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瓊露出手裏的青銅片。

青銅片並不大，上面的字元是從沒見過的文字。

「給老子！」惡靈又吼一聲，「不然老子就殺了他。」

靈瓊把玩著手裏的青銅片，「用人威脅我一個女孩子，你要不要點臉？」

惡靈顯然不要，「少廢話，給我。」

靈瓊嘆口氣，妥協一般，「行吧，我哥哥比較重要。」

盛明歲唇瓣發抖，後面的東西很冷，血液似乎都要凍結起來。

聽見靈瓊的聲音，凍僵的思維緩緩轉動起來。

他目光投向遠處的人，靈瓊沖他笑一下，彷彿是在安慰他不用害怕。

下一秒，靈瓊突然消失在他眼前。

惡靈一驚，沒來得及找到靈瓊在哪兒，被他挾持住的人，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惡靈被踹飛，因為沒有實體，撞在牆上，直接沒了蹤跡。

「小心！！」

韓悅紅的驚呼聲響起。

惡靈從另一面牆上出現，猙獰著面孔，撲向靈瓊。

…

十分鐘後。

惡靈和地上那團腐肉作伴。

令人窒息的惡臭鋪滿整個房間，盛明歲此時在門外，捂著口鼻，不願踏進一步。

剛才他差點死在裏面。

這個時候盛明歲才發現，靈瓊好像可以離他更遠了……

這個距離，至少有五六米。

靈瓊正一腳接一腳地踹惡靈，「我哥哥是你能欺負的嗎？是你能欺負的嗎？是嗎？！」

惡靈：「！！」

惡靈身上的陰氣被踹得四散，整隻鬼都蜷縮成一團，瞧著竟有幾分可憐。

靈瓊發泄完了，鼓著腮幫子甩開劉海，像個嬌蠻任性的大小姐，指著惡靈：「說，誰讓你來的！」

「沒誰。」

惡靈一口咬定沒人讓他來。

靈瓊蹲下身子，拿著那塊青銅片，「那這個是什麼？」

「不……不知道。」惡靈搖頭。

「不知道你來搶？」靈瓊擠出假笑後，迅速將嘴角拉平，「搶著好玩兒？」

「……」惡靈繼續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

「那就是有人讓你來搶的了。」

「沒有。」

「沒有？你不知道這是什麼，你搶什麼？」

「……」

…

惡靈再惡，遇見比自己還惡的，那也只能認慫。

他是被人驅使來取這個東西的。

但他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只知道那玩意可以加強他們的力量，反正是個很厲害的東西。

惡靈的主人叫什麼他不知道，他就一直叫他主人。

平時沒什麼事，他也見不到主人。

有事的時候，他那個主人也隻吩咐完就讓他去辦，根本不會多說。

「那你看見他的樣子了？」

惡靈點頭。

「畫！」

惡靈：「……」

惡靈趴在地上，撅著屁股畫畫。

靈瓊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了，「你畫的什麼玩意？」

人不人，鬼不鬼的！

惡靈怒極：「老子不會！」

靈瓊：「……」

最後是惡靈口述，盛明歲代筆，畫了一幅人像出來。

雖然有些奇怪，但靈瓊還是能認出來，這是……

「是那個叫方謝守的嗎？」盛明歲先說出答案。

靈瓊轉頭就誇，「哥哥真厲害。」

盛明歲：「……」不要用誇小孩子的語氣誇他。

他專業畫畫，要是連這個都認不出來，也說不上什麼專業。

方謝守這個人，盛明歲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盛明歲看著手裏的青銅片，「他為什麼要找這個？」

「我也想知道呀。」

方謝守現在做的事，都是在為復活女主做準備。

所以這個東西可能和復活的事有關。

車站亡靈……

畫展……

狸貓……

畫展她沒拿到青銅片，她當時並沒往這玩意上想，古毅也沒提到有關青銅片的事。

如果方謝守真的在收集這個。

那畫展的青銅片肯定被他拿走了。

這玩意有多少片？

青銅片的作用和數量，他們暫時都弄不清楚。

惡靈知道的也不多，隻好暫時先放一放。

靈瓊把那隻惡靈解決掉，看向地上的東西。

現在更重要的是地上這個……

地上那團腐肉，分明是個嬰兒。

靈瓊看向韓悅紅：「這是你肚子裏那個孩子？」

韓悅紅肚子雖然高高隆起，但裏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她在這個身體醒來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不見蹤跡。

而那個女人出現，也沒帶著孩子。

她不知道那個孩子去了哪裏。

韓悅紅：「可……可能吧。」

韓悅紅並不知道罈子裏是這個，她在裏面除了黑暗，什麼都感覺不到。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她肚子裏。

那小三也未免太狠了。

這可是她的親身骨肉。

虎毒還不食子呢。

她怎麼做得出來……

罈子雖然打破了，但屍骨還沒弄出來。

韓悅紅還是不能離開。

靈瓊繼續之前被打斷的報警大業，找來警察蜀黍來幫忙。

盛明歲在警察來之前，編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地上有個死嬰，靈瓊和盛明歲又小心弄了一些線索，讓警察能順著線索，找到屍骨。

盛明歲還在錄口供，靈瓊和韓悅紅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你存的古董，不會被查出來吧？」

「你放心，查不到的。」韓悅紅道：「那個地方只能憑存貨憑證取東西。」

靈瓊這才放心。

可不能白忙活了。

盛明歲錄好口供，因為就住樓下，所以讓他先回去。

盛明歲身心疲憊回到家裏。

等他收拾一番從洗手間出來，他扭頭看倚在旁邊的靈瓊，「小羽，你能離我更遠了。」

靈瓊想了會兒：「好像是。」

盛明歲：「那我們可以不用睡一張床……」

「哥哥你怕什麼，你又碰不到我。」靈瓊疑惑，「我也不佔地兒啊。」

「……」

這是佔不佔地兒的問題嗎？

盛明歲試圖說服靈瓊。

但靈瓊胡攪蠻纏，轉移話題一流。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能改變。

盛明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沒睡著。

他側過身，「小羽。」

「嗯？」

「我們之前去別墅，那兩個人看上去很恩愛。」

靈瓊：「所以呢？」

「你不是說過……鬼話連篇嗎？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真的能相信韓悅紅說的話嗎？

萬一……

萬一她是騙他們的。

她的真實目的，也許就是想離開這棟大樓呢？

「那我又能賺一筆。」靈瓊心安理得，「挺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