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重生何用》第157章:夢境與現實
「我,我知道了。」林兒重重點了點頭,一雙眼躲躲閃閃地看滿月,欲言又止。「還有什麼問題嗎?」滿月送佛送到西。
「你怎麼會這麼熟練?」林兒道,「難道少夫人她跟小姐一樣?」
「怎麼會?」滿月瞪大眼,說,「這個世上,沒有比少夫人更好的人了!」
口氣無比堅定,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小自豪。
「那你怎麼對這種事這麼熟悉?」林兒問。
「我……」滿月張了張嘴,「這件事,你就不要問了,總之,你先把謝纖纖應付了再說吧。」
「謝謝你,滿月。」林兒感激地看著她。
「那我走了。」滿月揮揮手。
林兒站在原地,看著滿月離開了。
好像不對……很多天后,林兒才忽然想到一件事來,大半夜的,滿月不在凌春院待著,出來做什麼,還走的這麼偏的小路,
………………
………………
暫時放下林兒不說,話說齊顏這邊,她趕走了謝纖纖之後,躺下就睡。
睡得簡直是天昏地暗。
不知過了多久,齊顏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坐起身來,朝外一看,天色已經亮了,但是不是那種透徹的亮,而是帶著灰濛濛。
明明是個大晴天啊,齊顏下了床,推開窗欞,看著外面的天空,微微出神。
對了,剛才不是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嗎?那人呢?
齊顏四處看了看,這裏是凌春院沒錯,但是院中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看不到。
滿月呢?
齊顏心裏疑惑。
「滿月?」她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一大早的,凌春院人都去哪裏了?
齊顏腦袋又一下每一下地想著一些問題。
直到……
「齊顏……」
那個喊她的名字又來了。
齊顏坐起身,伸著頭往窗戶外面看,依舊沒看到人,但是,這次她是不會聽錯的,就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齊顏……」
聽,越來越清楚了!
「齊顏!」
「啊!」齊顏倏地睜開眼睛來。
原來是一場夢……
齊顏轉頭看向窗外,天色果然亮了,不過巧合的是,外面的天空跟夢境中一樣,灰濛濛的暗。
「少夫人,你醒了?」滿月推門進去,走進內室來。
齊顏揉了揉眉心,坐起身來。
「少夫人,你不舒服嗎?」滿月見齊顏無精打采,關切問道。
齊顏說:「我沒事。」
滿月道:「少夫人,我看您臉色不好,您真的沒事嗎?」
小丫鬟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外室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齊顏。
齊顏渴了一口,覺得自己好一些了,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今天,張神醫要來。」滿月說,「少夫人,正好您跟她說一說,您哪裏不舒服。」
齊顏道:「嗯。」說罷,將手裏的茶盞遞給了滿月。
滿月接過茶盞,隨口說:「少夫人,先吃飯吧,正好等您吃了早飯,張神醫也就來了。」
齊顏微微納悶:「那大公子那裏呢?張神醫不是每次先去他那裏嗎?這次來凌春院怎麼這麼早?」
「少夫人,您說什麼?」滿月一臉不解地看齊顏。
「什麼什麼?」齊顏給自己的小丫鬟整的也是一頭霧水。
滿月道;「您剛才說大公子……」
「是啊。」齊顏說,「怎麼了?」
「什麼大公子?」滿月眨眨眼。
齊顏以為自己的小丫鬟睡糊塗了,說道:「當然是謝傅休啊。」
「謝傅休?」滿月一歪頭,說道,「那是誰啊……」
「啊?」齊顏哭笑不得:「小丫頭,一大早就跟我開玩笑啊?」
「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滿月說得一臉認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嗎,她甚至將齊顏說得名字,又重複一遍:「謝……傅……休……」
