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貨你怎麼說話呢？我這是和大師探討樂理，你們懂什麼叫高雅藝術嗎？看你男伴穿著那副窮酸模樣，長這麼大估計還沒碰過鋼琴吧？」被秋雪譏諷的女子忍不住跳出來，順帶著把葉凌天也給鄙視了一番。

白襯衫，西褲，外加一雙鋥亮的皮鞋，自己明明是一副標準的城市白領打扮，怎麼就成了對方滿口嫌棄的窮酸樣？還是說她是從心眼裏就看不起大秦男人？

葉凌天摸了摸鼻子，他非常不爽地說道：

「第一，我老婆真沒工夫搭理你們！第二，我老婆旁邊這位，她就是個蹭飯的，不是我女伴。第三，鋼琴這玩意兒，還不是有手就會？扯什麼高雅藝術，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可裝的。」

「什麼，你快別說了，你當彈鋼琴是吃飯啊，還有手就會？快閉嘴吧，說出這樣的話你也不嫌丟人！這話要是傳到外網上去，別國的人還不要笑話死我們大秦人，雖然事實就是這樣，大秦很多男人都跟你一樣，見識短淺還驕傲自大。」

這個女人毫不掩飾她的崇洋媚外，差點把葉凌天給聽吐了，都什麼年代了，大秦都是當世公認的最強國家，竟然還有人甘願給別國人跪舔。

一旁站著的渥茲華斯聽了這話十分受用，他正了正自己的領結，嗤笑著說道：

「這位先生，請不要侮辱鋼琴這種高雅的藝術，您的這番話讓我覺得，這位美麗的女士在一起和您在一起簡直是浪費青春，就如大秦的一句老話，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崇洋女附和的說道：「哈哈哈，豈止是牛糞，還是又臭又窮又自大的糞，說實話，我還真想聽聽說出有手就行的人，上去能彈出什麼來，哦，可能你連曲調是什麼都不知道呢，渥茲華斯先生，您知道嘛？這就是愚蠢的大秦男人的常態呢。」

「你們倆快滾好嗎，別在這別噁心我了！影響食慾！」秋雪故意做出一副要嘔吐的樣子，她猛地把盤子摔在地上，示意兩人趕緊滾。

「哼，剛才大話說得響，現在怎麼沒膽子上了？這就是大秦男人嗎？」崇洋女躲開砸來的盤子，冷哼著激將道。

「誰說我不敢上？」葉凌天橫眉冷對，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盯著渥茲華斯說道，「單純彈鋼琴有什麼意思，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哦，你要跟我賭什麼？」渥茲華斯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問道。

「讓全場食客做裁判，比比誰彈得更好，你輸了，我斷你一隻手，我輸了，我任你處罰，如何？」葉凌天朗聲說道，餐廳裡就餐的其他食客全都被他這鏗鏘有力的聲音震住，紛紛停下手中的刀叉，扭頭望向他們。

渥茲華斯滿臉凝重的望著葉凌天的眼睛，似乎想要從葉凌天的眼睛裏看出什麼端倪，忽然他哈哈笑了起來。

「比就比，差點被你給唬住，你要是真的有超過我的鋼琴技藝，也就不會穿著這麼廉價的衣服，蝸居在這樣一座沒有特色的小城，還想用空城計詐我？年輕。」

說完，他掃了唐雨柔一眼，目光中佔有慾赤裸裸的展現，毫不掩飾。

「呵呵，你先請吧，我要是先來，怕你等會彈琴手都會抖，最好直接拿出你最擅長的曲目，免得說我欺負你。」葉凌天無所謂的聳聳肩。

「裝的還挺像！」崇洋女跟條狗一樣，咬完葉凌天，就跑到渥茲華斯身後為他站台打Call。

秋雪拉了拉葉凌天，小聲問道：「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呢？居然和他比鋼琴？人家可是靠這玩意兒吃飯的啊，我從來沒聽雨柔說過你會彈鋼琴。」

「你都沒聽過，怎麼知道我不行？」葉凌天哲學似的反問。

秋雪撇嘴道：「雨柔，你也不管管，這要是輸了，該多丟人，我們連飯還都沒吃上呢，等會就得灰溜溜滾蛋。」

「凌天說他行，那他就一定能行。」

唐雨柔語氣堅定，可把秋雪氣得夠嗆，她長出一口氣，又道：「呼——！你們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氣人。」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坐在鋼琴架前的渥茲華斯已經擺足了排場，那些食客們圍成一圈，紛紛掏出手機，準備錄下兩個人的鋼琴對決。

渥茲華斯雙手放在黑白琴鍵，下一刻，他的手指抖動，鋼琴開始向外溢出優美的音符。

「叮咚！」

「叮頂叮咚叮——！」

只見他雙手手速越來越快，音調也越來越高，9到18度穿插欺起伏，無規律的快速雙音接連迸出，他甚至還做出了驚人的雙手交叉演奏，贏得了滿場的驚嘆。

「啊！是《鬼火》！李斯特大師的炫技名曲！渥茲華斯先生不愧是鋼琴大師，這首可是鋼琴演奏者們公認的難度爆表，世界上能完整彈出來的人都屈指可數。」崇洋女滿眼星星的望著台上的渥茲華斯，說完，她輕蔑的瞥了葉凌天一眼。

這時，葉凌天點的牛排和紅酒已經上桌，其他人的驚嘆與尖叫他彷彿聽不見一般，自顧自的切下一塊牛排，放在嘴裏咀嚼，隨後又抿了一口紅酒，閉眼感受味蕾上綻開的芬芳。

「這下輸定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秋雪嘆了口氣，她好歹也是練過幾年鋼琴的人，知道《鬼火》這首曲子在鋼琴界屬於什麼地位。

「他又錯了，這首曲子還沒彈完一半，他就彈錯了十六個音符，就這水平也敢拿出來炫技，分明是獻醜。」葉凌天搖了搖頭說道。

「你懂鋼琴嗎？居然在這大放厥詞，說渥茲華斯先生錯了，你倒是說說渥茲華斯先生錯在哪裏了？」崇洋女側耳聽到葉凌天講話，不由破口大罵。

「我確實彈錯了幾個音符，不過錯了又怎麼樣，李斯特大師當年不也彈錯了一個音符嗎？我能彈出來已經能夠證明自己，現在輪到你了。」渥茲華斯停手起身，望著葉凌天淡淡說道。

「呵呵，彈出來？半首也算彈出來嗎？看你的手抖成這樣，剩下的那半首恐怕想彈也彈不出來吧。」葉凌天端起紅酒杯。

「那就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真正的鋼琴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