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的李易去計算螺旋圖數據，有的知識他都忘了，還要好好想一想，甚至是翻翻『書"。

王皇后去奶孩子，小傢夥又醒了，眼神還是不夠好的他很無助。

自己走不了，翻身都不行，一切全靠著別人來管。

除了哭和發單音，他也不會別的。

李隆基今天沒什麼奏章可批，簡單的事情全交給高力士了。

他和李成器帶了二十隻叫花雞到灞水橋頭，看看千牛衛。

兩個人的護衛和羽林飛騎負責保護，兩個熱氣球在天上飄，下面有繩子連接。

二百丈高，羽林飛騎說是為了習慣高空的感覺，比如睡覺。

李隆基卻覺得他們是閑地面熱，上去乘涼，二百丈高空還沒有蚊子。

「陛下、宋王。」千牛衛的人看到李隆基和李成器，小聲問候。

「蚊子多嗎？吃的可還好？」李隆基進到一個窩棚中，四下裡看看，問。

窩棚整潔，和羽林飛騎的帳篷一樣，沒有亂糟糟的情況。

「蚊子多，我們又不想擋簾子，會擋住風，河邊李東主說蚊子在水裏產卵，有草叢更是如此。

不過莊子裏給了花露水和肥皂，抹上花露水蚊子就不叮了。

有沒注意的時候，氣味都散了，被叮後用肥皂水放在被叮的地方，也不錯。

吃的沒問題，李家莊子的夥食怎麼會差，他們還多給，讓我們往家帶。

家不在這邊的，給肉干，看誰去那裏，捎回去，肉都不錯，還有臘腸。

趕上下雨天，莊子裏會送來乾爽的被褥，把潮濕的拿走去拆洗。」

橋頭守著的營長回話，說莊子對他們怎麼怎麼好。

「有外來人窺視嗎？」李隆基伸手摸摸被褥，確實幹爽，哪怕河邊潮濕。

「回陛下問，有，裝著路過的樣子，偶爾瞄一眼就走過去。

我們有李東主給的玻璃望遠鏡，躲起來看，那些人也不曉得換身衣服。

李東主給我們發了冊子，專門針對諜報人員檢測的。

一個是看髮型、一個是看衣服，但最主要的是看鞋，很多諜報人員沒有時間換鞋。」

營長說到後面，笑了。

李隆基也笑：「呵呵，易弟什麼都懂，你不說，我同樣未想到換鞋的事情。」

「白天熱，怎麼避暑？」李成器於旁邊問。

「下水唄，莊子裏給了用豬吹泡製作的跟屁球，到水裏泡著。

還給了鹽、醋，說是被螞蟥叮了不用急，也別用手使勁拍打。

上來放上點鹽、醋、花露水、肥皂水，螞蟥自己就掉下來了。

果然很好用，我們有的人還擔心螞蟥會鑽進身體中。

李東主說了，只有自己吃進去，或者是脫光了，正好螞蟥找準後面的位置進去。

我們都穿莊子給的四角褲頭，所以進不去，就算鑽到那個……那個皮膚，對，皮膚裡一截也沒事。

東主說螞蟥自己就死了，如果死掉的部分在身體中出了膿包，找他，他給處理。」

營長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放鬆，不怕。

神醫坐鎮，就是不擔心。

「那玩意兒鑽不進去啊？」李成器哆嗦了一下，覺得螞蟥能鑽身體裡。

「東主說特殊情況能進去，進去也是死。都說把螞蟥砍成很多段，那些段會長出新的螞蟥。

假的，我們就試過，放了水在碗裏，把螞蟥給切兩段，還有切幾段的，結果沒長出來。」

營長給李成器科普，他從莊子裏學來的，還專門聽莊戶說的話，親自試了試。

「嗯！」李隆基頷首。

又看看其他的帳篷，吩咐：「長安諸衛，戰力每況愈下，左右千牛衛，多為儀仗所用。」

千牛衛的人聽了，想要辯解一句，只是見到周圍的貼身侍衛和羽林飛騎，他們保持沉默。

李隆基繼續說：「然！千牛衛所選之人，皆身材高大，多為世家、勛貴子弟，何不趁此機會，陪羽林飛騎多多操練？」

李隆基提出來了，你們這些個守護京兆府的衛，戰鬥力不行。

千牛衛是儀仗兵，朕出行，或殿中站崗用你們。若用來打仗，朕不放心啊。

「我等明日起，操練起來。」營長表態。

他們確實身材高大，從小吃得好。

就是訓練太累，不願意，現在眼看著羽林飛騎出現。

兵員增到三萬，陸續有好馬送來。

另有隊伍前往大唐與吐蕃交界處護送商隊，一路上行軍是訓練，遇到山賊是訓練，與吐蕃那裏衝突，亦是訓練。

當這支部隊真正練好時，長安諸衛說不定要被裁撤。

自己的千牛衛不要哇，被拿下去，上哪找工作？

比自己能打的是左右金吾衛，要裁也不會裁他們。

另外還有左右監門衛、左右領軍衛、左右威衛、左右武衛、左右驍衛、左右衛。

還有一部分左右羽林軍，也在長安，這個不是羽林飛騎。

好多人啊，不能打的，每天花錢養著，陛下看樣子不高興。

等下班了向上報告，自己的營要先練，練什麼？對，練各種兵器，去申請箭支。

「不要怕吃得飯菜多，無須朕出聲，莊子見你們操練辛苦，會為你等製作更好的飯菜。」

李隆基怕他們經費不足，直接扔給莊子。

他相信李易發現千牛衛訓練刻苦，定然針對調整飲食。

至於花的錢，那不是有天上人間的一成利麽。

說過事情了，李隆基二人往回走。

「兄長覺得十六衛要不要裁撤部分？」李隆基問李成器。

「每衛官員太多，裁撤不得。不如叫他們練起來，派羽林飛騎監督。

每旬羽林飛騎總匯情況，優者給好東西，如香皂。

不好者，點名，上將軍、大將軍、將軍，每衛四人，旬日大朝會上說。」

李成器如今也學會了，上將軍從二品、大將軍正三品、將軍從三品。

他們其實不怎麼管事，自己兄弟幾個，就有掛將軍名的。

平時不管，大朝會的時候說你，逼著你去管，你殺人都行，不然下次還說你。

減免夥食和工資不行，容易引起嘩變。

「兄長所言極是，長安十六衛，該練則練，我有錢了，額外給他們吃肉。」

李隆基決定掏自己的錢，十六衛吃飯以糧食為主，菜很少，也沒什麼油水。

給的工資也是糧食，有的人想喝酒，就拿糧去換。

一個金沙的礦正在淘沙、煉金，那是錢。

不如激勵一下將士，練得越好越能吃上肉。

甚至買酒給他們喝一頓，一旬好的隊伍每人給二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