「這是誰啊?」滿月誠摯地看著齊顏,說道,「大公子是指他嗎?」
「不然呢?!」齊顏不知為何,心裏慌得厲害,「滿月,這個玩笑不好笑,不要在繼續了。」
「可是少夫人……」滿月舔了舔嘴唇,「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啊。」
齊顏直直看著滿月:「你說,你不認識謝傅休?」
「嗯。」小丫鬟點著頭,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他是謝府的大公子啊!」齊顏的心裏越來越慌,強調著說道,「他就住在朝夕院,是謝傅奕的雙胞胎哥哥……他……」
「少夫人,您在說什麼啊?」滿月說道,「謝府就一個公子啊。」
「不可能!」齊顏搖著頭,「不可能!滿月,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不許在繼續下去了。」
「可是少夫人,我說的是真的啊,真的沒有謝傅休這個人。」
「真的沒有謝傅休這個人……」
滿月的話像是詛咒一般,在耳邊陰魂不散。
「真的沒有想謝傅休這個人……」
「真的沒有謝傅休……」
「住嘴!住嘴!」齊顏捂著耳朵,大喊一聲。
「少夫人,少夫人?你沒事吧?」滿月輕輕拍著齊顏,「少夫人?你做噩夢了?」
齊顏胸口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瞳孔渙散,沖著雪白大的床帳。
「少夫人?」滿月耳朵聲音穿過了重重水幕,到了耳中,不甚真切。
「少夫人,你沒事吧?」
齊顏訥訥地轉過頭去,頭昏腦脹,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現實還是陷在夢境中。
「少夫人?」滿月的聲音一點點清晰了。
齊顏像是被蠍子蟄到了一半,倏然坐起身來,一把抓住滿月胸前的衣襟:「有謝傅休這個人!」
「少,少夫人?」滿月一臉詫異加不解,「您怎麼了?」
「有謝傅休這個人!」齊顏一字一頓,「他就住在朝夕院,他是謝家的大公子!他……」
「我知道啊。」滿月說,「大公子就是住在朝夕院啊。」
齊顏一頓。
「少夫人,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齊顏一點點鬆開了滿月:「現在是夢裏,還是現實?」
滿月安撫著齊顏,說道:「是現實,少夫人,你剛才做噩夢了,一直喊叫,我剛把你喊醒。」
「噩夢……」齊顏抬手,額角全是冷汗。
誰又能保證現在不是噩夢呢?齊顏抬手掐了自己一把,疼。
她終於鬆了口氣。
「少夫人,喝點水吧?」滿月端著茶盞,走到齊顏面前。
齊顏喝了水,稍微好受一些了,腦袋也不似剛才那般渾渾噩噩了。
「少夫人,還要喝嗎?」滿月接過齊顏遞來的空茶盞,問道。
齊顏擺擺手,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是辰時了。」滿月說,「少夫人,要準備早飯嗎?」
齊顏說:「不著急,張神醫今天說來,來了嗎?」
「已經來了。」滿月回道,「現在在朝夕院呢,您要去朝夕院嗎?」
「不用了。」齊顏說,「我在凌春院等他吧。」
「那,要吃早飯嗎?」滿月說。
齊顏沒什麼,胃口搖搖頭:「我不餓。」
滿月勸說道:「少夫人,你還是多少吃一些吧,每次被張神醫施針之後,你都要昏迷好長時間,吃點東西的,對腸胃好。」
齊顏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她不在乎這個,沖滿月說道:「那聽你的。」
滿月開心,說道:「那我讓廚房這就準備。」
「想等一等。」齊顏按著鬢角,說道,「幫我把書店的帳本取過來。」
「現在看嗎?」滿月不由反問。
「是。」
「可是,少夫人,你剛剛從噩夢裏醒來……」
齊顏說:「沒事,你去取過來,都取過來。」
見齊顏這麼堅持,滿月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點了點頭,說:「好的,少夫人,那你等一等啊。」
小丫鬟辦事很利索,不一會兒,齊顏的帳本就被取來了,一共六本。
滿月將帳本整整齊齊擺在了桌子上,沖齊顏說:「少夫人,我拿來了。」
齊顏道;「嗯,你先下去吧。」
