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為太子！

雖然這只是康熙的口諭，還不曾明文降旨，可所有人都明白，此事已成定局。

冊封太子，乃是國之根本的大事。

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可現在，居然用這種方式直接就定了下來。

誰敢信？

二阿哥做太子的時候，大阿哥一直在覬覦太子之位，針對太子的小動作是相當的多。如今太子被刺殺身亡，大阿哥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畢竟從來立儲都是有講究的。

要麼立嫡，要麼立貴，立長。

二阿哥能做太子，就是佔了一個「嫡」字。而今，太子意外離世，諸皇子之中，佔個「貴」字的，便只有被康熙發配離京的十阿哥。

十阿哥被發配，這是被康熙厭棄了，自然也被排除在儲君行列之外。

剩下的，便是立儲的第三中選擇，也就是立長。

大阿哥作為康熙諸多皇子中的老大，可不就佔了一個「長」字。他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康熙能立他為太子，卻不想等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若說心中不甘心的，大阿哥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可再怎麼不甘心，又能改變什麼？

大阿哥跪在地上，沒有隨著眾人一起歡呼。

「都起來吧！」

康熙輕輕抬手，示意眾人起身。

乾清宮內的眾人紛紛站起來，唯有大阿哥跪在地上，憤然地望著康熙。

「胤褆！」

康熙目光落在大阿哥的臉上，臉色微微有些冷了下來。

「皇阿瑪，兒臣不服！」

「八弟憑什麼做太子？」

「非嫡非貴也非長，他憑什麼做太子？」

「兒臣不服！」

大阿哥也是急紅了眼，失了理智。

本來，這些話，正常情況下的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的。可現在，理智全無的大阿哥直接將自己的內心所想說了出來。

「你不服？」

「那麼，你覺得這個太子該誰來做呢？你嗎？」

康熙冷冷地望著大阿哥，他沒想到大阿哥會當著群臣的面質疑他的決定。

「兒臣當仁不讓！」

大阿哥聽出了康熙的不滿，但他既然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便沒打算繼續藏著掖著。

「放肆！」

康熙厲喝一聲，「自顧立儲，講求立嫡立長，但也可立賢！」

「朕此番令眾人推舉太子，滿朝文武、宗室勛貴，足有九成之多的人推舉胤禩。而你，胤褆，你可知道推舉你的摺子，你有多少？」

「一份！」

「只有一份摺子推舉你為太子！」

「朕就問你，你有沒有覺得臊得慌？」

康熙是一點兒沒給打算給大阿哥留臉。

大阿哥愣在當場，也是久久無語。他雖然不像八阿哥那樣邀買名聲，但他也沒做什麼無德失道之事，何以竟這幫不被人看好？

只是，只有一份摺子推舉為太子，這是何等的諷刺？

往日裏跟他往來頗為密切的那些人，卻只有一人是真心看好他。

若不是此番推舉太子，他怕是還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的人緣有多好！

「朕這麼多兒子，就連胤誐那個混帳，都得了三份推舉的摺子！」

「胤褆，你說，你有什麼臉面說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