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九歌從站了起來，看著霜雪問道：「你們吃完了？」

「嗯嗯！」霜雪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納蘭九歌一聽，又嘀咕了起來：「沒良心的，小爺辛辛苦苦去買的飯菜，竟然沒給我留一點兒。」他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早知道就吃完了再回來。管她們挨餓，難不難受。

霜雪豎著耳朵，也聽到了一些，便將食盒放在灶台上。將裏面裝的空盤子拿了出來後，又將最後一層放著的，一筷子都沒有被動過的八寶鴨端了出去來。

雙手托著，對納蘭九歌道：「小姐才不是沒有良心的，特地給你留了八寶鴨。」記得以前吃飯的時候，納蘭公子又提到過八寶鴨。說他最喜歡吃的就是八寶鴨了，這次他正好也賣了。吃飯的時候，她發現小姐都沒有動過這盤八寶鴨。少爺本來想夾的，後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把筷子收了回去。所以，霜雪就想，這八寶鴨小姐同小爺，應該是留給納蘭公子吃的。

「她有那麼好心?」納蘭九歌十分的懷疑，莫清靈是不是在這八寶鴨裏面下了毒。

霜雪看著納蘭九歌道：「納蘭公子，小姐其實很好的。本來，今天這事情，就是你的不對在先。小姐可能是想讓你長長記性而已，小姐在這個人，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其實，小姐的心地很善良，也很關心你的。」

「你確定你是在說莫清靈。」納蘭九歌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說莫清靈。完全是在說另一個人，莫清靈善良，還關心他。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小姐是最在乎少爺的，你也知道，這府裡有多少人，盯著少爺想要少爺死的。小姐不在，是因為信任你，才把少爺教給你的。可是，你卻離開了少爺身邊，小姐自然是會生氣的。」

霜雪這麼一說，納蘭九歌倒真是覺得，是自己的錯了。不過，承認自己錯了，那也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好了，我餓了。」納蘭九歌接過霜雪手中的八寶鴨，走到碗櫃前，從裏面的竹筒裡，拿了雙筷子出來，便吃了起來。

霜雪看著被對自己的納蘭九歌，心想，納蘭公子竟然吃東西了，就代表她不氣小姐了吧！霜雪笑了笑，接著乾起納蘭九歌沒有幹完的活兒來。

納蘭九歌吃飽喝足後，本想接著收拾，卻見霜雪已經把該收拾的都收拾完了，正在洗著碗。

霜雪見納蘭九歌吃完了，便讓納蘭九歌回屋歇著，這忙活了半天納蘭九歌也該累了。納蘭九歌道了謝，便回了屋。莫青岩正在背書，而莫清靈則拿著書，看著莫青岩背。

莫清靈見納蘭九歌進了屋，便抬眼看了他一下。

「收拾完了。」

納蘭九歌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嗯。」因為並不全部都是他的收拾的，所以納蘭九歌猶豫了一下才回答莫清靈。納蘭九歌走到了自己的榻前，疲勞的躺在了榻上，都也不想動一下。

「等幾日，青岩要去學院上課了，你這幾日辛苦些，多教他一些知識。」

去學堂？納蘭九歌頓時來了精神，看著莫清靈問道：「那青岩去學堂了，是不是就不用我跟在他身邊了？」

「自然……不能！」

「他都去學院了，我還跟著幹嘛？」納蘭九歌不理解。

莫青岩也背完了，莫清靈放下手中的書，冷冷的看著納蘭九個道：「你覺得，外面會比家裏更安全嗎？」要說，同家裏比起來，家裏更安全一些。在家裏，她們只是暗中下手而已，而且還會有所顧忌。可是到了外面句不一樣了，她們不但可以暗下手，還可以明著來，而且還不用怕會被懷疑。

