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眸光慈愛的看著喬湘，好幾次她話都嘴邊了，又咽了回去。

她想要問，喬湘，你之前是在裝瘋嗎？

如果是裝瘋，為什麼不裝得更徹底一些？

「媽，你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喬湘都這麼說了，夏致自然是答應的。

「好。」

喬湘和夏致兩人在一起聊天。

母女倆，睡在同一張床上。

一米二的床，睡兩個人，有點擠。

喬湘卻是緊緊地挨著夏致。

她抱著夏致的手臂，柔聲道：「媽，我渾渾噩噩的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夏致的心一軟。

「喬湘，夢醒了。」

喬湘苦笑道：「夢醒了，才更殘酷，當時琳琅和你，都勸過我，說盛行不是好人，我卻還是一意孤行，總想著我的眼光是沒有錯的。」

夏致滿嘴苦澀，道：「喬湘，到時候我讓琳琅給你開一個精神證明，你就可以不用坐牢的。」

喬湘何嘗不明白夏致這話的意思。

不用坐牢。

那就是要住精神病醫院。

她去了哪樣的地方，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好呀。」

喬湘答應的很是爽快。

夏致也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喬湘又鑽了牛角尖。

對於這對雙胞胎女兒，夏致虧欠她們良多，在她們需要她的時候，她一直、一直、一直沒有在她們的身邊。

喬湘也好。

喬渝也好。

她們的今日，身為母親的夏致，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的。

「媽，我其實是真的很羨慕喬渝，宮澪很好，嬌嬌也很好。」

「我也很羨慕琳琅，緒寧也很，孩子們也很好。」

「哦，還有吳桐，就是厲行的妻子，她的女兒不是失蹤了嗎？我之前在醫院碰到她了，她說，她閨女找回來了，還說，她的女兒被扎了很多針。」

「媽，你說，為什麼有的人，不配當媽媽，還有孩子，有的人，想要做媽媽，卻做不了呢？」

夏致感覺到喬湘的情緒低落，安慰道：「喬湘，等以後你可以領養一個女兒，你也可以當媽媽的。」

「媽，算了，我不配。」

一個殺人犯，哪裡配給別人當媽媽啊？

喬湘苦澀的笑了。

倘若人生能夠重來，她一定不要被夏靜影響，生來豁達一點。

越是豁達，才越能擁有更多。

「不會的，喬湘，你別擔心，你是我們的女兒，誰都會放棄你，我和你爸，都不會放棄你的。」

喬湘緊緊地抱著夏致，衷心的說了一句，「媽，能當你的女兒，真好。」

母女二人聊了好久的天。

聊到夏致最後睡著了。

喬湘卻是一丁點睡意都沒有。

她到桌前，寫了一封遺書後，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走到走廊外面。

就在喬湘剛走到走廊外面，小星辰也從病房裡出來。

喬湘詫異的問道：「小朋友，你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小星辰頗為警惕的看著喬湘，一言不發的走向樓梯口。

她不喜歡醫院。

不喜歡吳桐這個媽媽。

她想要回琅園找姨姨。

喬湘和小星辰在樓梯口，朝著不同的方向走著。

喬湘向上。

小星辰向下。

「喂，你要不要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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