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抓鬼》第十五章 倒霉的海波(二)
海波吭吭的連乾五大杯就是五瓶啤酒,喝的正統大綠棒子,五個人沒一會就幹了兩箱子四十八瓶酒。海波多多少少有點上勁,舌頭梆硬摟著旁邊老妹:「真的哥,我燙頭多少年了,沒一個師傅能把自己頭髮燙成這樣的,你那後腦杓是怎自己燙的啊。」
「我啊,我照鏡子給卷的後腦杓。」燙頭師傅還真沒有喝多,臉上淡然的笑意。
「嗝~」海波打個滿是酒味的嗝,又把另一個老妹摟在懷裏:「哥啊,你燙頭是用的什麼藥水啊,貴嗎?老弟這次出門就拿五百啊,付完飯錢就不剩啥了。」
「沒事老弟,哥這也有錢。」新來大哥插句話,意思飯錢不夠他就結帳。
燙頭師傅撩撩自己的頭髮:「我這用的藥水,不敢告訴你啊,告訴完你不敢用啊。」
「你用的啥說就完了,我這些年啥藥水沒用過是,便宜貴的真的假的,都試過。」海波的零花錢全都搭在髮型上了。
「我在火葬場有關係……」燙頭師傅喝口酒,不急不慢的說。
海波腦袋反應遲鈍:「你火葬場有沒有關係,跟我要用啥藥水有關係啊。」
「我有這層關係,所以拿葯好拿,但是我怕告訴你,你不敢用。」
「啥玩意是我不敢用的,操!那臭水泡子的稀泥我都往頭上胡嚕過呢!」海波喝完酒完全就是天老大我老二,隨時不樂意隨時把天扒拉下來自己當老大的姿態。
燙頭師傅點燃一根長白山:「呼~我這葯啊,是屍油!」
「啥玩楞,石油?那玩楞你還能在火葬挖著呢啊,那我拿石油燙完,抽煙碰著一點火花,不得著啊?」
「不是你說的石油。」新來大哥還想解釋一下,卻被燙頭師傅阻攔。
海波左青龍右白虎的可高興完了,縣城就一兩個夜場,他都跟場子裏面的人早就熟透,誰都知道這是個隻喜歡燙頭不喜歡「愛情」的小二逼,扣不出幾個子。
「不管啥油不油的了,你拿出來我就敢燙,還真沒拿石油燙過頭呢,是不燙完能把我這黃頭漂成黑色的啊。」海波挑著飛眼,要是能染髮還算撿著了呢,早就對黃髮不滿意,整的自己好輕浮。
「能,能給你染的卻黑卻黑的。」
「能黑裡透亮不?」
「能,給你染的油光鋥亮的,髮油你都不用打。」
「衷,那咱別喝了,燙頭去,必須燙頭,安排!」
新來大哥聽著兩人的對話很無奈:「你倆要走啊?!倆妹子不要了?」
「不要了!」燙頭師傅和海波異口同聲。
燙頭師傅和海波倆人起身,摟著對方肩膀唱著今天是個好日子的走出飯店。
新來大哥不懷好意的看著海波二人走出飯店以後,喊來服務員結帳,完事自己摟著兩個小姑娘打車走了。
海波出門走沒一百步,實在忍不住,找著電線杆子,扶著電線杆子便吐,吐的那叫一個噁心啊,吐的東西裏面還帶著血跡。
「老弟,你沒事吧,不行咱們明天再燙。」燙頭師傅好心的拍著海波後背。
海波吐完第二口緩過神:「沒事……嘔~該燙就燙……嘔~乾就完了!嘔~嘔~」
胃裏吃的五串羊肉串沒等消化呢,全原封不動吐出來。
海波吐到最後吐出來的都是酸水,感覺自己差不多以後,蹲在地上捂著肚子。
燙頭師傅見他是如此模樣,心中暗想:這具身體實在太弱。
「哥,你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海波的聲音跟蚊子似的。
燙頭師傅把海波扶起來向自己店面走去,海波半睡半醒的又吐一道。
二人終於走到地方,燙頭師傅先把海波放在馬路牙子,自己跑上前去,從店門口的地毯底下抽出一把備用鑰匙,打開鐵鏈鎖鎖住的店門,推開店門以後,又重新把海波從馬路牙子上扶起,喘著大粗氣的給海波放在剪髮椅上。
「怎的?哥到了啊,我剛才睡著了,都不知道怎回事了。」海波算著睡一會,這時候稍微清醒不少。
海波沒聽到燙頭師傅聲音,雙手顫顫巍巍的扶著椅子把手,憋著一口氣,左腳朝外右腳朝裡的站起來,走路姿勢像植物大戰裡的殭屍,可能起的太突然沒控制住自己步伐,一個猛子急走幾步差點來個狗啃泥摔在地上。
自己斜楞眼睛找到洗頭台的位置,左手掐著洗頭用的噴頭,右手摸著熱水器的開關。
「唉?找著了!」海波左手拿噴頭,噴頭正對自己,右手一擰熱水器開關,開關上的指標直接指向紅色最高溫。
海波的臉剛要往下放給自己洗頭,一股水流先噴在自己臉上,熱水器噴頭都會先放出涼水隨機是熱水。
最高溫度的熱水在三秒鐘以後到達戰場,噴在海波的脖子和後腦殼。
「嘶……好疼。」海波酒勁太大,完全沒反應,他移動噴頭,水噴頭他的羊毛卷上,羊毛卷瞬間就趴趴,還沒上洗髮水,簡單的衝下,就把噴頭扔在水池子裏。
頭冒「仙氣」的走到燙頭儀器下面的椅子坐下。
燙頭大哥從二樓走下來,左手拿著一個圓胖礦泉水瓶,看到海波頭上冒仙氣,頭髮上的水不停的滴在他頭肩膀,頓時懵逼:「老弟,你幹啥了啊?!」
「洗……洗頭啊,你快給我吹乾,我要燙頭。」海波用謝廣坤的方法放賴。
燙頭師傅把手裏的礦泉水放在工具桌上,礦泉水裏存放著暗黃色略顯粘稠的液體,液體裡還有很多黑色雜質,氣味從礦泉水蓋上扎的口傳出來,是腐臭味。
燙頭師傅給海波頭髮擦拭一遍,又用吹風機吹乾一半,讓頭髮還保持在一個濕潤的程度。
又給海波的脖子上系好毛巾,又鋪上防頭髮碎屑的布,把工具櫃拉到自己身邊,方便操作。
左手拿著卡子,右手食指和中指掐起一縷海波的頭髮順時針轉一圈,再用卡子卡住轉成的卷。
捲成一個,拿水瓶子給裏面的油往卷裡滴。
油順著瓶蓋扎的口子,拉很長一條,燙頭師傅快速提起瓶子,一大滴油便落在海波頭髮卷裡。
「什麼玩意,這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