納蘭九歌仔細一想，覺得也十分的對。在外面下手，可是比在家裏下手要容易多了。看來，這就是他的命了，他納蘭九歌註定是莫青岩的小尾巴了。

轉眼便是中秋，雖然宴會是晚上，但是中午的時候，莫夫人就差了屋裏的林嬤嬤，讓莫清靈早早準備，要收拾妥當，免得丟了相府的臉。

莫清靈讓霜雪打發了，林嬤嬤並沒有理會她的話。午飯後，按照自己以往的習慣睡午覺。林嬤嬤一走，霜雪就後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因為，給小姐做的衣服，還有一些收尾工作還沒有做完。

莫青岩不想睡覺，讓納蘭九歌指導他，在院子練會兒功夫。

納蘭九歌坐在桂花樹下的石凳上，嗑著瓜子喝著茶，看著莫青岩練拳。時不時，也會指點幾句。

「手抬高些，腰要挺直了。」

「是。」聽了納蘭九歌的話後，莫青岩便照著納蘭九歌的話去做。

練了一個時辰的功夫，莫青岩已經滿頭大汗，回屋換了一件衣賞。又讓納蘭九歌，開教自己讀書。

納蘭九歌有些驚訝，這莫青岩今個兒是怎麼了？以前可沒有見他這般積極過啊！這早上也練了功，練了功回來吃完早飯後，便是寫字讀書。吃完午飯後，沒多久又開始要練功，練了功後，又要讀書。他裝著是要當，拚命三郎啊！

莫青岩這般勤奮好學，納蘭九歌是沒有意見的。這莫清靈聰明，他教起來也不費力，十分的輕鬆。

莫清靈睡完午覺起身後，見莫青岩正跪坐在，納蘭九歌的軟榻上，認真的用毛筆寫著字。見此，莫清靈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還不準備嗎？」納蘭九歌看著，穿著平時衣服的莫清靈問道。這可是去皇宮的好吧，一般人怕早就裝扮起來了。可是，這個莫清靈，卻一點都不急，一點都不在意。

沒錯，就拿莫仙羽同莫琳兒，還有莫青青。人家可都是，一大早便起來裝扮上了。

「急什麼？還早著呢！」不就換個衣裳，能花多少時間。莫清靈在圓桌邊的凳子上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水，這睡了一覺起來，她還有些口渴了。

納蘭九歌搖了搖頭道：「沒見過你，這麼不上心的人。」

「我只是去打醬油而已」她有不是主角，用不著那麼重視。

納蘭九歌沒有聽明白莫清靈的話，不恥下問的看著莫清靈道：「何為打醬油。」

「路過，圍觀而已。」而且，她要表現出，那種相府受到苛待的相府二小姐形象。所以，自然不用，把自己扮得太過漂亮。而且，裁縫做的衣服，她穿著也漂亮不了，出了不彩。

納蘭九歌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莫清靈，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要去皇宮，可不是路過，而是要裏面吃酒的。

「你的世界太複雜，小爺不懂。」納蘭九歌搖著頭道。

莫清靈正在喝茶，聽見納蘭九歌這句話，差點把自己嗆到。什麼叫做，她的事情太複雜，這納蘭九歌的世界，才複雜呢！

「小姐你醒啦？」霜雪帶著笑，走進了屋，手裏還捧著一疊衣服。

「嗯！」莫清靈沒有抬頭，只是應了一聲。

「那奴婢給你梳妝打扮吧？」霜雪的心情有些激動，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小姐被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樣子。

莫清靈抬起了頭，忽然看見霜雪手裏拿著的衣服便開口問道：「你手裏，拿著的衣服是？」\0

霜雪低下了頭，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對莫清靈道：「這是我用庫房裏的布料，給小姐做的衣服。小姐要是，穿上這件衣服去，一定會艷驚全場的。」霜雪對自己做的衣服，那可是相當的有信心。

