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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抓鬼》第六十四章 春色滿園的夢(十八)
「喲,貴客,您來了?」

門被打開後先是一陣耀眼光芒,等光芒掩去之後,我方才睜眼睛觀察門裡的場景,沒等我有多餘動作呢,便在我身前出現一個人。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紙人來得更加形象,煞白的褶皺紙張皮膚,兩朵腮紅,畫的八字短眉,三角眼,阿諛奉承的笑容,加上肩抗一條原本是白色現在是有些發黃的白毛巾,一身灰白相間的古裝,怎麼看怎麼像以前客棧熬日子跑堂的。他自來熟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說直接把我拉進門裡,用賤兮兮嗓音奉承我。

我跨進門裡之後,身後的門自動關閉然後消失,像是根本沒存在過一樣,現在我腳下站在一個能有百十來平米的院子裡,院子每個角落結掛有燈籠喜聯等物品,像是想給人一種喜不勝收的感覺。

可是等我仔細去看,發現掛在牆上的燈籠是白紙糊的,燈芯沒有蠟燭卻發亮,對聯同樣也是白色的,連紙扇窗戶貼的裁剪好的「囍」字也是白色的,整個院子凡是表達喜慶的東西無不是白色的。

院落後面是一間破舊平房,沒有房頂,四面牆少兩面,時不時還有土塊子從牆面滾落,房子門是敞開的,能勉強看見其中裝飾,一個土炕,土炕上鋪著一雙鴛鴦被,還有幾個僕人模樣的紙人美滋滋的用手撥弄牆角的蜘蛛網。

院落兩邊各放著四張大圓桌,一共八張。這圓桌桌面是腐朽的爛木頭,爛木頭裡似有白色蟲卵在蠕動,以及沒有來得及撕扯乾淨的塑料布。更加怪異的是沒有桌腿,懸浮在半空,人要是能坐下剛好能把手肘放在桌面。

我站的位置是院子中間,正對兩扇閉合在一起的實木院門,沒等我張口說話呢,就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跑堂的龜奴拍拍雙手,抖落抖落白毛巾重新披好在肩後,用腳尖彎腰走路,小碎步邁的異常銷魂去笑臉迎接他下一位客人。

「吱嘎……」龜奴拉開兩扇門,拱手卑賤的說道:「喲~貴客~您來了?」

這門外的人大搖大擺走進來,左手提溜個白色禮品盒,面無表情將禮品盒遞給龜奴,沉著嗓音說道:「新娘子和新郎官什麼時候到啊?」

龜奴順勢接過禮品盒,舉到鼻邊羞羞其中氣味後,算是心滿意足的低頭道:「快了快了。」

「好。」這人應答一聲吼,往緊靠他的圓桌走去,隨後沒有椅子,憑空而坐,坐的異常平穩,甚至悠閑翹起二郎腿,安然自得等待一對新人的到來。

龜奴笑呵呵抬頭報備禮品盒的東西:「狗肉手鐲一對!」

「咕咚……」我咽下一口口水,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剛才送禮物的客人也TM是個紙人,只不過穿戴相對龜奴要講究許多,一身民國時期地主老爺的打扮,手裡悠然自得盤玩兒兩個朽爛發黑的核桃,往那一坐要是再配個鳥籠與茶壺,絕對是滿清落魄貴族的後代。

而且我聽到他倆紙人的對話,還有眼前場景布置,要是全換成紅色,肯定是結婚時候用的。

所以這現在是婚禮進行時?可是也沒有結婚時候送狗肉的啊!況且狗肉手鐲是什麼鬼?用狗肉做的手鐲嗎?

我握好殺豬刀,稍微向後退兩步,盡量不引起旁人注意。不知道為什麼原因,這跑堂和客人沒有發現我不是紙人的真相,或者說是故意為之,等到力量集結夠再給我致命一擊。

「喲~貴客~您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雞屎三錢~」

「喲~貴客~你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女紅兩份~」

「喲~貴客~你來了~裡面請裡面請~」

「硃砂一兩~」

……

客人陸陸續續上門,每個都是紙人,逼真程度要比之前抓鬣屍的時候,李佳做的紙人逼真許多。著裝各式各樣,有農民打扮的,有官人打扮的,有秀才文人打扮的,還有類似怡紅樓一姐打扮的。

表情也不統一,有哭的,有笑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瞪眼珠子等看熱鬧的,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的!

