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鑫附耳幾句悄悄話安撫好尥蹶子不幹的旭哥，又娓娓道來:「那牛頭羅剎原本屬於地府牛頭馬面鬼差中第一梯隊，實力強健，奉陰司命看守酆山。」

「太歲皮蠱惑鬼心的力量這麼強嗎？連鬼差都能受他騙。」

我對於陰曹地府了解很少，只知道裏面有十大閻羅，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等無數貴差，也記得在西遊記裏面這幫「大神」讓孫悟空幾棒子打的連個屁不敢放，讓他們幹啥他們幹啥，實屬low逼。

「他說他沒有罪，只是自己被太歲矇騙而已，真相是他被人花大價錢許諾重寶等利益誘惑下，圖謀不軌的想放出太歲，雖然太歲被放出來以後跑掉了，但是他被抓到住，帶上妻兒老小到阿鼻大地獄受罰。」

「受罰其間，領導收回他的法身，貶成外障鬼受苦受罪。」

「可是有的高層腐敗已久，他身後的「大哥」買通關係以後，居然莫名其妙的成功讓太歲劫獄，帶著他一家又奇妙的逃出地獄跑到陽世。」

「我知道消息以後，先管的是太歲，所以讓他跑掉了，現在才騰出功夫對付他。也算他臨死時候知道自己犯下大錯，翻然悔悟的瞬間自動沾染老魏的符灰，顯出真身，自己的思想在體內與太歲在他不知道情況下設下的枷鎖鬥爭，才得以讓我和老魏殺死他！」

齊禦鑫沖我要根煙，點燃以後邊抽邊說。

「既然回到陽世為什麼要先跑到東三省？」

我不解的問道，既然逃出來不消停找個地方躲藏，反而跑到東北作亂，思路清奇的讓人理解不了。

「陰府權力最大正道呼聲最高的管轄範圍便是東三省，在東三省旗下的陽司和陽官是他們在陽世最強的有生力量，其中寓意不謀而合，這是有「人」劍指陰府啊……」

齊禦鑫一根煙過後又要一根。

我索性掏出煙盒給在場的人一人發一根，挨個遞火以後道:「那為什麼會來龍江省。」

「因為三省陽司數我最弱。」

齊禦鑫賊誠實的用手指點點胸膛。

「你說這話我不跟你強，真是數你最弱。」旭哥笑呵呵表示非常贊同齊禦鑫的說法。

我根本不相通道:「你都這麼牛逼了，你還能是最弱的？」

「確實是我最弱，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見見其他兩省的陽司你就知道了。」

齊禦鑫有時候說話給我的感覺就是他隨時隨地想收編我當他的手下。

「見什麼見！天亮是我的人，你可別瞎扯犢子。」

旭哥見鑫總對我拋出橄欖枝，相當不樂意，畢竟像我這樣的就知道吃喝的苦力可沒地方找啊。

「哈哈哈……咱收拾收拾回去吧，我還得去平房一趟呢。」

齊禦鑫伸個懶腰起身，拍拍自己褲子的塵土，當起甩手掌櫃自顧自的往院子外面走。

我們幾個跟他一起起身，林孔陽去屋子裏收拾法器。我和旭哥走出衚衕拿出鑫總車後備箱裏事先準備好的大垃圾袋。

把一桌菜連帶盤子，全部劃進垃圾袋裏。旭哥還把插在地上的劍鋒和放在一邊的劍柄一同放進垃圾袋裏。

旭哥的第一件法器徹底走進歷史長河。

等收拾完桌面垃圾，我倆合力把桌子摺疊立到柳樹下面。

林孔陽大包小包的打包好法器和鍋碗瓢盆調料啥的，順便告訴我們不用收拾的這麼細，反正是他大哥的房子，說不定以後還能用上。

「你們等會我，還差一個事。」

我們收拾差不多要走出院門的時候，旭哥示意我倆先不要出門。

他自個兒走進屋子裏，找到那張貼有符咒的木板，林孔陽特意沒有收這個旭哥擺弄好的玩意。雙手抓住木板邊，拿起後走出屋子。

站在院子當見，先是面對正南方，雙手呼扇木板，每扇一下走一步，他這步伐比之前北鬥七星步迷離不少。

先是伸腳往前邁一步，再往左後方邁一步，右後方一步，最後退回原位。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扇夠五下以後，符咒自燃。

站定開始用帶有大火的木板往北方扇，邁同樣步伐。

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扇夠五下，木板板身燃燒大半。

旭哥給木板扔到地面，沒有第一時間管木板，而是解開褲腰帶掏出個很是龐大但是不雅的東西。

「噓～」

自己給自己吹起口哨，一道水流澆灌大火，讓大火沒一會便熄滅。

我用胳膊肘杵杵林孔陽小聲問道:「他這是嘎哈呢？」

「呃……玩火尿床？」林孔陽一頭霧水強行解釋。

「這TM他也沒睡覺啊！一天神神叨叨的，咱倆走吧。」

我特別不喜歡看其他男人的生殖器官，所以轉身抬腿就走。

「等會我！等會我！」

旭哥給木板用腳踢到柳樹下面，提好褲腰向我倆追來。

等院子裏的人走乾淨，這裏的磁場再次轉變，乾淨純粹一塵不染，與世無爭的像是沒發生任何事，柳樹的落葉落在地面，顯得一切很是自然。

我沒有等他倆，原路返回找到鑫總停車的位置，開門上車。

又各自點根煙以後，煙氣順我嗓子進肺的時候，覺得今天的煙要比以往辣很多，又看看齊禦鑫消瘦側臉，皺眉擔心的語氣說道:「鑫總……你不累嗎？」

「還好……不算太累，怎麼了？」

齊禦鑫轉頭對我一笑，笑容略微帶有無奈和心酸，可能我是除他三五知己以外，第一個說出這話的。

「真的嗎？我不信！」

我學某個主持人說話方式學的惟妙惟肖，有過之無不及。

「天亮，現在就咱倆，我問你一個問題。」

齊禦鑫挺沉重，神態表情像是和自己家還未成年孩子探討成年人世界的心酸。

「你說，我聽著。」

我抽口煙盡量讓自己裝得成熟穩重一些。

「假如你是先天性失明，一次機會使然，你恢復視力，你想對這個世界做什麼？」

齊禦鑫掐煙的手有點顫抖。

「我會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嘛。」

我樂觀的說道，沒有注意到齊禦鑫因為情緒激動所以顫抖的手。

「先天性失明啊！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顏色的，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如何的美好，你不知道別人在你面前形容出來的花花綠綠到底是什麼顏色！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那混沌牢籠裡除自己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和人。」

「既然恢復視力了，能看到一切美好事物，我就不能忍受什麼邪惡什麼汙穢去骯髒這本來純潔無暇的世界！」

「作惡的人我管不了，也不歸我管！作惡的鬼？抓著一個能幹死就乾死！誰也別想僥倖在我手中活著出去！」

齊禦鑫眼神如同死水般的平靜，說話不過是每一句最後一個字加重語氣，聽不到絲毫殺氣，卻讓人寒冷徹骨。

這個男人冷酷外表下同樣藏著一顆殺伐果斷的心。

「鑫總……」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經歷過什麼，字裏行間分析出，他以前可能是個瞎子，而且是先天性失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