「不是，已經做了衣服嗎？你又做這衣服幹嘛？」她可是已經決定了，穿那裁縫做的衣服去啊！雖然，衣服沒有打開，但是光看顏色。莫清靈就知道，霜雪手裏拿著的衣服，她是穿不出去的。大紅色的布料，在宮裏也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大紅色的衣服。而且，皇后娘娘的鳳袍，也是紅色的。誰要是在皇后娘娘面前，穿大紅色，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那衣服，怎麼能穿，根本就不合身，小姐你看看我做的衣服，你肯定是會喜歡的。」霜雪數說著，打開了自己手中的衣服。用手舉著，給莫清靈。

「好漂亮的衣服。」莫青岩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十分給面子的讚美到。

莫清靈也點了點頭，這衣服做得的確是不錯，衣服上繡得是睡蓮。看得出來，霜雪是花了些心思的。她說，怎麼霜雪一沒事，就往自己的屋裏鑽，而且每天都很沒精神的樣子。原來，是每天晚上在自己屋裏熬夜做衣裳啊！

雖然不忍心讓霜雪傷心，但是莫清靈還是看著那衣服道：「霜雪這衣服很漂亮，但是實在是不合適，今日穿去參加宴會。」

「為什麼呀？」霜雪把衣服抱在了懷裏，不解的看著莫清靈問道。為什麼這衣服，今日不能穿？難道是小姐不喜歡，她做的不好嗎？

「霜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們家小姐，今日是去皇宮參加宴會的，你以前可有見過，你莫夫人，還有其他的小姐，去宮裏的時候，穿過這大紅的衣服？」納蘭九歌看著霜雪問道。

霜雪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夫人都是穿的紫色的，命婦服去，其他幾位小姐，雖然穿的華麗，但是卻也咩有穿過大紅色的。」霜雪自己這麼一說完，便明白了。

「我怎麼這麼笨？在宮中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大紅的衣服的。」霜雪拍了拍自己的頭，她當時隻瞧著這顏色好看，卻忘記了，這件事情。

「好了，我就穿上次做好的衣服去就行了。」

「那怎麼行！」

「那怎麼行！」霜雪同納蘭九歌同時叫了出來。

莫青岩看著納蘭九歌同霜雪道：「今日，九哥哥同霜雪姐姐好有默契。」

「的確！」莫清靈也隨聲符合道。

霜雪的臉紅了紅，低著頭道：「小姐，那件衣服，太難看，小姐穿著不合身。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穿那衣服去的。」

「就是，衣服我也有準備的。」納蘭九歌說著，把自己壓在枕頭下的包裹拿了出來。

屋裏的三人，都看向了納蘭九歌。

納蘭九歌將包裹，放在連自己的腿上，沖莫清靈她們神秘一笑。然後打開了包裹，雙手捧著送打了莫清靈的身邊。

「這衣服，可是我費力好大的勁兒，才弄到的。你且試試，絕對會很好看。」

霜雪走到納蘭九歌面前，看了看納蘭九歌捧著的衣服。癟了癟嘴道：「這顏色，也太素了吧！小姐是去，參加宴會，自然要穿的光鮮亮麗一些才行了。」這麼素的衣服，一點都不喜慶。

莫清靈倒是沒有說話，摸了摸衣服的布料，隻覺得十分的柔滑。而且衣服的做工，十分的細緻。衣服的顏色是月白色的，樣式也簡單，看似十分的普通。顏色也素了些。

「這總比，大得可以容下兩個她的衣服要好吧！」這衣服，莫清靈穿著絕對是合身的。

霜雪一想，納蘭九歌說的是對，總比穿又大又難看的衣服好。便對莫清靈道：「要不小姐先去試試，要是不行，你再穿那件難看的衣服。」

莫清靈想了想，覺得這衣服若是合身的話，倒也不錯。她的本意是，在穿衣打扮上，要低調一些。樣式普通，顏色素凈的衣服，倒是也合適。

「好吧！」莫清靈起了身，同霜雪一起去了內室換衣服。

莫清靈在霜雪的幫助下，換了上了那套月華衣。衣服換好後，霜雪隻覺得眼前一亮。她一開始，還嫌這衣服，樣式簡單，顏色也素了些。可是這一上身，卻是十分的好看。月白色的衣裙，不堪一握的腰間，用同色系的月白色綢帶束住，在前面打了個不大的蝴蝶結。臂見挽著，月白色的輕紗，搖曳墜地。

