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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慣著你》第291章 嫉妒到陰陽失調(二)
於休休一看霍仲南的態度,就知道狗男人又酸了。

一般這種情況,敵強我弱,得以哄為主。

於休休心迅速制定了戰略方針,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他的人,自己慢吞吞坐到他的身邊,一張小臉委委屈屈地望著他,一副「可憐無助但很堅強」的樣子。

「為什麼你這麼凶?」

霍仲南悶在心間的一口氣,吐不出來了。

「開車。」

司機小程無端承受了太多怒火,應一聲「是」,回頭求助地看了於休休一眼,發動汽車。

唐緒寧站在原地,看著於休休被帶走,手心死死攥著,有一種追上去把於休休拉下來的衝動。

這本是他的女朋友,

是他未來的妻子,

是於家村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未過門的媳婦兒啊!

他深深呼吸,滿臉氣得脹紅。

兩個又黑又高又壯的保鏢,還看著他,彷彿只要他踏前一步,就要錘爆他的腦袋。

哪怕這個時候,車已走遠,他已經追不上。

唐緒寧渾身的肌肉都疼痛起來,無端的狂躁席捲著大腦,又無處發泄,將他一雙眼睛燒得赤紅。

~

「程哥!」

於休休看霍仲南不說話,一副哄不好的樣子,轉而叫司機。

「麻煩你,先送我去公司,我要拿電腦。」

小程不敢做主,拿眼看後視鏡,等著老闆發話。

空間逼仄。於休休快被狗男人身上的冷氣凍成冰疙瘩了。

「霍仲南。」她挽住他的胳膊,眼巴巴地望著他笑,「手下留情,饒我小命。」

「這麼可憐?」霍仲南眸中盛怒,表情冷漠,「你剛才不是挺橫的?」

「那不是沖你呀。在您面前,我哪裏橫得起來?」於休休又搖了搖他的胳膊,像條小狗子似的,瞄一眼認真開車的小程,又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你這兩天火氣這麼大,是不是大姨夫來了?」

霍仲南低下頭,與她眼對眼。

「你找他,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你都說我剛才那麼橫了。」

於休休就知道某人在吃味,不由好笑,「傻哥哥,我和唐緒寧是不可能的。我於休休好馬不吃回頭草……」

說到這裏,她恍然想起,某人也可以稱為回頭草,輕咳一下,「當然,像你這種新鮮可口的草除外。總之呢,你以為,不一定就是你以為的樣子,你看到的,也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於休休。」

霍仲南聲音低沉。

他連名帶姓稱呼她,就是情緒不好。

於休休緊張起來,「怎麼了?」

「你以為我生氣是為什麼?」

於休休眨個眼,一副我又不會嘲笑你的表情,「吃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霍仲南冷冷剜她,「看來桑林村那把匕首,沒有讓你長記性。」

這麼說了,是擔心她咯?

於休休斂住表情,乖了很多。

「我不是很小心嗎?你看你的人跟蹤我,不就被我發現,成功帶去了刑大?」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霍仲南的臉色更難看了。

被人跟蹤,她第一時間不是找他,而是找繆延。

……也就是說,他不是她最信任的人。

霍仲南不知道哪裏來那麼大的戾氣,看到她這麼不乖,這麼恣意妄為的樣子,就想把她拎起來,狠狠打她屁.股。

「你在想什麼?」於休休發現他眼神不善。

她保護性地環住雙臂,警惕地看著他。

「你,別亂來啊!」

霍仲南說:「你能活著長這麼大,真是幸運。」

「嘿!我不活著長這麼大,還能死了長這麼大嗎?我又不是女鬼!」

於休休歪著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如秋水盈霧,多大的氣都生不起來。

霍仲南心裏微微一亂,「你不是女鬼,是女妖精。」

他壓了壓火氣,又哄著她,「下不為例。」

「哈!」於休休很不服氣,「難不成未來的每一天,我都得24小時向你報備嗎?不在你的監控範圍,我還不能自由行動了唄?」

霍仲南看她一眼,「正確。」

於休休愣住,迷惘地看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為什麼你這麼緊張?」

直到現在,於休休依然覺得桑林村的事情,只是一個偶然。

可是,霍仲南這樣的節奏,似乎又有點不對。

「是誰要害我嗎?」於休休微眯著眼,撲上去,雙手攬住他的肩膀,「你告訴我。」

「……」

「哥哥,你告訴我吧。」

「……」

於休休撒嬌的樣子是真的招人喜歡!

