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在這裏說！」謝夫人的聲音拔高，沖著床上的齊顏咆哮，「我要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我的乖孫子在她肚子裏好好的，怎麼就會忽然小產了？！」

「娘……」謝傅奕想要攔住謝夫人，可惜晚了，齊顏已經被吵醒了。

「齊顏……你好點沒？」

「傅奕！你起來！」謝夫人喊道，「我要問問她！」

「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齊顏道，「我大半夜的，能做什麼？」

謝夫人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

他看向謝傅奕。

不難理解，新婚夫婦，半夜時分，春宵一刻……

「娘，你誤會了！」謝傅奕道，「我們什麼都沒做，齊顏睡著睡著，就說肚子疼！後來越來越疼，等到我把歐陽大夫喊來的時候……已經……」

說著這裏，謝傅奕低著頭，似乎說不下去了。

謝夫人搖著頭：「不可能，好端端的……」

嫣紫小聲道:「我記得……今天白天，少夫人摔倒過……是不是那個時候就有異樣了？只是當時沒有發現？」

「是這樣嗎？！」謝夫人看齊顏，就跟看一個殺人兇手似的！

謝傅奕微微側身，擋住了齊顏：「娘，這件事我已經交給歐陽大夫了。」

話音落下，歐陽大夫走了進來。

「怎麼樣？！查清楚了嗎？」謝傅奕連忙問道。

歐陽大夫道：「少夫人應該是接觸了麝香一類的東西，才導致小產的。」

話音落下，屋中，一片死寂。

謝纖纖咽了咽口說，小聲說道：「我記得洛姨娘那裏也是……」

洛十二因為麝香一類的東西導致小產，但是，謝夫人幾乎翻遍了整個蘭華院都沒有發現一點兒麝香的影子。

謝夫人腳下踉蹌，臉白如紙。

「是誰！」她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究竟是誰要斷我謝家血脈！」

屋中一片沉寂。

「給我找！」謝夫人氣得渾身哆嗦，「就算是把凌春院翻個底朝天！我也找到該死的麝香！」

說罷，直勾勾看向齊顏的床褥：「你是在半夜小產的，那髒東西一定還在！你起來，我要找人檢查！」

「娘，齊顏剛睡下。」謝傅奕揉了揉眉心，蒼白著臉，開口說道，「被褥都是新換的！」

謝夫人不容置喙，狠狠瞪著齊顏：「我不管！你給我起來！」

齊顏只能從床上緩慢地坐起來。

謝傅奕滿臉無奈與疲憊，伸手扶住齊顏。

齊顏動作遲緩，從床上下來。

「搜！」謝夫人一聲令下，「不只是屋子，凌春園的丫鬟下人也都給我仔仔細細地搜！」

「是！」

…………

…………

謝夫人要搜凌春園，謝傅奕只能扶著齊顏去偏屋休息。

「傅奕，你留下！」謝夫人道。

「娘……」謝傅奕皺眉，正要說什麼。

「公子，我來送少夫人吧。」嫣紫上前，殷勤地扶住齊顏。

「傅奕！你過來！」謝夫人在那邊催。

嫣紫道：「公子，你趕緊去吧，少夫人這裏有我。」

謝傅奕嘆口氣，隻好離開。

齊顏看向身邊的嫣紫。

嫣紫也正看著她，眉梢，嘴角都壓得低低的，看起來像是在為齊顏難過：「少夫人，節哀順變，您還年輕……或許會再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