…………
…………
這邊滿月離開了屋子,屋中只剩下齊顏一個人,她坐在了桌子前。
桌上放著齊顏的帳本,還有一個算盤,以及筆墨。
齊顏抽出了最中間的一個帳本,盯著看著許久,鬼使神差的,她又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痛覺再一次告訴她,現在不是在夢境中。
齊顏按了按昏昏沉沉的腦袋。
「謝傅休……」她喃喃自語。
事情朝著當初預想的最壞的方向發展了,齊顏攥緊了拳頭。
當初張神醫給她施針的時候,關於謝傅休的記憶,就有些受影響,往後越來越嚴重,那時候,齊顏懷疑過,任由張神醫這麼「治療」下去,她就會忘了謝傅休。
那是她最擔心,也最好害怕的一種結果,沒想到事情真的朝著那個方向發展去了。
不過……她早就有所準備。
齊顏深吸一口,打開了手中的帳本。
這個帳本有些奇怪,前幾頁是條理清晰的帳目,但是後面的紙張上卻沒有數字帳目了,寫的竟然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齊顏的手指拂過這些文字,這些都是她偷偷記下來的,誰都不知道。
從張神醫開始為她醫治,關於「治療」的事情,關於謝傅休事情,事無巨細,都在這個帳本上寫著,特別是關於對謝傅休的記憶,更是寫得清清楚楚。
這個帳本已經寫到了帳本的最後幾頁,眼看就要用完了,而「謝傅休」的名字佔據了帳本的大部分。
「我不會忘記你的……」齊顏望著那帳本,目光說不的溫柔。
只見她緩緩的拿起毛筆,將自己剛才的夢境記錄了上去,以及關於安魂九針的事情。
寫好了這所有的一切,齊顏合上了帳本,將它放回到了最中間,乍一看,跟其他帳本無異。
做好這一切,齊顏拿出了真正的帳本,開始撥算盤。
滿月帶著早飯再次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
…………
張神醫跟歐陽大夫來到凌春院的時候,齊顏已經吃完了早飯,還在看帳本。
「少夫人。」歐陽大夫跟她打招呼,「看書呢?」
齊顏笑了笑,放下手裏的帳本,兩人頷首示意:「請坐吧。」
張神醫說:「不坐了,我們今天直接開始吧……」說著,已打開了自己的葯匣子,取出了裏面的銀針。
齊顏道:「不著急,我有些事想問一問張神醫。」
「你說。」張神醫放下了手裏的銀針,說道,「最好能快點問,我後面還有事情。」
齊顏有太多的疑問,但是她最關心的事果然還是……
「我想再問問大公子的病……」齊顏問道,「應該快好了吧?」
張神醫聞言,頷首,說道:「你今天沒去朝夕院,大公子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真的嗎?」齊顏心中一喜,倏然站起身來,「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張神醫說:「不信的話,一會兒施完針後,你可以去朝夕院親自看看。」
「我現在就去看看!」齊顏說著,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出門了。
「現在恐怕不行。」張神醫擋在她前面,說道,「現在,我要幫你施針了。」
「晚點也可以吧?」齊顏望著門口,還是一心一意念著謝傅休。
張神醫堅決搖頭,說:「先施針,我說了,我還有其他事。」
「他能站多久?」齊顏又問道。
「剛剛能站立,也就一小會兒。」張神醫說著,有些不耐煩了,「少夫人,我答應你做到了,你答應我的,是不是也該做到?」
「我知道了。」齊顏深吸一口氣,一步三回頭地復又坐下了,她心裏雖然依舊是難掩激動,但是,總算是克制住去見謝傅休了。
「那我開始了。」張神醫說著,拿著銀針走到了齊顏的身邊。
齊顏閉上眼,忽然說:「安魂九針,是用來治療失心瘋的,沒有失心瘋的人,會怎麼樣?」
張神醫的手微微一頓,銀針沒有刺下去,他皺著眉:「誰跟你說的?」
齊顏道:「偶然知道的,看在我腦袋裏現在還有六根銀針的份上……張神醫,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啊?」
「告訴你什麼?」張神醫說著,手裏的銀針穩穩地刺進了齊顏的腦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