奴婢親自去給王妃守夜，將軍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以藍見他執著仍是好意相勸。

聽著狂風吹擊枯樹枝的沙沙聲，隻覺得四下更為安靜可怕，封煦雖然畏懼，可還是不改初衷，「以藍姑娘進去伺候王妃吧，這裏站崗的事情就交給末將吧！」

「奴婢勸說將軍可是好意。」以藍拉著封煦走到一旁，「那耳房與王妃的屋子咫尺之遙，若是王妃真的有什麼事情，奴婢也是會挺身相護的，這蕭府夜裏...斷斷不能有活物啊！」

以藍愁眉緊鎖，神情緊張，頗有幾分其主風采。

「啊？」封煦不敢相信，本是將信將疑，可是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就不得不多考慮考慮。

「封煦將軍您請看...」以藍拉著他四處查看，外面竟是空無一人，「府中的老人都知道這個事情，所以入夜之後出來走動的人也都少了，您若是整夜守在外面不知道，明日...哎...」

以藍說著看了看天邊孤寂的冷月，看上去清冷明亮，也格外滲人一些，嘆息道：「明日就要不知從何處才能尋回將軍了。」

以藍擺著手勢，做著邀請的姿勢，朝一旁的耳房指去，封煦將信將疑的走了進去，輕闔上門，雙腿盤膝坐在床榻上，手中握著寶劍，豎起耳朵，時刻保持警惕。

蕭落昀看以藍走進來，先一步推開門，打趣道：「以藍姑娘，說的不錯嘛，我都快信以為真了，這府上或許真的鬧鬼！」

「小姐，又在打趣奴婢，真是其主方有其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將門嚴嚴實實的關上，「白天裏挺小姐說了那麼多鬼故事，怎麼還不學個一星半點的！小姐，你說這世間真的有鬼怪存在嗎？」

有些事情，說多了也是忌諱！

蕭落昀眼神凝視著桌面的燭火，一陣風拂過，似乎將要把燭火吹滅，可風靜止之後，燭火又恢復原樣，春風吹又生。

「有時，人心險惡，遠勝厲鬼！」

以藍贊同的點了點頭。

蕭落昀萬般感慨，看著窗外的月光惆悵道：「以藍你看啊，今夜像極了二姐姐入宮前一晚的樣子，是否她也會這般閑倚窗欄？望著天邊的明月，想著這光亮是否能能照進人心的明朗？眉宇間是否也有著同樣的哀傷？」

「小姐，您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這倒有些像是二小姐。」以藍在一旁替蕭落昀整理著被褥，甚至連著被褥都是從王府帶來的。

「我怎麼會像二姐呢？二姐是才女，我不過是個無德無才無貌的庶女，怎麼能相比呢？若是二姐姐進宮定不會以色侍人！」

說著眼角擠出一滴淚水，本以為自己再傷心也不會流淚，沒想到真的狠不下心腸。

「以藍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不光是我的貼身婢女，我更是拿你當做姐妹，二姐、三姐的婢女也都下落不明了，你我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後果，陪我演好這場戲，將府上的『鬼』抓出來！」

以藍無比嚴肅的看著她，鄭重的點了點頭，是她一路走來，看著蕭落昀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無論將來會是什麼樣子結局都只有一個答案：「奴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