嬌俏,柔軟,一張一合的小嘴像多汁的果凍,讓人想要咬上幾口。

這樣的她,讓人隻想好好疼她,疼到骨子裏的那種,疼她。

……

霍仲南要換藥,要洗澡。

於是,皮蛋又一次做了完美的「背鍋貓」,成了於休休去南院的理由。

二人心照不宣,對視的眉眼裏很有幾分悸動。

廚房早已準備好晚餐。

霍仲南吩咐的,全是於休休愛吃的。

廚子們會察言觀色,這位小姐的口味直接決定他們家老闆的口味,細心琢磨她喜歡的菜式,最是緊要。

好在於休休不挑釁,只要是好吃的,統統可以下口。

霍仲南吃得少,話也少,全程伺候她。

於休休吃飽喝足,肚子圓了,人軟了,再幫他上藥的時候,就多了些「老母親」一般的無奈。

「我大老遠的送上門為你擦藥,就為了一口吃的,想想,我也真是辛酸。」

霍仲南抬眉看她,但笑不語。

於休休看著他傷口癒合的程度,拿棉簽的手,又開始抖。

「讓你不要沾水,不要沾水,你偏不聽。擦了葯好好睡吧,今天不許洗澡了。」

霍仲南皺皺眉,「不洗澡,我睡不著。」

於休休急惱他的倔強,噴了消毒水,拿棉簽按壓時加了幾分力。

「嘶!」霍仲南無奈嘆氣,「你這女人,下手真狠。」

「痛死你算了。」於休休嘴上罵著,動作卻是輕柔了不少,甚至湊近傷口吹了吹,「忍著點,馬上就好。」

霍仲南看著她,不說話。

於休休的臉,燙了。

她不敢再去看霍仲南的臉,專心致志。

他一笑,突然湊近她的唇角,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無限寵愛。

於休休心裏一窒。她以為他只是無聊捉弄她,低估了這個人的惡劣程度。等著她把傷口處理好,他胳膊就強勢地圈過來,像一隻捕獵的老鷹,將她納入懷裏,蹂躪般勒緊……

心貼得近,跳動可聞。

於休休腦子一片空白,唔一聲,來不及反應,已被他的氣息所佔領。

有時候,霍仲南對於休休極其溫柔,像對待易碎的瓷娃娃,生怕碰碎了她。

但某些時候,他又極其強勢,從不容許他的獵物掙扎或逃離。

他氣息逼人,於休休呼吸不勻,氣喘籲籲的抵住他的肩膀。

「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了。」

上午爸媽才給她上了課,晚上就亂來,她是嫌命太長了嗎?

於休休怕自己反悔,飛快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推開他就要起身走人。

「今天我生日。」霍仲南突然說。

於休休停下腳步,看著他。

霍仲南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有點彆扭,「沒事,你走吧。」

這以退為進還冷著臉的可憐樣子,於休休看得一臉嫌棄。

「得了吧,我要真走了,明天保管世界末日。」

她放下包,坐回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不過轉瞬,已經換了張笑臉,溫柔乖巧地問:「為什麼晚餐前你不說啊?蛋糕都沒有買。誒,生日準備怎麼過?想要什麼禮物?」

霍仲南沒有說話,手臂繞過她的腰,往自己懷裏一箍。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密不透風。

於休休觸電般,微微一抖。

聽得他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他的眼漆黑深邃,看上去十分平靜,卻莫名像有鈎子。

於休休被他盯得潰不成軍,呼吸不勻,「是嗎?」

霍仲南說:「是。」

他輕撫她的臉,一寸一寸移動,語氣低沉帶笑,「這張臉,讓我很有拆禮物的欲.望。」

於休休聽得面紅耳熱,「我先給你買個生日蛋糕吧?」

「不要。」

「我可沒有蛋糕甜……」

霍仲南低頭,「是嗎?我嘗嘗。」

「……」

他的聲音染上了夜晚的迷離。

於休休身體緊繃著,雙手死死掐著他的胳膊。

「痛。」霍仲南似笑非笑,「我是傷員,你體貼點。」

這個狗男人!

