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歲的聲音剛落下，房門就『哢嚓』一聲開了。

靈瓊站在房門裏。

「……」盛明歲遲疑下，「我們這樣進人家房子，不好吧？」

靈瓊眨巴下眼，認真詢問：「那不然怎麼辦？通知戶主？」

「……」

盛明歲最終還是選擇屈服。

屋子裏光線昏暗，盛明歲感覺到一個陰冷的氣息，從裏面竄出來，剛消散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他看一眼靈瓊，挪了一小步，往裏面望了望。

盛明歲那套房子是他打通了兩個房間改成了畫室，所以格局看上去有些不一樣。

房間裡用白布罩住了傢具，地板上全是灰塵，蛛網遍佈，看上去確實有許久沒人住了。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屋子裏除了陰冷，還有一股許久沒通風的古怪氣味。

盛明歲磨磨蹭蹭好一會兒，從門口挪到裏面。

盛明歲試了試燈的開關，沒亮。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人住，出什麼問題了。

盛明歲也不敢去拉窗簾，畢竟他們不是正兒八經進來的。

盛明歲拿出手機照明。

客廳裡的東西很多，有些雜亂，全被白布罩著。

「小羽，小羽……」

「哥哥，我在呢。」

「你……你站我前面一點。」盛明歲微微窘迫：「我看不見你，有點害怕。」

「好。」

靈瓊讓自己在盛明歲視線範圍內，他們從客廳看過去。

客廳的白布下，都是傢具。

亂七八糟的橫在地面，好些都壞掉了。

「這看上去好像有人居住過。」盛明歲將白布罩回去。

畫畫的人對事物的觀察要仔細很多，盛明歲發現很多東西有使用過的痕跡。

「小羽，你有看見那個孕婦嗎？」

靈瓊搖頭，「去臥室看看。」

盛明歲往臥室門那邊照了照，昏沉沉的房間裡，他總覺得不太舒服。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

盛明歲有點打退堂鼓，想說要不算了……

最後盛明歲咬咬牙，「嗯。」

盛明歲先去左邊那個臥室，過去的時候沒太注意，撞到轉角的牆。

「哥哥？」

「我沒事。」

盛明歲將手機移向臥室門。

臥室門把手上都是灰塵。

已經許久沒有人開過這扇門。

盛明歲看一眼靈瓊，深呼吸好幾口氣，這才按住門把手，緩緩壓下。

吱呀——

房門許久沒人開過，許是生了銹，『吱呀』聲在房間裡傳開。

嘭——

盛明歲突然後退，撞到旁邊白布蓋住的櫃子。

靈瓊往房間裡看去，房間床邊立著個類似人影的東西。

「哥哥，只是落地衣帽架。」

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把這東西搬到中間來，還罩了白布，看上去像個人站在這裏。

盛明歲聞言，小心往裏面看，確定不是髒東西，鬆口氣。

「小羽……還是你附身吧。」盛明歲靠著牆壁，腿軟，「我不行。」

他實在是克服不了。

看見這些東西，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受控制。

靈瓊：「這可是哥哥讓我上你身的。」

盛明歲：「嗯。」

盛明歲答完覺得靈瓊那話不太對。

他回過神，靈瓊已經回到他身體裡，拿走了控制權。

靈瓊附身，活動下有些僵硬的手腳，直接推開半開的門進去。

臥室很整潔，不像客廳那麼亂。

就是那落地衣帽架有點嚇人。

它在床中間的位置，正常人應該不會這麼放衣帽架吧？

「什麼毛病……」

靈瓊嘀咕一聲，繞著床轉一圈。

沒發現什麼異常，靈瓊準備離開，腳尖卻踹到了什麼東西。

哐當——

骨碌碌——

玻璃瓶在地板磚上滾過。

靈瓊彎腰，掀開床單，往床底下看。

並沒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只有一個玻璃瓶，在靠牆的位置。

靈瓊找東西把玻璃瓶弄出來。

是個輸液瓶，上面貼的名稱模糊了，不知道具體什麼效果。

靈瓊再看一眼那衣帽架，如果是有人在這裏輸液，那衣帽架在那裏，就能說得過去了。

靈瓊從臥室出去，去另外一個臥室。

這個臥室的門打不開，被人給鎖死了。

盛明歲剛想說打不開就算了，靈瓊突然抬腳踹過去。

「！！」

房門應聲而開。

一股陰氣撲面而來。

盛明歲即便此時沒控制身體，也感覺到那股陰氣。

這間臥室空蕩蕩的，只有中間設了個案桌，案桌上有一個罈子。

罈子上貼了符紙，還用一個奇怪的石人壓住壇蓋。

盛明歲：「小羽……那是什麼？」

「她在這裏。」

「那個孕婦？」

「嗯。」

靈瓊往裏面走兩步，「我知道你在這裏，出來吧。」

房間安靜極了，盛明歲不敢出聲，甚至不太敢聽過靈瓊的視角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罈子裏，飄出一縷青煙，慢慢形成一個女子輪廓。

是電梯裡那個孕婦。

孕婦有些害怕，「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找來這裏做什麼？」

她也沒對那個小帥哥做什麼。

就是說兩句話而已……

她怎麼還打上門來了！！

「你為什麼被人鎮壓在這裏？」

盛明歲愣了下，鎮壓？

孕婦忌憚靈瓊，但她還是試探性地問：「我告訴你，你能幫我嗎？」

靈瓊市儈極了：「你有錢嗎？」

孕婦明顯震驚。

「你……問這個做什麼？」

「有錢好辦事啊，我總不能白忙活吧。」雖然是走劇情，但能撈一筆是一筆啊！

劇情要走，錢要賺。

不衝突！

孕婦：「……」

你問一個鬼要錢？

當事人顯然沒覺得問鬼要錢有什麼問題，還挺理直氣壯：「你到底有沒有？」

孕婦：「……」

錢……

「有，我有。」孕婦點頭，「你能幫我？」

「有錢就能。」

「我……我怎麼能相信你？」孕婦遲疑。

萬一她拿到錢就跑了怎麼辦？

「隨便你呀。」靈瓊無所謂，「反正又不是我被困在這裏。」

「……」

她從可以離開這個罈子，唯一能看見她的，就是面前這小帥哥。

孕婦衡量一番，可能是覺得對面的人想殺了自己很容易，沒必要騙她。

孕婦說她存了幾樣古董在一個地方，應該值幾百萬。

那地方靠存貨憑證取貨，不認人，只要有存貨憑證就能把貨取走。

得先拿到存貨憑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