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府大門開啟，消息在第一時間散開。

甭看十阿哥闊別京城各種圈子一月之久，但混世魔王一樣的他，可不是會被人輕易忘記的。因為，十阿哥本身，就是熱點。

九阿哥知道十阿哥府開了大門時，正在八阿哥府上跟八阿哥議事。最近這些日子，他們對太子的幾次出手，都是著有成效，正琢磨著能不能一鼓作氣把太子拿下。

當下面的管事報告說十阿哥府開了大門，九阿哥當即站了起來，望向八阿哥，道：「八哥，十弟府上開門了，我得去看看，你要一起麽？」

「我就不去了！」

八阿哥只是略一沉吟，便給出了回答。

他望了眼九阿哥，緩聲道：「哥哥我現在很不受十弟的待見，我去了，也就是惹他生氣。算了，眼下還是不見的好。」

這理由，很強大。

九阿哥想了想，也沒有強求。

他匆匆出了八阿哥府，喊了隨行的侍衛，急三火四地往十阿哥府趕去。

……

毓慶宮，太子作為儲君，消息也是極為靈通。

他知道十阿哥府開了大門，只是稍稍想了想，便帶著人往十阿哥府而來。如今的太子，處境並不好。

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太子其實也是挺憋屈的。

康熙給了他僅次於帝王的地位，但他手中的權柄卻是差了一大截。

高位低配！

這就是太子這麼多年的現狀。

也不知道是為了彌補太子，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康熙又讓太子有了極為奢靡的生活條件。即便是康熙，在一些特殊的時候，這生活條件都比不過太子。

在康熙看來，他對太子已經是仁至義盡，十分的好。

可在太子呢？

似乎康熙從沒有關注做太子內心的需求。

就如這世上的很多父母，他們從不關心兒女們到底想要什麼，只是想當然地認為兒女們要什麼，然後就給出了什麼。

……

直郡王府，大阿哥同樣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

除了十阿哥的一眾兄弟，他的一幫舅舅們也都在收到消息後趕了過來。

還有裕親王也顛顛地趕了過來。

按理說，裕親王福全作為十阿哥的長輩，沒這個親自到場的必要。但裕親王最近被康熙鬧騰的有些夠嗆。

裕親王此番過來，目的是想要跟十阿哥好好聊聊，商議一下這事情怎麼處置。

一時間，十阿哥府熱鬧非凡。

十阿哥精神抖擻，滿臉含笑，將一個個來客迎入府內。

不過，十阿哥沒有對任何人表現出特別的熱情，完全是一視同仁的架勢。九阿哥第一個過來，也只是跟十阿哥說了幾句話，十阿哥就丟下他，去迎接第二位到來的太子。

鬧哄哄的一群人來到，十阿哥自然是讓人大擺宴席。

吃吃喝喝，不談正事。

待到酒足飯飽，十阿哥就又讓人準備了唱大戲。

這唱大戲的安排，是從開門的決定下達的那一刻，便已經是安排了下去。

「十弟，你到底什麼意思？」

眼見十阿哥這般的樣子，九阿哥有些不淡定了。

十阿哥瞅了九阿哥一眼，緩聲道：「九哥，什麼什麼意思？弟弟我哪裏招待不周麽？」

「我是這個意思嗎？」九阿哥冒火，「你少跟我這裏裝傻！我就問你，那仇，你還報不報？你要報仇，就跟哥哥我直說，我幫你！」

九阿哥瞪眼望著十阿哥，冷聲開口。

他看著十阿哥這個樣子，很是有些心痛。

十阿哥呵呵一笑，道：「九哥，你幫我？你問過八哥沒有啊？」

「爺要做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問八哥？」

九阿哥很冒火，他感覺十阿哥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跟他無話不說的十阿哥。往日裏，出了這樣的事情，十阿哥必然第一個找他，跟他商量對策。

「九哥，你快別逗了！你跟八哥一起，若弟弟報仇，牽連到了八哥那邊的人，你如何選擇呢？」

十阿哥嘻嘻一笑，「所以啊，這事兒，你還是別摻和了。」

「我……」

九阿哥愣在當場，忽然明白了十阿哥的意思。

十阿哥不是不需要他幫忙，而是，他未必能幫得上忙。

「等等，十弟，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跟八哥有關？」

失落了片刻的九阿哥忽然扯住十阿哥的胳膊，「你，可有證據？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十阿哥輕輕一振胳膊，掙開了九阿哥的手，微微笑著，看向九阿哥，眼神意味深長。

「九哥，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不明白嗎？」

十阿哥望著九阿哥，很隨意地說了如此一句話。

「什麼樣子，爺什麼……」

九阿哥瞪向十阿哥，話沒說完，人已經愣在了當場，聰明如他，自然是在頃刻間懂了十阿哥的意思。

因為他跟八阿哥的關係，他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已經失去了自我的立場，他必須考慮八阿哥的想法，考慮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會損害八阿哥的利益。

素來自詡聰明的九阿哥陷入了沉思。

十阿哥也不多說，這些話點到即可。

「十弟，過來坐！」

在十阿哥從九阿哥身邊走開的時候，太子向他揮了揮手。

「來了！」

十阿哥不緊不慢地到了太子的座位旁邊，表情很嘻哈，朗聲道：「二哥覺得這齣戲還行麽？」

「戲是好戲，只是，十弟看哥哥我現在是能看得進去的人嗎？」

太子的表情有些黯然。

他如今的處境並不好，這幾日，已經被康熙訓斥了幾次。

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可他總感覺自己這個年能過去，下個年也未必還能過得去。他覺得，自己若是不做點什麼，他這個太子也到頭了。

「二哥是在說笑麽？」

十阿哥跟著打個哈哈，「你都看不進去，還有誰能看得進去？」

今日裏的客人很多，而份位最高的，自然是太子，再就是裕親王福全。

隨著戲枱子上的大戲開場，裕親王倒是很享受。

而太子呢，一直都是心不在焉，沒什麼精神的感覺。

「十弟，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哥哥我，要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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