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一臉錯愕。

程雋怎麼會說這麼說？

難道，程雋知道了？

知道媽媽和他父親之間發生的事情？

「你……你都知道？」

程雋聽見沈白露這話，笑的更是惡意滿滿，他道：「你現在才知道嗎？露露！」

沈白露還不明白程雋的態度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她遲疑著，低低道：「是我爸說的，可我不相信我媽是這樣的人。」

「那你媽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程雋問。

沈白露遲疑道：「我媽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爸的事情的。」

程雋聽見沈白露這話，不由的問道：「她的確是背叛了你爸，不僅如此她還想要我爸媽離婚。」

沈白露急急道：「雋哥哥，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沒有誤會。」

程雋眉梢微挑，眼眸裡透著一股惡意。

他的神情，一片淡漠與惡劣。

「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們背叛了彼此的婚姻。」

沈白露顫抖著嘴唇，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那你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程雋冷笑道：「露露，我要怎麼告訴你呢？你對他們那對狗男女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我要怎麼告訴你，其實我爸和你媽在亂搞男女關係？」

一夕之間，沈白露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被顛覆了。

她記憶裡溫柔親切的母親，竟然是婚姻的破壞者。

她以為是出軌渣男的父親，反而是父母婚姻的受害者。

那她呢？

她是什麼？

沈白露聽見程雋這話，左思右想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程雋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

剎時間，沈白露在這樣的一個雪夜裡，打了一個寒顫。

她完完全全都不知道程雋竟然一直都記得這樣不光彩的事情，她這麼大的年紀，對於那樣醜陋不堪的過往都無法接受。

那程雋呢？

那時的他，才是一個可憐的小孩子，他是怎麼在她的面前守住這樣巨大的秘密的？

沈白露一時間，動了一抹惻隱之心。

她走到程雋的面前，伸手抱住程雋。

「雋哥哥，對不起，我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在你面前說我想念我媽媽。

程雋的身體，微微僵硬，他伸手掰過沈白露的肩膀，讓沈白露看著雪夜裡那散發著溫暖光芒的禮堂。

站在鐘樓的上面，隱隱還能聽見禮堂裡傳來的歡歌笑語。

「露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媽媽為什麼會自殺嗎？」

沈白露已經從沈父那裡得知她媽媽不是自殺，而是被程雋母親所殺！

只不過，這到底是一樁醜聞，外公外婆出於保護她的想法，把當年的真相，隱瞞了下來。

「雋哥哥，我不怪我媽媽，她只是太憤怒了、太難過了……」

倘若是她，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她可能會也高舉屠刀，殺了那對渣男賤女！

程雋聽見沈白露這話，笑的更大聲了。

沈白露一臉莫名其妙，她問，「雋哥哥，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