於休休暗自咬牙,氣得想走人,可是下一個意識到來時,身子就又軟在了他的懷裏,在他有的掌握裡,一顫一顫,動彈不得。

霍仲南低笑一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

床上。

於休休散亂著發,看他深邃發亮的雙眼,嗚嗚咽咽地掐他。

「霍仲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又提以前的他。霍仲南皺起眉頭,極是不悅。

「你這女人,很喜歡找死!」

「那你弄死我好了啊!」於休休瞥一眼他早已高高撐起的西裝褲,故意拿腳去踩它,「看誰弄死誰!?」

霍仲南拖住她作妖的腳,往外一拽。

於休休呀一聲,「我的背!你好煩人!」

「求饒!」他俯身盯住她,「不然,你死定了。」

「我不……」

於休休話音還沒落下,房門被敲響。

「霍先生。」

「霍先生??」

鍾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平穩、公式化,沒有起伏。

於休休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心卻跳得很快,再看霍仲南那一張漆黑的俊臉,又忍不住笑。

「快去!」她又惡作劇地去踩他:「叫你呢,肯定是要緊的事。」

「霍先生!」

在鍾霖第三次敲響房門的時候,霍仲南終於撐起胳膊站起來。

「我很快回來!」

於休休拉被子蓋住頭,在裏面嘶嘶的笑。

霍仲南沉著臉,在她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作死。」

於休休探出頭,看他穿上外套,整理衣服的煩躁樣子,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哈!」

……

霍仲南開門走出去,又迅速掩上房門。

鍾霖下意識看向房裏,一絲風都沒見著,卻被霍仲南冷冷地瞪了一眼。

那眼神裡,滿是不悅。

鍾霖怔了片刻,終於恍然大悟,「休休來了?」

「嗯。」鍾霖只是一轉眼的工夫,已經恢復了表情,「什麼事?」

鍾霖後悔了。

早知道於休休在裏面,他就不該這麼火急火撩地上來叫人。

「霍先生,我剛從公司過來。」他想解釋一下打斷老闆好事的問題。

然而,霍仲南並不很在意的樣子,隨意地撩了撩眼皮。

「說正事!」

鍾霖不自然地乾笑兩聲,說:「許小姐來了。說是給你送生日禮物。」

霍仲南一怔,皺眉看著他。

鍾霖說:「保安沒讓進,她也不肯走。這大冬天的,一個人站在外面風口上,楚楚可憐的,風都能颳走。保安看不下去了,找管理來說了兩次。要不,收下禮物,讓她離開?」

一個人站在風口上,楚楚可憐?

霍仲南雙眼冰冷,對鍾霖的話和許沁的處境,似乎沒有半分憐憫。

「讓她走。」

「霍先生。」鍾霖遲疑一下,「雖然許宜海犯了事,但是他對盛天是有功的……許沁是他唯一的女兒,這孤苦伶仃的,要是你做得太絕,難免會引人非議……」

人都同情弱者。

唾沫能把人淹死。

鍾霖苦口婆心地勸著,操碎了心。

「就一個禮物,你不用出面,我幫你收著。唉,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他父親做的事,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可憐的女人?

他不知道可憐的女人,也最可恨嗎?

不知道為什麼,霍仲南莫名想到屋裏的於休休。

她可憐起來的時候,也著實可憐,讓人恨不得疼愛到骨子裏,可是她可恨起來,真有把他活活氣死的本事,讓他分分鐘失去理智,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打一頓,或者丟到床上,收拾到老實為止。

這麼一想,他心裏有些癢癢,不耐煩了。

「你看著辦。」

說完,他轉身開門,又回頭叮囑。

「別來煩我。」

鍾霖哦一聲,「那你這生日,還過不過了?」

霍仲南垂下眼簾,「我從不過生日。」

砰!

門關上了。

鍾霖嘆了口氣,下樓去了。

於休休坐在床上看著他,眼裏噙著笑,唇角翹起的弧度,很有幾分狡黠。

「過來!」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霍仲南心裏一凜,突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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