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阡陌抬起頭，望向了這茫茫的空間，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而，也就是片刻，他便放棄了。

如果對方真的要殺他，也不會等到現在，而且，即便他現在突破，實力遠超之前，可在這本源星域，他也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想到對方問的那個問題，易阡陌想了想，答道：「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

說完，他便等待了起來。

片刻後，那個聲音繼續問道：「先有光明，還是先有黑暗？」

易阡陌怔住了，顯然他的回答，並不是對方想要的答案。

正當他沉思時，一股磅礴的壓力出現，原本與他親和的光之本源，竟然開始壓迫他。

而他吸收的光之本源，竟然也開始從身體中分解出來，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幾個時辰，他吞下去的東西，就得全部吐出來。

他當然不願意，要是失去了這本源，不但一夜回到解放前，甚至有可能連他剛剛洗禮的八大血脈都不保。

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越加冷靜。

「這個世間，本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

易阡陌繼續說道。

此話一出，那壓力增加了一倍，他全身的骨頭，都被本源壓的「哢哢」作響。m.

以他此刻的實力，竟然都承受不住，更別說前世。

「先有光明，還是先有黑暗！」那個聲音繼續問道。

「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

易阡陌堅持道。

話音剛落，那壓力再一次增加，那個聲音繼續問道：「先有光明，還是先有黑暗！」

這一次易阡陌沒有回答，他只是盤坐在原地，抬起頭望著茫茫空間，一言不發。

等了許久，壓力沒有再增加，那個聲音繼續道：「為何沒有光，也沒有暗！」

「有光明，便有黑暗，有黑暗，便有光明，此乃天道！」

易阡陌說道。

他有些緊張起來，因為壓力越來越大，他已經快承受不住。

然而，片刻後，那壓力竟然開始減弱：「可否具體？」

「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是因為有天地之前，是一片混沌，混沌之中，沒有任何法則存在！」

易阡陌說道。

當他說完後，壓力又減弱了不少，但身上的本源依舊在流失。

他繼續說道，「天地開闢，萬物生長，有了光明，便有了黑暗，但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因為眾生而存在！」

「妙哉！」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這是這一次，壓力也隨著聲音傳來而消失，他的本源也不再流失。

這讓易阡陌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那聲音繼續問道：「總有先後，先有光明，還是先有黑暗！」

易阡陌皺起眉頭。

這看似跟剛才是一個問題，但他知道這其實跟剛才不是一個問題。

他剛才所問，是因為沒有接受易阡陌的答案，但現在所問，是接受了易阡陌的答案。

問的先後，也是真正的先後！

想了想，易阡陌說道：「自然是先有光明！」

「可否具體？」那聲音問道。

「光明之下，誕生眾生，眾生心中，誕生黑暗，故先有光明，後有黑暗！」

易阡陌說道，「就如同這眾生，出生時本沒有善惡之分，出生之後，為了生存，有了善惡之分！」

「妙哉！」

那個聲音似乎對易阡陌的答案很滿意，說道，「星族是否代表了光明？」

易阡陌怔住了，這個問題簡直就是一個送命題！

如果回答星族代表了光明，或許隨了對方所願，但他知道，星族並不代表光明！

更重要的是，無論他是否回答，對方一定會反駁他！

思忖良久，易阡陌說道：「星族不代表光明！」

「嗡！」

整個空間一震，易阡陌感受到了一股比之前強大十倍的壓力出現，緊隨著就是本源以剛才十倍速度流失。

「星族不代表光明，但也代表光明！」

易阡陌繼續說道。

「何解？」那個聲音問道。

「星族也是冥冥眾生的一員，星族擁有光明，自然也可以代表光明，但星族同樣也擁有黑暗，同樣也代表黑暗，眾生皆是如此！」

易阡陌說道。

空間內陷入了沉寂，易阡陌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確，但他知道這個答案，決定了他接下來的命運。

沉默許久，眼看著壓力已經快將他碾成肉餅，這時，那個聲音再次傳來，說道：「星族已不再是當初的星族！」

聽到這感慨，易阡陌說道：「放棄身體內的黑暗，追尋最極致的光明，本就是一條錯誤的道路！」

他的回答，也是出於星族的歷史！

當初的星族與冥族本為一體，後來星族為了變得更強，追尋最為極致的光明，最終將體內的冥族剝離出來。

自此之後，星族在追尋光明的路上，一去不返！

雖然成為了十大超級古族，可星族依舊無法掌控真正的光明天道。

「可否具體？」那個聲音問道。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

易阡陌回道，「這天道自有其運轉的規律，強行扭曲原本的規則，並不可取！」

「哈哈哈哈……」

陣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道，「自星族成為超級古族以來，你是第一個回答不一樣的族人！」

聽到「族人」二字，易阡陌意識到，這應該是一位星族前輩，便說道：「敢問前輩是？」

「祖靈！」

那個聲音回道，「星族祖靈，亦是他們追逐的光明！」

「祖靈！」易阡陌咽了咽口水。

在記憶裡，有關於星族祖靈的記載，這是星族最為神秘的存在，誕生於星族成為超級古族之後。

又或者說，原本星族是沒有祖靈的，但剝離了冥族，成為超級古族，在追尋光明的道路上一區不返後，有了祖靈！

而祖靈就是他們信仰的凝聚。

這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回答，無異於是在褻瀆這位祖靈。

「你不必畏怯！」

祖靈說道，「我可以幫你完善星體，甚至讓你在這裏完成再一次的星冥合體，但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易阡陌問道。

「帶領星族，回到原來的軌跡！」祖靈說道。

「成交！」

易阡陌下意識的回道，可很快他意識到不妥，改口道，「我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