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是個明白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多說，今日將您留下來不過是想求王妃娘娘一件事情。」

「夫人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儘力為之。」對於慕容氏凰歌是極為尊重的，如今她開口了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

「倘若我有一日不在了，還請越王殿下看在小七追隨他多年的情分上護他周全。」慕容氏說這番話的時候又是一番重重的咳嗽，這一次的風寒縱然是好了只怕也得休養好一段時日了。

依照慕容氏對小七的顧念說出這一番話凰歌並不覺得意外，只是……

「王妃娘娘可是不願？」見凰歌久久沒有說話，慕容氏的心頓時便沉了下去，看著凰歌的眼神也有些緊張。

「夫人您前半生都在退讓，雖然保全了小七得以長大成人，卻也讓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之前他靠的是您，之後他靠的是王爺，你可想過倘若有一天您和王爺都不在了，小七又該靠誰呢？」凰歌抿唇沉吟了片刻，好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向慕容氏反問道。

聽聞凰歌的這番話後慕容氏頓時面色慘白的靠在枕頭上，握著被單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甚至關節有些泛白。

簡單的一番話雖然說得極為簡答可聽在慕容氏的心中卻宛若驚雷，字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將她這些年掩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給盡數挖了出來。

她又何嘗不懂凰歌話中的意思，靠天靠地靠別人都不如靠自己來的穩妥。每次看見小七因為委屈而沉默不語的時候她這個做娘的又豈會心中不痛，都是皇帝的兒子，憑什麼別人的兒子就能活的恣意妄為，還能受盡無限恩寵，可他們卻要夾著尾巴做人，靠著極力淡化自己的存在來求得周全。

但當這些不平和委屈聚集在心底的時候，一想到自己沒有家世依靠又無姿色可以爭寵，所有的一切便全部化作了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澆了下來，涼至心底。

「王妃娘娘，並非是我不願，而是我不能啊……」

往昔種種不斷湧上心間，慕容氏說出這一番話時已然是淚流滿面。

若是可以選擇，她絕不讓自己的兒子生於皇家，哪怕是生於鄉野日日粗茶淡飯，只要過得自由快樂她也願意。

「倘若現在有這個機會呢？」凰歌坐在一側靜靜看著慕容氏的情緒變化，等到她情緒平緩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

「王妃娘娘此言為何？」慕容氏聞言先是一愣，旋即驟然抬頭看著凰歌，連臉上的淚痕都顧不得去擦拭了。

「我說倘若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夫人面前，既能讓你爭寵奪勢又能讓小七獲權，你要還是不要？」

凰歌這忽如其來的一番話頓時宛若驚雷般落在慕容氏心間讓她久久都未緩過神來，沉浮了二十餘年如今竟然有一個自己夢寐以求的機會忽然落到了自己面前來，慕容氏幾乎未作猶豫便重重的點了點頭，哪怕這個機會的背後掩藏著無盡的泥潭在等著她，她也無悔。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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