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如何不想。

墨白對於外人來說可能是魔界的尊者，是一魔界的開模，是魔界人心的嚮往，可對於他們幾個人來說，墨白的存在大於一切。

孟婆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這段時間也下去過，可因為從未被撕噬過，所以沒有任何察覺。

若不是今天桃夭忽然下去，他們誰也不會想到，也許那麼強大的魔帝，真的會有一魄留存在三界之中等著他們去挽救。

看著青蕪的身影越來越遠，孟婆眼底的期許也越來越多。

她看著青蕪下了忘川，看著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看著她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忘川的河流裏面。

在青蕪沒有動靜的時候，孟婆閃身站在了忘川邊。

她盯著青蕪蒼白的臉，直接沖了下去，在她將青蕪從忘川裏面撈起來的瞬間，忘川的水開始逆流，朝著忘川之盡流去。

那忘川之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旋渦，吞噬著忘川裡的一切。

孟婆轉頭看著已經從客棧裏面出來的四個人，蒼白著臉：「青蕪剛才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就是把她撈了上來，便這樣了。」

在孟婆的聲音中白啟和判官等人直接朝著忘川之盡跑去。

站在忘川之盡的時候，紫寒已經站在了源頭。

他一臉寒冰的看著出現的幾人：「你們也來了？」

原本也只是猜測，可在看到紫寒的那一刻，判官心底的猜測便大了幾分，他盯著紫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我若說沒有你信嗎？」

他們這群人本就是墨白一個一個從人群中挑選出來的，本就是跟著墨白的人，心底也就認準了墨白的所有命令。

「剛才是你？」

「是。」

紫寒看著判官的樣子，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指著已經恢復流向的忘川：「所以你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紫寒說完，將視線落在了忘川之盡上。

「回去吧。」

紫寒離開之後，青蕪拽著她哥哥的胳膊：「他是不是有什麼話沒有跟我們說？」

「先回去再說。」

他們到黃泉的時候，桃夭已經被晉安接走了。

看著客棧內的空蕩，孟婆直接轉身靠在了門框上，她盯著台階上的小石塊，愣了好久，才轉頭看著青蕪：「你沒事吧。」

「除了痛感，沒有任何的傷口。」青蕪撩起自己的衣袖，在孟婆他們面前晃了晃：「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天地之始到如今，還從未聽說過有神魔有活下來的生機。」

……

桃山。

晉安看著恍恍惚惚的桃夭，整個人像是一個紙片人一樣趴在她的面前：「桃夭，餘生還很長，你就準備這樣下去嗎？」

回答她的只有桃山的風聲，以及桃夭背後那假山的流水聲。

晉安撐著自己的脖子，彎腰將她的褲管往上撩了撩，看著被包紮的跟整齊的傷口，也沒有檢查，只是站起來蹲在桃夭的身側：「桃夭，我帶你去青丘逗狐狸好不好？我們去天盡頭看日出好不好？」

「晉安，我沒事，先去休息了。」

在晉安準備繼續說時，桃夭從石墩上站起來，拿著放在戳子上的核桃吊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