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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抓鬼》第九十四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十一)
有一年冬天

一個年輕瞎子倒因為又困又餓又冷,倒在了村門口。

早上起床早的村民,路過村門口發現了他,趕緊把他抬回家,放在還算溫熱的炕頭,給他捂好被子,喂他幾碗二米粥和薑水,勉強救下他一命。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拜謝救他一命的村民,還承諾說以後這個村民有什麼事情,找他,他都能幫忙解決。

村民看著他七破八補的棉襖,爛糟糟的棉帽,髒亂打綹的長頭髮。以為只是普通逃荒的難民,所以一笑了之,完全沒放在心上。

後來,年輕瞎子身體恢復差不多,沒有選擇離開村子,而是在村尾的破敗祠堂裡住下,這一住就是兩年。

平時不怎麼和村裏人接觸,沒人知道他每天吃什麼,靠什麼熬過刺骨的冬天。

沒人閑得驅趕年輕瞎子,祠堂幾乎是沒人去的,留下來給一個可憐人住,也沒什麼好講究的,不出來搗亂就行。

村民通過村裏孩童去祠堂玩時候得到的消息,說年輕瞎子姓金,是關外人士。

卻不知道名字是什麼,更不知道具體住在關外那裏。

每逢照面,村裏人會禮貌的喊他一聲金瞎子,絕對沒有嘲諷的意思,不知道名字的情況下,隻好取個外號,也能讓人熟知,記在心裏。

年輕瞎子不管聽到誰喊他一聲金瞎子,都會跟黃花大閨女似的羞澀一笑,不曾過多言語,顯得特別內向。

如果碰到特別相熟的人,他會禮貌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打個招呼,或者簡單的嘮兩句家長裡短。

唯一詭異的地方,是他每逢初一十五,皆會向天叩拜,一步一跪,比苦行僧還要苦行僧。

村裏人一開始會問他在幹什麼,他從來不會回應。村民索性見慣不怪,不再搭理他。

平平淡淡的生活,直到今年夏天的時候,有了波瀾,曾經救過金瞎子一命的村民老向一家的小兒子,因為調皮,領了一幫小朋友們去隔壁村的水庫去玩。

那想到,去了六個孩子,活活溺死了兩個。

老向家的小兒子機智靈敏,沒往深處遊,算是僥倖躲過一劫,可是回家之後,每逢夜晚子時,小兒子會玩命大喊救命,不要過來。

喊過之後便會起身,一句話不說,靠著炕角,成宿成宿不睡覺,白天更是不吃不喝,如此情況過了數日,儼然一副要猝死的氣象。

這下可急壞了老向,卻是一點辦法沒有,眼瞅著自己兒子要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況且是家裏的獨苗,在傳宗接代極為重要的年代,換誰,誰也受不了。

金瞎子突然登門拜訪,說有解決小兒子的法子。

面對金瞎子,老向打心裏頭不相信他,又沒有別的辦法。去縣裏的醫院吧,家裏沒錢醫治不起,況且去過一次,治療效果有些不盡人意。

而且小兒子的病情逐步嚴重,已經到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地步。

所以死馬當活馬醫,讓金瞎子弄吧。

金瞎子即使到了夏天,身上依舊穿著冬天的棉襖,頭戴棉帽,這棉襖和棉帽,像是長死在金瞎子身上似的。

而且最為古怪的是,金瞎子頂著炎炎烈日,不換衣服不洗澡,身上不出汗,沒有臭味,完全不像外面的傻子,給自己造的卻老埋汰,一身怪味。

除了衣服破舊一點,金瞎子長得頗具古韻,要是把頭髮收拾好,洗乾淨臉,和前朝的白面書生,文化秀才,沒什麼兩樣。

可惜,要是個正常人,說不定村裏人就把自家的大閨女介紹給他,讓他徹底在村子裏落葉生根。

金瞎子在老向的攙扶下走進豬圈。

為什麼是走進豬圈,因為村子以前活著的老人說過,豬,有豬驚骨,把死後的豬的豬驚骨做成吊墜,戴到小孩脖子活著腳後跟,有驅邪避災的作用。

老向家養豬,應該說是勉強養活一頭豬,過年的時候,想靠把這豬殺了換錢,添置兩件新衣服,或者傢具,再或者給孩子吃頓好的。

狠不下心殺豬,那就靠近豬,讓豬氣和活豬的豬驚骨來鎮壓自己小兒子得的怪病。

金瞎子看不見此刻老向小兒子的慘狀,雙手被麻繩捆到一起,栓在一旁的欄桿,嘴裏面塞著一條毛巾,防止他咬舌自盡,雙腿沒用控制住,等進來人開始亂踹身邊正在吃豬食,吃的賊雞兒開心的老母豬。

嘴裏時不時爆發出兩聲沉悶的低吼,像是在訴說難以忍受的苦痛,折磨的他面目全非,肝腸寸斷。

「哼哼哼~」老母書哼叫兩聲,往後撤撤,不太想理眼前的瘋子,心中想道:老娘也是個雜食動物好不好,要不是有吃的,餓不著,否則我第一個把你吃了。

金瞎子用手拍拍頗具靈性的老母豬後丘肉,老母豬拱弛拱弛,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最靠豬圈門的角落,念念不忘的盯著豬食,不再動彈。

「令郎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聞,且帶我仔細聽其中冤情。」金瞎子摘下自己寶貴的麵包,戀戀不捨的聽聲辨位,上前兩步,找準位置,精確的一下子,將棉帽扣在老向小兒子的面部

右手按住棉帽,左手掐出一個不知道是那門那派的手印,正氣十足的開口念道:「鬼來有座山,人走有把鎖,鬼來人不走,人走鬼不來。」

左手手印正反翻轉兩下,手心衝下,拍在老向小兒子的頭頂,接著金瞎子彎腰,把耳朵隔著棉帽湊到老向小兒子嘴邊,耳朵會輕微抖動。

他保持奇怪的姿勢,細心聆聽,時不時回應兩句:「嗯嗯,好,我知道了,你別在這樣了,都散了吧,我一會就去,把這事辦了。」

等金瞎子抬頭,把棉帽重新歪戴在自己頭頂後,老向小兒子安然的昏睡過去,也不瞎折騰了。

「金瞎……金先生,怎麼樣了?」老向剛習慣性的說出金瞎子這個外號,又感覺不是太合適,所以把當地用來稱呼會驅邪抓鬼人的稱號說出來。

金瞎子摘下墨鏡,露出睜的特別圓,卻看不到一點東西,古井無波的雙眼,緊皺眉頭沉思道:「自打咱這的山神走了,咱這就不算太平了,令郎去游泳的水庫裡,有水鬼,只是之前山神在的時候,不敢出來瞎嘚瑟,這現在老虎不在山,猴子稱霸王,加上山裏現在的兩個預備山神,只顧修鍊,不管世事,所以他開始殺人了。」

「山神啥時候走的啊?我們供奉他這麼多年,他怎就走了呢?真是白眼狼!」老向看著自己兒子現在的模樣,開始滿嘴胡咧咧,埋怨起之前起早貪黑保護他們的胡仙來了。

金瞎子嘴角在老向觀察不到的角度微微一顫:「別瞎說話,沒人家山神,你們說不定都得死多少人了。」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老向方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對著空氣道歉。

金瞎子把眼睛重新戴好:「那個河在哪?」

「隔壁小王村。」老向一邊給自己兒子鬆綁一邊回答金瞎子的問題,隨後問道:「接下來怎辦啊?我兒子能不能好啊?」

金瞎子思考一下,挺有氣勢的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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