「真好看。」莫清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傳的衣裙。看著倒是不錯，而且，這衣服上身後，十分的親膚。滑滑的穿著倒是十分的舒服。莫清靈心裏猜測，這衣服絕對不是凡品。這這料子，她在二十一世紀，也是沒有見過的。想來，那日納蘭九歌出府，很有可能就是去弄這衣服去了罷！這納蘭九歌，還當真是有心了。

「小姐奴婢給你梳妝一下，再出去吧！」霜雪對莫清靈道，就這麼讓小姐出去，她可做不到。她要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讓納蘭公子同少爺，驚艷一番。

「好！簡單一些就好。」莫清靈在梳妝台邊，坐了下來，銅鏡裡印出莫清靈的臉。彎彎扭扭的看不清楚，真不知道，古代的女子，是怎麼在銅鏡裡，看出自己漂亮來的。

「奴婢省的。」小姐如今穿的這衣服，也不適合，濃妝艷抹的。

霜雪解開了莫清靈的一頭青絲，細細的用梳子梳理了。在開始，給莫清靈弄頭髮，霜雪的手十分的巧，不一會兒一個簡單的髮鬢便完成了。霜雪先是用三分之一的頭髮，變成了十幾根小辮子。盤於莫清靈頭頂，正中，用一個珍珠珠花，固定住。中間矮，兩邊稍高，有點像蝴蝶結的形狀。其餘的頭髮，全部披散在腦後，鬢後還用白色的飄帶，扎了一個蝴蝶結。長長的飄帶，隨著頭髮，自然垂下。霜雪又覺得，太單調了一些，又用了兩朵素雅的珠花，在髮鬢的兩邊點綴了一番。霜雪弄完後，又看了看，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姐，你看如何？」霜雪有些緊張的看著銅鏡中的摸清靈小聲問道。

莫清靈左右照了照，點了點頭道：「很好！」這髮型簡單，卻又好看，和她今日的打扮，十分的匹配。她看別的女子，腦袋上頂著又大，又重的髮鬢，就覺得脖子累。所以，平時她只是，束髮而已。

聽見莫清靈說很好，霜雪的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小姐，奴婢再給你畫個淡妝吧！那樣就更好看了。」

「不用了。」莫清靈擺了擺手。

「為什麼呀？」霜雪正拿著胭脂，見莫清靈說不用，便又問了起來。

莫清靈覺得，她們家霜雪，都快成十萬個為什麼了？莫清靈十分不喜，那胭脂水粉的味道。而且，在臉上撲厚厚的一層粉，也不是她的習慣。

莫清靈扭過頭，揚起自己的臉，看著霜雪道：「你覺得，你家小姐的臉，還需要撲粉嗎？」

霜雪看著自己小姐的臉，皮膚白皙，膚質細膩，臉毛孔都看不見。的確，是不用在撲粉了，現在小姐的皮膚，可是比大小姐的還好。要說，小姐用那個什麼神醫的，什麼露，什麼丸的，還真是管用。用了不過，半個來月，這皮膚好的，可以滴出水來。不過，小姐還是太瘦了，皮膚雖然白，但是臉卻不怎麼紅潤。不是說，白裏透紅，才是最好的嗎？

「小姐，咱們摸點兒胭脂吧？看起來紅潤一些。」霜雪不死心的看著莫清靈道。

莫清靈的臉黑了黑，這霜雪還真是不死心啊！她才不要把臉化成猴屁股。

「不要。」莫清靈轉過頭，便直接站了起來，完外面走。

「小姐」霜雪拿著胭脂，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