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靈瓊將人養得好，三個月後去檢查，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

賀教授極其欣慰，一口一個小同學真棒，還一邊塞小零食。

靈瓊：「……」

為什麼我這個養的人沒有功勞？

好像全靠崽子自己努力似的。

誇他有什麼用？

爸爸才是出錢又出力的人？

不應該被誇誇嗎？

老頭兒怎麼這麼偏心！！

賀教授可不知道靈瓊在想什麼，從頭到尾地把司空無誇一遍。

靈瓊氣哼哼地離開實驗室，司空無慢一步出來，懷裏還抱著賀教授塞給他的零食。

「大小姐。」

司空無追上來。

「你不高興嗎？」

靈瓊『不高興』三個字就差寫在臉上，她用手指戳著司空無胸口：「你誰給的東西都要，有沒有點危機意識，萬一那些東西不幹凈呢？」

司空無垂著眉頭，模樣有些乖地說：「可是賀教授……」對他很好啊。

在靈瓊『瞪』他的情況下，司空無很識趣地將後面幾個字咽回去。

靈瓊輕哼一聲，扭身就走。

司空無忍不住彎了下嘴角，追上她，從善如流地哄，「大小姐，以後我不要就是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司空無差不多摸清楚這小姑娘的脾氣。

性子有時候陰晴不定，但也好哄。

「那你要我嗎？」

「……」

大小姐為什麼總喜歡出其不意地蹦出一些讓他防不勝防的問題。

而且每次……

司空無感受到胸口跳動那顆心臟逐漸失去頻率，湧上來的悸動幾乎將他淹沒。

靈瓊對這個答案執著，又問了一遍：「要嗎？」

司空無緊了緊懷裏的東西，隔了有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大小姐要我……我就不會離開大小姐。」

只要她需要自己。

他就會一直在她身邊。

不管以什麼身份。

「一個字就能回答的，你說這麼長幹什麼。」靈瓊勉勉強強接受這個答案，「我會一直要你的。」

司空無也跟著說：「那我會一直在大小姐身邊。」

靈瓊乜他一眼，下一秒笑容燦爛地挽住他胳膊，「你可以換個稱呼。」

司空無：「嗯？」

小姑娘靠過來，聲音軟軟的，「你可以叫得更親密一點。」

司空無：「……怎……怎麼叫？」

靈瓊：「你自己想呀。」

司空無：「……」

…

司空無實在是想不出來，最後在靈瓊明確不許他叫大小姐後，只能跟著華盈盈叫阿櫻。

靈瓊雖然有點不滿，但還是勉勉強強接受了。

司空無也不是不知道更親昵的稱呼，可是……他以什麼身份去叫？

「阿無少爺，您早上起來就在看資料，休息會兒吧，學習是急不得的，您現在才一年級，時間還多。」柯管家心疼司空無，甚少看見他外出，其他家的孩子，這個年紀，正是到處玩兒的時候。

柯管家看著少年揉下有點酸澀的眼睛，很乖地說：「我沒事。」

柯管家現在都還能想起第一次見這位的時候。

那個時候少年狼狽不堪，滿眼防備，渾身帶刺，宛若被人遺棄慘遭虐待的幼犬。

後幾次見面，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帶著一點尖銳，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似的。

可是現在少年滿身都是柔軟，乖巧懂事得不像話。

如果當初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會覺得那是同一個人。

柯管家又笑笑，「大小姐在房間裡，不如您過去和大小姐說說話，休息休息？」

司空無遲疑下，還是同意柯管家的提議。

柯管家準備了一些零食和飲料，讓司空無順便帶進去。

司空無進房間就見靈瓊趴在床上翻書，現在紙質書都是用來收藏的，甚少有人看了。

司空無見她看得認真，沒注意到自己，把東西放到旁邊，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他小心伸出手，還沒碰到人，手腕被拽住，眼前的景色顛倒。

小姑娘將他摁倒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嗯？想幹什麼？」

司空無避開她的視線，「沒……」

靈瓊指尖按著他手腕脈搏處摩挲，「想嚇我是不是？」

司空無搖頭：「沒有。」

靈瓊低下頭，幾乎是鼻尖碰到鼻尖，語氣幽幽地：「最近膽子變大了嘛。」

司空無心底微微咯噔一下，可能是和她生活久了，被她縱容慣了，他確實有些……

他還沒來得及把心底那點不安想明白，小姑娘就落下一吻，「不過我喜歡。」

司空無愣愣地看她。

原來她不會覺得自己越矩。

靈瓊鬆開他，坐到一旁，將書合上，歪著頭問他，「來找我幹什麼呀？」

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燦金中。

司空無用手肘撐起身體，「柯叔讓我來陪你聊聊天。」

坐在陽光裡的小姑娘突然陰陽怪氣地拖著調子說：「哦。柯叔讓你來你才來，你就不想和我聊天？」

司空無趕緊搖頭，「我不是……」

靈瓊篤定：「你果然不想和我聊天？」

司空無急得臉都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不想和你聊天，我……」

「不想就不想。」靈瓊不聽他解釋，輕哼一聲，隨後拽住被子的一角掀過來，蓋在兩人頭頂，被子底下傳出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我們做。」

啪——

厚重的書從床上掉下去，攤開在地板上，不知哪裏來的風，吹得書頁翻動。

…

一番鬧騰後，司空無從被子底下鑽出來，扯著衣服透氣。

他瞥一眼從被子底下冒出一個小腦袋的人，又移開，憋出一句話，「阿櫻，你別這樣弄我。」

靈瓊笑得焉壞，「我們還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

司空無拒絕得乾脆，「不要。」

靈瓊嘆氣，心想白嫖事業果然難以開展，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努力啊！

靈瓊最後只能慢吞吞地坐起來。

司空無不看她，彎腰把地上的書撿起來，遞給她。

靈瓊抱著書隨手翻了翻，沒什麼意思，伸出手讓司空無抱：「去露台那邊。」

司空無把她抱過去放在露台的躺椅上，又將柯管家之前準備的飲料零食拿過來。

靈瓊倒是會享受，一邊喝飲料一邊享受司空無的投喂。

「今天天氣不錯。」靈瓊突然冒出一句。

司空無往天上看，陽光正好，還可以看見藍天白雲，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氣。

接著靈瓊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麼好的天氣，我們不能深入交流，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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