但是他們最為一致的是腮幫子兩邊的粉紅腮紅,為這單調場景多添加一份色彩。只不過現場唯一人類的我,心頭只有惡寒,誰看到這幫玩意不害怕?

「喲~貴客~你怎麼還不入座呀?」

跑堂龜奴看門外不能再有客人到來之後,見到我孤零零的站在兩邊桌子中間,走過來問道。

我這時候緩過神,往左右兩邊瞅瞅,發現四張桌子周圍已經坐滿了紙人,一張桌子一圈坐八個,陳列有序,沒多坐一個沒少做一個,就剩靠我右手邊的桌子坐的是七個人。

跑堂龜奴見我遲遲沒有回應他,臉色驟變,嘴角抽搐,臉頰兩邊的肉回縮,擺個鬼臉凶神惡煞的對我疑問道:「你為什麼還不入座呀?」

「我這就入座……我這就入座。」

我尋思一圈,可能一把殺豬刀砍不死這麼多紙人,況且幕後大boss仍然沒有出現,索性就範走到桌子旁邊,可是TM沒有椅子,我怎坐啊?又不能和紙人一樣飄著。

還好我急中生智想到一招,雙腿用力站穩下頓,勉勉強強做出一個扎馬步的動作,大致和其他紙人無異。靈魂狀態下不算太累,能支撐住。

跑堂龜奴滿意的瞅我一眼後開口說道:「客滿~上菜!」

破房子裡的紙人聽到跑堂龜奴的叫喊,開始按順序人手一個盤子,手捧盤子往外走,往各個桌子擺上八道菜。

我這桌子是第一個上齊的,一看這菜我好懸沒一屁股坐地上,前五道菜是紅燒蠍子,油炸蜘蛛,清炒蛇皮,醉蜈蚣,悶蒸蟾蜍。後三道菜是生吃大雁肉,大雁肉上還有毛髮沒有拔乾淨,純大狗腿骨頭棒子和血次呼啦應剖出來的烏龜殼。

臥槽!這尼瑪都是啥啊?你們紙人也喜歡玩這些花活嗎?你們也吃不了東西啊!

菜上齊後開始上主食,主食簡單的多,是白蠟,平均一桌十六根白蠟。主食過後上來的是酒水,是雪花啤酒的瓶子裝的,我悄悄拿過酒瓶子,掀開酒瓶的瓶蓋,問問裡面的氣味。謔,估計這酒水就是地下水泡的路邊街口老燒紙紙灰,瞅著就賊埋汰。

所有東西擺放妥當後,跑堂龜奴站直身軀,拍拍胸膛,高興的指揮道:「奏樂!」

隨後從屋子裡又走出四個紙人,有兩個拿嗩吶的,有一個小圓鼓的,最後一個是拿二胡的。

隨後你就看,嗩吶吹的是《大出殯》,小圓鼓敲的是《義勇軍進行曲》,二胡愉快且忘我的拉《賽馬》。

這下子我才明白,為什麼說嗩吶是樂器之王,別的不提,就光聲音輕輕鬆鬆鎮壓住另外兩個樂器,如果再配上四個黑人,絕對是一場賊隆重又嗨皮的葬禮。整不好,還得即興來個墳頭蹦迪呢。

萬萬沒想到,我剛有墳頭蹦迪的想法,八張桌子的所有紙人一起隨嗩吶音調開始搖頭晃腦,幅度大的差點把腦瓜袋搖下來,有好幾個腦瓜袋咣咣撞圓桌,給額頭乾凹陷。

我想隨大流一切搖擺,可是連扎馬步都夠嗆別說蹦迪了。不隨大流吧,跑堂龜奴時不時瞅我兩眼,巴不得我露餡一眼,搖也不是,不搖也不是。

正當我無可奈何之際,門外傳來一個半男不女聽著特別尖利的嗓音:「新娘,新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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